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作者:二川川      更新:2024-02-29 16:38      字数:2414
  门全部敞开,冬季夜晚的寒冷气息便裹了进来。
  沈止初提着裙摆缓缓步下台阶,简正错后几步,走下台阶之后站定,说,“就送到这儿,你去吧。”
  沈止初停下脚步回头,“好。”
  收回视线时,却见简正脸色变了变。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不远处路灯下,站着傅予沉。
  他穿着惯常穿的黑色高领毛衣和大衣,单手插兜,另一手指间夹着未燃的烟,静静地看着这边。
  简正今天已经受到了太多冲击,此刻在这里看到他,一点儿不觉得意外。
  他敛了眼皮,停顿了几秒,而后转身离开。
  牌一早就摊了。
  早已出局的人,也是时候离开牌桌了。
  只是,拉开后门,回到室内之前,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傅予沉已经走到了沈止初面前,单手捧着她的侧脸,垂首吻了上去。
  在现场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后院角落里的某辆车上——
  狗仔们看着镜头里捕捉到的画面,一个个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早在青年影人企划方公布简正受邀的时候,狗仔们就做好了准备,誓要在这电影馆里拍到点儿类似接吻、同回酒店一间套房的实锤。
  于是,他们打通了内部关系,蹲守在沈止初的保姆车附近。
  等了许久,却在晚宴开始后不久,听到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
  一辆柯尼塞格驶了进来。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那极短的头发,闪亮的耳钉,那张漂亮的脸,太有辨识度了,那是傅家小公子傅予沉。
  传闻中,他最讨厌此类虚伪造作的场合。
  狗仔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没有人将他与沈止初或简正联系到一起。
  终于等到沈止初和简正一前一后走出来,镜头马上聚焦拉近。
  没成想,眼前竟是这么一幕。
  掌镜的那位回头看自己的同伴,脸上还是错愕,“怎么办?拍还是不拍?”
  “你傻了啊,那是傅家小公子,你敢拍?你想死?”
  “先拍了再说。”
  掌镜的那位默了默,“拍了也没用,谁敢发?我看老大也不敢。”
  “……看这架势,简正也知道他们的关系,咱们不拍,以后也会有其他家拍到。”
  “也是,还是拍了吧,老大如果不敢发,就留着看以后有没有用。”
  几人小声讨论着,再度凑到镜头前看。
  “我靠,还在亲。”
  “啊啊啊啊他把她抱起来了。”
  “我靠,塞到车里了,这是要去哪儿,不会要去开.房吧。”
  “拍没拍到?!”
  旁边另一位掌镜的弱弱举了举手,“……我全程录下来了。”
  第59章
  柯尼塞格在轰鸣声中驶出电影馆主馆后院。
  角落里车上狗仔团队。
  “要跟车吗?看看他们去哪儿。”
  “……大哥,那是柯尼塞格,咱们的车跟得上吗?”
  “……”
  “反正目前的素材足够了,拿回去给老大看看,让他做决定吧。”
  -
  “我要回翠岸,”沈止初转头看向驾驶座,“回来之后,我还没见过仲姨。”
  红灯。
  傅予沉单手搭着方向盘,看她一眼。
  十五分钟,柯尼塞格驶入翠岸别墅区,开到尽头停下。
  沈止初提着裙摆下车。
  驾驶座车窗降下,傅予沉懒懒地,“门儿打开。”
  “什么?”
  “车开进去。”
  “你不走?”沈止初回过身来,语气自然地问。
  “走去哪儿?”
  沈止初缓缓匀出一口气,走回来,从车窗外看着他,“傅予沉,没有人刚在一起就同居的。”
  傅予沉不说话。
  无动于衷。
  沈止初默了默,压低了声音,“……我……”寻了半天措辞,“……身体很累,需要休息。”
  “所以,”他终于开口了,“开门,我停了车,抱你睡觉。”
  “那你不许碰我。”
  “行。”
  仲姨做好了夜宵,支着脸坐在餐桌旁等待,听到大门声响,迎到玄关,就见沈止初穿过花园走过来,身后柯尼塞格沿着车道驶入车库。
  “提前回来啦?快先吃点夜宵。”
  晚宴上大多数都是冷盘,沈止初没怎么吃。
  今天一天经历许多事,从清市回来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出席闭幕式,再加上前两日的过度消耗,她此刻确实是累极了。
  仲姨端出温热的鸡汤,沈止初坐下来,小口小口喝着。
  傅予沉踏上玄关,跟仲姨略点点头,直接上楼去了。
  仲姨坐在沈止初对面,仔细看她的脸色。
  感觉她的气色比预想中要好很多。
  本以为,父母离婚这样巨大的打击,会让她失魂落魄好久,可现在这么看着,却觉得她好像只是身体上的疲惫,神色间并无异样。
  “回去待了两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仲姨握了握她的手,点头,“那就好。”
  沈止初放下汤匙,酝酿几秒,“……仲姨,我跟傅予沉在一起了。”
  仲姨面上显出几分惊喜,“那很好啊,我本来也想跟你说来着,这么回想起来,我觉得他还是挺靠谱的,次次都陪在你身边。”
  “嗯。”
  沈止初一五一十跟仲姨交代了一番,关于他说的他不联姻,答应她不结婚等等。
  聊完,喝完了鸡汤,沈止初上楼。
  傅予沉正靠在窗边打电话。
  那头是表哥池雨深。
  短暂的眼神交汇,沈止初径直进了浴室。
  在里面待了五分钟,她又出来了,围着浴巾,“那个……要你帮忙……”
  傅予沉挂了电话,懒懒地插着兜看她,“什么忙?”
  她转过身,“口红要卸掉,我够不着。”
  脊背上零星几点红痕,正是为了遮掩他的杰作而进行的艺术创作。
  傅予沉半坐在洗手台上,将她拉到腿间,握着她的腰将她扳转过去。
  沈止初回过头来,“卸妆油倒在卸妆棉上,擦掉就好。”
  红痕星点,他擦得很认真细致。
  “你以后不能这样了,”她警告他,“今天很尴尬。”
  “嗯。”
  漫不经心的回答。
  “你认真点。”
  “知道了。”
  脊背上擦完了。
  傅予沉将她扳转过来,要继续擦前面的。
  沈止初摁住他的手,“前面我可以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