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节
作者:流云飞渡      更新:2022-08-26 08:03      字数:6310
  外面在外面打成了一团,又是枪又是炮,还不断有着什么乱七八杂的东西呼啸过来呼啸过去危险万分,这门看上去又不是加厚型防弹板——你说我们要是夹在中间被误伤的话多可悲?
  于是我们这群人全部都溜到了墙后面躲着,谨防躺枪!
  五鬼监视、录音准备,有这机会就躲着点吧。
  外面这一战倒是激烈,偷袭梵蒂冈圣裁者的家伙也不算是弱者,居然坚持了十来分钟才落荒而逃,一大群圣裁者全部都追了过去!
  但是依旧有几名圣裁者留下,似乎把所有地方收拾了一遍才尾随而去。
  等安静了十多分钟之后,我们开门出去,外面现在已经是狼藉满地,但是并没有太大的物理伤害,只不过满地都硝酸银溶液和镀银弹头,看上去都是专用武器。
  当然还有一些弩箭的箭头钉在墙上,拔出来一看也是专用设备——不过我倒是明白了那些大汉的重型设备到底是什么了!
  不过想想也觉得真是差劲,你说梵蒂冈一群圣裁者对付个吸血鬼,居然弄了这么半天谁都没弄死,还真是失败啊!
  现在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跟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纳粹和鬼道众那些家伙了。
  我们沿着这一路追踪过去,穿过了几条隧道和房间,最后从个山石后面的隐秘岩洞钻了出去——但是外面已经是嘛都没有了!
  你说这事做得!
  现在没什么办法了,唯一的希望就是等着五鬼,看看它们是不是按照桑榆的安排远远尾随着,能回来以后给我们说说当时外面的情况。
  这里我需要说明一下:其实梵蒂冈也有很多的奇人异士,对于鬼魂并不是没有手段来处理,但是现在他们正在对付吸血鬼,避重就轻的道理总是懂得吧?
  只希望不要针对五鬼下手就好!
  我们没有回去开车,而是就近找了个农场住下——威廉姆和康纳利一亮出自己苏格兰人的身份,这边的人就热情的不得了,给我们提供了房间和热水,甚至钱都不要收。
  最后好说歹说还是给了农场的主人两百英镑,同时借用了汽车去把我们的车开回来。
  农场主带着威廉姆和十三出去了,我和桑榆则陪着康纳利——正好无聊,我就摆弄起了威廉姆那高级的录音设备。
  在放大、去处杂音之后,我居然从那些嘈杂的对话中听见了一句清晰的中文!
  第二百九十三节 逃匿和影遁
  那句话夹杂在嘈杂的意腔英文之中若隐若现极难分辨,但我和桑榆听起来依旧有种如遭电击的感觉,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吸血鬼这种生物在历史上一直处于被追捕、围猎的环境中,他们与黑巫师、恶灵从中世纪开始就是血猎、驱魔人、圣裁者的持续打击对象,所以食物上都不怎么挑剔,很多时候甚至野兽、老鼠都是果腹的美餐——但后裔的选择上他们却非常固执的只接受白种人!
  梵蒂冈的圣裁者选择更是严格,一般都是传统圣裁、十字军、刑罚者、圣武士的后代或者亲属,由于以前十字军东征的目标曾经是假象的东方诸国,当年就曾经定下了这么一条规定:白色人种、圣者后裔缺一不可!
  但是偏偏这里面居然听见了中文!
  农场里的设备根本不专业,自然不能找出那中文究竟说的是什么,我和桑榆费尽心机也没弄出来到底是什么。好在英国这边的电脑普及率还算是高,我们借用老人儿子的电脑上网,把整个文件压缩传给了大师兄——这种高科技费神费力的事情自然交给专业人员,你说我一个小跑腿的玩什么高科技嘛!
  事情做完那康纳利也差不多醒了,我和桑榆把农场老婆婆熬的蘑菇汤喂给了这孩子,看出精神上的萎靡明显是附身之后的后遗症,这才是真真正正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桑榆喘口气,屋里的温度突然开始下降,我们自然知道是五鬼回来了,于是找了个单独的房间来和五鬼进行交流。
  五鬼果然按照桑榆的交代在远处进行观察,这么一来确确实实是没有任何危险就得到了我们需要的情报:人员的大致组成、当时的对手是谁、现在的落脚地等等。
  可惜,这么一来确实也没有注意到当时到底有没有中国人混在梵蒂冈圣裁者之中,所以对我们没有多大帮助——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十三他们也在这时候赶了回来,于是干脆大家就集合在康纳利的病房中把事情的经过理了一遍。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当时外面的人大概有十来个,但是所有人的身上都没有十字架标志,五鬼并不能确定这些人究竟是不是梵蒂冈的修士,桑榆对此盘问再三,终于找出了能证明其身份的东西。
  这些人身上虽然没有十字架或者其他图案,但是的衣服角落都纹了‘rho’几个字母,这正是中世纪基督教的一个重要传统,不是真正有悠久历史的大家族是不会知道的。
  公元四世纪的时候,基督象徵一般採用基督姓名頭兩個字母的希臘拼法chirho,甚至用希臘字母表中的第一個字母alpha和最後一個字母omega来表示(典出《啓示錄》中耶穌的一句話:‘我是alpha和omega,最先的和最後的)。當時人們不愿用十字架,因為当时处死罪犯的方式仍然是在十字架上釘死,直至君士坦丁大帝將死刑改為用火刑執行,新的基督教象徵物才開始流行。起初是將rho與十字架用在一起,五世纪开始变成了单独的十字架。
  这正是传说中梵蒂冈最终的力量,被称为‘上帝之手’的圣裁者组织。
  言归正传,当五鬼从房中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打成了一团,当时有两个黑色的身影在隧道的顶端穿梭,不断袭击手持电筒的圣裁者成员,真的是打得难分难解!
  但是几分钟之后,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中年人出手了!
  这人从背后抽出一把十字长剑,口中背诵着圣经冲了上去,旁边的圣裁者连忙把枪口偏开,其中前面两人还连忙闪出了一条通道,把正面露出来!
  当中那吸血鬼见火力网减弱,怪笑两声就扑了过来,但是那长剑哥并没有丝毫的犹豫,直面冲了过去,手中长剑开山劈海的从上猛然砍了出去!
  锋利的剑锋在空中飞舞出一泓秋水般的寒芒,夺人心魄寒冷彻骨!
  吸血鬼的黑影如同漆黑的闪电掠过,与寒芒瞬间交换身影,‘锵’的一声金属撞击之声,紧跟着又是‘啊’的一声惨叫——惨叫声划破了黑暗,同时一蓬鲜血从半空中飞溅落下,腥臭味立刻就笼罩了整个隧道!
  五鬼也感到了说不出的压力!
  这一刀反馈了太多的讯息——五鬼眼中那一刀让人惊艳,似乎没有丝毫的阻滞,轻轻松松就斩中了吸血鬼,但是我们却知道,他那轻盈的一刀实际上非常不容易!
  这一刀里面可怕的不是力量、不是那精准的刀技,而是在瞬间爆发出来的巨大杀伤力,在这一瞬间他不但计算了自己跃起的高度、出刀的长度、力量爆发的砍杀力,而且计算出了吸血鬼的飞行速度、飞行弧度——只有真正用刀的行家才能做到这一点!
  此人并非普通简单人物!
  就在那吸血鬼被这一刀斩中之后,立刻像个破口袋歪歪斜斜飞撞到了墙壁上,立刻,四面八方无数火力网交集在了他身上,顿时就把这吸血鬼打成了个筛子!
  五鬼很肯定的告诉我们,那些银制弹头差不多都要了这家伙的命,即使当时是另外一只吸血鬼飞快冲过来挡住了一部分子弹并且把这家伙救走,若不是得到了救助,那这家伙依旧会送命的。
  随后那后面个吸血鬼就带着这家伙从隧道中飞快的逃走了,而这长剑哥只是冷冷的一笑,带着其他人就追了出去。
  这里是一个逃一个追,五鬼自然不会留在这里干等着,它们也迅速分成了两拨,一半追踪吸血鬼而去,另外一半则是跟随着圣裁者一同追踪。
  事情到这里都还算是比较完满,可惜后面就不尽人意了。
  吸血鬼从洞口出来之后没有任何的耽搁,直直朝着南面而去,居然冲进了下面的城市之中,然后飞快闪身进了个废旧的仓库中——五鬼刚刚冲了进去,居然被个奇怪的巨大力量给猛然甩了出来!
  再冲、再甩,然后又再冲、再甩…如此三次之后五鬼终于明白自己没办法进去,这才悻悻的绕着仓库转了几圈,找到了没有阻碍的地方进入其中。
  可惜进去以后已经看不见吸血鬼的踪迹了——仓库中居然有个下水道直接连接到了城市的下水道中,那吸血鬼也算是藏匿、躲避、反追踪的高手了,当然很快就在这里面把自己给藏了起来。
  临走俩鬼看了看,这屋梁上有个巨大的十字架,竟然是废弃的教堂——这就难怪了。
  花开两枝各表一枝,另外的五鬼跟着梵蒂冈的圣裁者虽然不至于跟丢,可惜却被发现了!
  当圣裁者从山洞钻出来之后,那其中的追踪高手很快就确定了吸血鬼的行踪,我想一方面是因为有特殊的手段,另外一方面是因为那地上还有残留的血液。
  这一路人沿着痕迹追了半天,刚开始的时候五鬼还紧守桑榆的话隔着老远,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靠近了点…没想到这事居然被长剑哥发现了!
  所谓的发现并不是有了什么其他情况,而是当时长剑哥突然站定,抬眼在半空中寻摸似的扫视,手不由自主抓住了剑柄,一股淡淡的无形威压顿时散布在了空中——你想啊,当时那一剑已经把五鬼吓得半死了,这么一来立刻就闪了!
  长剑哥没有发现任何情况也不再耽搁,只不过当进入城市之后立刻带人进入了当地一家小旅馆中,所有人开始安排吃饭、洗澡、休息,那架势是不再准备追查了。
  等了几个小时没事,五鬼才无可奈何的回来了。
  所有的话语都指向了一个城市,海伦斯堡!
  作为英国一个著名的小镇,海伦斯堡小得在地图上都很难发现,但就是这样一个小镇,精致的小别墅布满整个小镇,人口虽然不多,但聚集的绝大多数都是来自全球的达官显贵,同时这个闻名全球的小镇也是著名的大人物——电话发明者拜耳的故乡。
  海伦斯堡的边缘、靠近另一个小镇鲁的地方,就是梵蒂冈圣裁者住宿的旅馆,而整个小镇的下面,随时随地、任何地方都可能藏着那逃走的俩吸血鬼!
  “我们怎么办?”威廉姆首先开口:“到底是跟踪梵蒂冈那帮人还是直接去下面寻找吸血鬼,你说?”说话之间他手中握着自己的武器,看上去已经信誓旦旦准备开掐了。
  立刻桑榆就表明了立场:“没什么好想的,我们直接去找吧她很肯定的说道:“我们和圣裁者最大的区别在于我们拥有御神,能够更快,更大面积的寻找整个下水道系统——只需要三次休息,我想就能查完所有的地方
  她把目光投向十三:“你说呢?”
  十三缓缓露出个笑容摇摇头:“我看未必——现在一切猜测都是基于吸血鬼藏在下水道中的理论,但是你们有没有想到,万一这些家伙从其他地方上来了又怎么办?我们费力费时把下水道查完,它们也许已经跑到另外的地方了都不知道
  “那跟踪圣裁者?”威廉姆立刻换了个建议:“他们人多势力大,找起来应该比我们更方便,只要跟踪着也就什么都出来了?”
  “你看呢?”几个人都把目光投向我让我拿主意。
  我想了想,嘿嘿嘿的笑了:
  “其实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你们难道忘记了,我们并不是来捉吸血鬼的?”
  第二百九十四节 又见约瑟夫
  听我这么一说大家才记起了我们的目的:躲在暗处寻找纳粹和鬼道众的踪迹,然后找寻尸魃回去交差,并不是需要正面和吸血鬼对战吧?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降妖除魔搞习惯了见了就想抓,已经忘记了我们来这里的初衷——其实哥就是打酱油的!
  听说不能正面把这吸血鬼干掉,桑榆明显情绪有些低落,反倒是威廉姆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康纳利身上没什么反应。我正在想找个什么借口转移她的注意力,手机突然响了!
  打开手机一看,嘿,没想到这电话居然是大师兄打过来的,说的正是那句中文的事情——这事我和桑榆本来就上心,一听注意力就全部都转移过去了。
  那录音文件送到大师兄手上,经过所谓的滤音、去杂、柔化等等过程,最后得出了一句并不清晰的嘟囔:“真被说中了
  在大师兄看来,梵蒂冈圣裁者原本就是为追捕吸血鬼而来的,找到不该有这么大惊小怪的反应,但是综合这句话发生时候的情况应该是在那吸血鬼出现第二个之后才说的,所以当时惊喜必然是因为出现了第二个吸血鬼!
  第二个吸血鬼是谁呢?按照五鬼描述的情况看来,第二个就该是这次吸血鬼出现最高级的那公爵了,所以他才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这上面的推测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是还有下文:大师兄把声线拿去比对之后,居然发现了那句话的声线和我们水陆大会中某人说话的声线完全吻合,换句话说,说出这句中文的人居然曾经参加过我们水陆大会!
  万里!就是那个我在音乐房子上厕所看见受伤,后来送到医院的家伙;也就是跟随张少爷来到xin 奸g,然后失踪的那家伙——只是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出现在了梵蒂冈的队伍中!
  声音和人的指纹一样,就算你的样子改变得再厉害,但是声音却是永远不会变的,既然大师兄确定了声线吻合,那就绝对不会有错!
  大师兄把事情说完就挂了电话,剩下我们几个一商量得出个推断:无论万里是鬼道众的人还是纳粹的人,也不管他是被迷惑、被控制或者根本就是埋伏进张家的卧底,但是只要我们抓住这货,那就绝对能知道鬼道众和纳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能由此找到从我们手上被带走的尸魃。
  既然如此也就不需要多说了,我们直接从那路上赶往了海伦斯堡和鲁之间梵蒂冈住宿的小旅馆——经过几小时的奔波劳碌,我们赶到了小镇的边缘。
  进入小镇的范围之后,汽车就一直行驶在了蜿蜒的小路之上,周围郁郁葱葱海鸥在头顶盘旋而过。来到小镇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座漂亮而朴素的草屋,一家家店铺小巧而货品丰富,这里从来没有高楼大厦给人的窒息感。
  我们把车停在一个半高斜坡上的城堡旁边,居高临下观察下面的街道和旅馆:旅馆左边绿色的草坪上三三两两的游客坐在那吃着便当,小狗趴在那静养,旁边是两个吹沙克斯的少女;旅馆的右边边是条旧货街,很多老式家具和器皿在那里出售但行人不多;旅馆对面是一间看上去颇为老旧的修道院;整个街道上,游客们悠然自得地闲逛或坐在咖啡馆里聊天,看上去并没有任何不同。
  谁会想到,就在对面那四层高的小楼中,住着世界上历史最悠久、最厉害的驱魔组织,基督教最后的防卫力量,中世纪和宗教裁判所一样闻名的圣裁者?
  但是怎么溜进去把那货抓走呢?
  虽然不知道万里那家伙是怎么混进圣裁者中的,但是既然能和他们一起行动,那梵蒂冈那些家伙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把他给带走——要是通过华夏大师会给他们联系,那又势必让鬼道众、纳粹那些就家伙得到消息。
  两难啊!
  威廉姆和桑榆下去打听那群梵蒂冈住客的情况,不过理论上他们只住进来了一两天,不会有太多人留意,这只不过是撞大运而已;十三少刚刚轮完最后一段车程,现在就在车上睡觉;我拿着望远镜挨个窗户朝下面盯着,看能不能从下面找出点线索来。
  梵蒂冈圣裁者所住的房间都拉上了窗帘,里面是嘛根本看不见,我来来回回七八趟没发现任何东西,正准备算了的时候,突然二楼某个窗户被突然拉开了!
  那窗户拉开了短短的一道缝,然后某个人在里面朝下很快的扫了几眼——顺着那人的目光瞧去,就在街对面停靠的黑色轿车中有个似乎熟悉的身影!
  我一时没想起是谁也就不多坑自己的脑细胞了,安心看他们究竟搞什么鬼。
  轿车中的人伸出手比了几个手势,然后窗帘中也伸手比了几个手势,不用说了,这一定是某种手语的交流——立刻我就把这窗户中的人当做了重点,打开了自己的‘阴阳眼热感应探测器’。
  当时屋里有俩人,其中一个很快就从屋里出来了,然后顺着楼梯下到一楼,从后门溜了出去。我连忙把十三搞醒,让丫的在车这里陪着康纳利,自己一个人就尾随而去。
  要说我现在的心态还真有点麻杆打狼的感觉,一方面不舍得这个好不容易抓到的线索——那货虽然换了脸,但我光凭那扭屁股的样子就能猜出丫百分之九十是我要找的那货万里;另外一方面,我又非常不愿意被梵蒂冈那帮子货给堵哪小墙旮旯里,根本不用试,那长剑哥的那一刀我就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