“该你休息了。”
  在她情绪崩溃之际，旁边一个声音突然说话了。
  听到这个声音，褚亦安顿时有些绷不住，“陆老师。”
  “嗯。”
  “我可以靠着您一下吗？”
  陆卿渊坐在旁边，目光没有什么波澜。似乎不明白褚亦安的举动，丝毫没有共情。
  见对方没说话，褚亦安还是厚着脸皮一点一点蹭过去。
  她将头抵在他的胳膊上，眼泪和鼻涕一起无声的落下来，就这么悲伤的时刻，她还一边哽噎、一边小声说：“对不起、冒犯了。”
  原本要抽开手臂的陆卿渊顿了下，“没关系。”
  声音毫无波澜。
  ##
  进入游戏第三天，褚亦安在噩梦中惊醒。
  她打开手机，刚到早上六点。虽然只睡了四个小时，但此刻她已经毫无困意。
  如今到处停电，褚亦安除了听广播和在陆卿渊手术的时候使用了手机，其余时间都将手机设置成了省电模式，现在手机还有百分之六十八的电量。
  昨晚那种崩溃的心态已经一扫而空，褚亦安戴上耳机，再次打开手机的收音机功能。
  【各位听众大家好，这里是11区电台。】
  【当前爆发全球性病毒灾难……】
  【……】
  【请注意： x市福伦县为11区唯一安全救援区。】
  收音机内的广播依旧，让褚亦安再次打起精神。
  她见陆卿渊的视线看过来，于是乎又将耳机放到了他的耳边。两人再听了一遍收音机里面的广播，褚亦安才将手机重新调为省电模式。
  “是不是感觉又充满能量了？”
  “还好。”陆卿渊淡漠地将目光移开，低头重新给自己的伤口换药。
  陆老师的高冷褚亦安昨天就已经见识到了，她不太在意地站起来热身，然后再次趴下朝着外面看去。应该是昨晚的尖叫声将周围的丧尸吸引走了，外面再次变得空空如也。
  “陆老师，外面已经没丧尸了，咱们准备一下。”
  几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出去。
  昨日被大批丧尸践踏过的街道变得更加残破，路上看不到一辆没有坏掉的车辆。
  他们已经将目标从底盘高、性能好的suv，降低到了能跑的载人二轮车，依旧没有发现一辆可用的车。
  “走吧。”
  陆卿渊已经放弃在街上找能跑的车了。相比起小镇，公路上遗留的车辆可能都比这里多。
  “等等！我知道哪里有车了。”
  褚亦安突然竖起手指，眼中闪烁着名为智慧的光芒。
  “哪里？”
  “卖车的地方呗。”
  在小镇上想找一个4s店不容易，但卖电瓶车和电三轮的铺子绝对有。
  褚亦安本着多年在小镇生活的经验，敏锐地找到一处卖车的铺子。这里明显也被丧尸光顾过，外面摆放的车辆已经被踩踏得不成样子，但里面的车一点问题都没有。
  其中一辆崭新的x棱面包车极为打眼。
  当然店铺外朝着他们咆哮的三个丧尸也极为打眼。
  它们乌黑僵硬的肌肉高高隆起，看到两个活人，以极其快的速度扑来。
  用手枪？
  褚亦安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但是理智制止了她的动作。
  不可以。
  一旦开枪，声音会将周围藏着的丧尸全部吸引过来。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耳边传来陆卿渊的话，“冲过去。”
  冲、冲过去？
  褚亦安身体比大脑先反应过来，她一把抓住陆卿渊的手臂，往自己身上一搭，朝着面包车的方向狂奔。
  但三只丧尸的速度比她还快。
  眨眼间，距离最近的丧尸已经蹿到褚亦安坐车四五米的位置，张牙舞爪地朝着她扑过来。
  命都快没了，还能管开枪的声音大不大？
  褚亦安果断掏出手枪，朝着扑过来的丧尸就是两枪，然后……都打偏了。那丧尸嘴巴张大到极致，脸部的腐肉已经裂开到耳下，朝着她拿枪的手咬去。
  距离是那么近，褚亦安甚至可以看到它裸露的獠牙，闻到它腥臭的脓液。
  她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一声枪响，丧尸被子弹从口腔贯穿头颅。
  此时，刚解决完右边丧尸的陆卿渊举着在车辆带出来的手枪，用掉了最后一枚子弹。
  嘶吼声在街道上此起彼伏。
  更多的丧尸被枪声唤醒，它们冲出房屋和街道，同时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狂奔。
  “快走！”
  陆卿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褚亦安用力抓住他的手臂，加快脚步将其拖到面包车上。丧尸紧随其后，毫无痛感的撞击面包车门。
  砰砰砰！
  原本崭新的车辆外壳瞬间坑坑洼洼。
  “开车！”
  “我在开！”
  褚亦安看着面包车上的各类零件，开始按照教练教的方式启动车辆……
  陆卿渊看着她紧紧皱眉，“你碾蚂蚁？”
  褚亦安将离合踩到底，抱着方向盘呐喊，“这是我最快的速度了，我还没有学到科三！”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上来就坐到司机位置了，好慌、好绝望。
  褚亦安为什么会坐在司机位，因为陆卿渊故意让的啊！
  他大腿受伤不方便，特意将褚亦安推到了司机的位置。谁知道她开车的进步空间……如、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