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渡嗤之以鼻：“所以fg80bj到底有什么令你念念不忘？”
  那可多了去了，周雨晚说：
  “你以为现在市面上的女性向有多少？高质量的更是凤毛麟角。没有强迫，没有偷.拍，没有奇怪的角度，没有谄媚讨好和恐惧, 没有秃顶油头大肚子，没有令人不适的表情和审视，男女演员身材颜值都过关，认真投入又带感, 而且画质高清——”
  “还无.码。”商渡接住她的话。
  “……”
  周雨晚一噎。
  是这样没错。
  商渡轻哂：“这就是你看过数十个片子后，得出的结论？”
  “……”
  发觉他快摸到她手机了, 周雨晚别在身后的胳膊抬高, 身体不安分地晃了下，想躲开他。
  “看过数十个片子，好不容易才找出这一个, 足以证明那个尾号8的男同学还挺有品。”
  “可惜这么有品的男同学, 你既没记下人家完整的学号邮箱, 也没记下人家的名字。”
  他在阴阳怪气。
  周雨晚颇为认同地点着头, “如果不是你突然回来, 早知道我多问他要两部了，他可比你爽快得多。”
  “……”商渡闭眼，做一个深呼吸，忍着没真掐死她。
  周雨晚：“不过，他貌似是你班上的，说不定我真能凭他学号最后一位——”
  “祝你成功。”
  撂下话，也不跟她掰扯照片的事了，反正看她样子是没打算给他的。
  挺好，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服谁。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你下去。”
  周雨晚同他对着干：“我不下！”
  话音刚落，他动身。
  她感受到臀下他腰腹肌肉突然紧绷发硬，还没做好准备，整个人就被颠了一下，心脏漏跳一拍的同时，下意识收腿夹紧他身体，扶着他肩膀。
  她抬眼慌忙扫向他的脸，找到他眼睛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他翻身朝她压下来，两人姿势对调，变成他在上，她在下。
  他一只手撑床，一只手护在她脑后，少女精心护理的柔顺长发夹进他指间，香调清新。
  她在发愣，脑子一片空白，眼神有点飘，看看他那张近在咫尺的帅脸，再看看他一身腱子肉，轻轻呼吸着，耳根发热，“你干嘛？”
  “上厕所。”他轻飘飘地说着，见她乖了，从她身上下来，没好气地嗤了声，“干嘛……”
  周雨晚看着他下床，捞起前一晚被她脱下掉落在地的t恤，径直往浴室的方向去，后背肌肉鼓动，练得很漂亮。
  她一骨碌翻身趴床上，两只胳膊支起上身，“你不要照片了？”
  “留给你自摸。”他头也不回地说，挑衅又随性，“不用谢。”
  “……”周雨晚鞋也不穿，直接跳下床，愤愤不平地追过去，“穿着裤子有什么看点？有本事你也给我个高清无.码的。”
  穿过他房间配套的衣帽间，追到浴室门外。
  他还没关上门，她刚要跟进去，他一只手正搭在裤腰准备褪下，另只手去抓门把手，头肩一偏转过来，跟她打一照面。
  “行。”挺大方，他的手往下一拉，还没露什么呢，她就先把脸别过去了。
  真的是又菜又爱撩。
  只一秒的思考时间，她豁然开朗，想着不看白不看，又要把脸转回来。
  “砰！”浴室门在她眼前关上。
  周雨晚：“……”
  到底是谁玩不起。
  早餐是在他家那辆黑色阿尔法上解决的。
  一个三明治和一杯牛奶下肚，又是坐在那么宽敞舒服的太空椅上，一道完形填空才做一半，周雨晚就忍不住哈欠连天。
  瞄一眼商渡，他随手拿了车内的一份报纸在看，纯英文的，密密麻麻一片，她眯起眼，感觉更困了。
  后面是一路睡到学校的。
  商渡竟没把她叫起来，挺难得。
  下车前，周雨晚又耍起磨磨蹭蹭的那套小伎俩，先是拿过包放在腿上，给水笔合上笔盖，放包里，再来收拾习题册。
  这会儿天色已经大亮，晨光灿烂。
  车外是熙来攘往的行人车流 ，说话声和引擎声都在响，喧嚣热闹。
  鸟鸣啁啾，振翅掠过葱绿梢头。
  学生们穿着鹏里私高的校供服，三五成群，说说笑笑地进入校园，一如既往地在这座校园书写属于他们的青春。
  一切都好似与往常无异。
  知道她在拖延时间，商渡没催促。
  直到周雨晚收拾完包了，她出声：“来都来了，要不再去上一天课？”
  “走吧。”他给手机落了锁，下车。
  周雨晚也下车，跨进校门前，垂在校服裙边的手一紧，她警惕地转头看去，商渡走在她右边，右手插袋，左手正牵着她的手，不顾附近几人的诧异眼光，大摇大摆地进入校园。
  两人都生得高挑，冷白肤，浓颜脸，那种张扬恣肆、矜贵倨傲的气质是打小被优渥家境养成的，甩一众同龄人好几条街。
  接二连三有人注意到他们，视线落在他们身上时，很难不注意到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门口保安不是没见着。
  可他们主要职责是维护校园秩序，像抓早恋这事儿，不在他们的工作范畴。
  所以他们视而不见，相信自会有人来治他们。
  一路到高三教学楼，商渡送她去教室。
  两人即将上到二楼，王建义双手负在身后，挺着肚子，打楼梯口慢悠悠地踱步，一间教室、一间教室地巡过去。
  亮光自楼梯口撇来，一种近乎“早恋被抓”的刺激感强烈袭来，周雨晚心脏剧烈一跳，与他牵在一起的手像被电击了般，又麻又痛，她条件反射地缩手。
  不料他手劲一收，反而把她抓得更紧了，强硬，蛮横，甚至还变本加厉地把手指扣进她指间，完全不怕被人发现的。
  坚定，决绝。
  她手心濡着薄汗，与他掌心黏腻相贴。
  王建义手机铃响起的刹那，她呼吸凝滞，魂儿都快被震出来了。
  可商渡却不怕死地，仍牵着她上楼。
  两方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王建义掏手机，低头，眼睛正要往下看，迎面两个女生走来，礼貌地同他打招呼：“主任好。”
  他面带微笑地点点头，手机掏出来，看也没看地接通。
  就是这么几秒钟的工夫，周雨晚大气不敢出，额头后背狂冒冷汗。
  但凡王建义的余光稍微朝这儿偏一点，要么直接目睹她和商渡紧牵的手，要么……他将借由他们身后，二楼拐角那面偌大的衣冠镜，看清他们正十指相扣。
  大胆，狂妄，翻滚着浓烈的情愫。
  一直送她到16班门口，几乎是他们身影刚出现，便被人关注到。
  都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起初商渡到他们班找她，他们还津津乐道了好一阵，过没两天，热度下降，又见表白墙有人贴图，说是拍到两人上学放学都坐同一辆车。
  晓得他们是邻居，有人猜测是周雨晚搭商渡的便车。
  此条评论获赞数挺多，很快，众人对他们一起上下学，也算是司空见惯了。
  全都单纯到，没往“他俩已经同居了”的这一可能上猜测。
  读书期间，但凡是与学习无关的事，都容易吸引学生的注意力。
  “中午我来找你吃饭。”商渡同她说。
  周雨晚应好，迎着所有人探究的目光，大大方方地走进教室，回座位坐下。
  “早！晚晚~”柯思萌对她打招呼，咧嘴笑时，微露的小兔牙仍是可爱。
  “早。”周雨晚回她。
  忽然有点难以想象，倘若有一天，回教室座位，再见不到她，该是一件多么令人难过的事。
  而现在，她正在慢慢接受，商渡很快就不再和她一起上下学的事实。
  中午是在食堂吃的。
  她今天心情挺一般，去7-11买了沙拉和脱脂酸奶，像以前那样，撇开沙拉酱不吃，揭开酸奶盖，把浓稠的白色酸奶倒入沙拉菜中，用叉子翻拌两下，让蔬果叶片均匀沾上粘稠液体。
  “一连出了两个mit保送生，这够我们学校吹一年了。”
  赵丞兴致勃勃地说着，筷子怼进白米饭里，左胳膊往商渡肩上搭，被他嫌弃地拨开了，也不见表情有丝毫裂痕。
  “要不今晚到‘feeling club’开瓶酒庆祝一下？”
  “好啊！走走走！大家都走一个！”顾紫琼连饭都顾不上吃，举双手赞成。
  “+1。”殷璇笑着附和。
  “我也走一个！”柯思萌右手赶紧塞一口菜进嘴里，左手举起来。
  “我——”
  周雨晚刚想举一只小叉子示意，话没完，被商渡一句话扼杀在摇篮：“柯思萌是不是还没成年？”
  “……”柯思萌的笑容僵硬了，眼睛不知所措地游移两下，“所以？”
  “计划暂时取消。”商渡不留情面，“离高考也就八十五天，熬一熬就过去了。”
  “哦。”柯思萌蔫巴了。
  周雨晚抱持一丝丝希望：“我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