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作者:佛曰佛曰      更新:2022-08-26 05:00      字数:45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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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身空间》全集[校对版]
  作者:佛曰佛曰
  简介:
  一处可以不断扩大的便携式空间,凭借前世的专业知识,和今世的神气空间,张太平逐渐踏入花卉树木盆景界。
  在别人眼里是病入膏肓的死株,在他眼里却全都是赚钱的宝贝,因为他有神器的空间,有能让植株重新焕发生机的灵泉。
  流苏、桂树、黄杨、兰花、紫杉……古剑、古玉、温泉,一株株价值数十上百万的盆景,一件件珍贵稀奇的古物便随着生活各种际遇接踵而来。
  正文 第001章 怪病
  张太平双目空洞的躺在床上,白色方格子的天花板上仿佛又映出那张笑靥如花却又充满怜惜的脸庞。女孩名叫张晓薇,哦,现在已经不能叫女孩了,因为她早在五年前就嫁作了人妇,就连女儿都四岁了他们的结局并非是女孩爱慕虚荣嫌贫爱富而对爱情不忠,而是充满了太多的无奈与天意,这就又得从张太平的身世说起。
  张太平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不晓得父母是何人。只是听院里年纪最长的张奶奶说,是在82年大年三十夜里被人送到孤儿院门口的。当时看上去只有一岁左右,小脸冻得通红,却不哭不叫,看见了人小眼睛骨碌碌地转。脖子上用细麻丝穿着刻有太平二字的玉佩。张奶奶信佛,一看就感觉和她有缘,看了看他脖子上的玉佩,便取名为太平,随她姓张。生日就定在了年三十。
  张太平由张奶奶像自己亲孙子一样亲自抚养着,自小聪明伶俐,但是却体弱多病。即便有作为院长的张***特殊照顾,依然瘦弱如柴,就好像非洲难民营里的儿童一样,长期表现为一种营养不良的状态。
  他十二岁时,张奶奶去世了。这对他来说不仅是心灵上的打击,更是身体上的挑战。张奶奶走后,被一视同仁的他就整天处于一种饥饿的状态,并不是给他提供的食物少,而是他总是要吃同龄小孩三四倍的食物才能感到饱。两个小时后那种饥饿的感觉就又会席卷全身。
  张奶奶在世的时候也曾带他到医院去检查过几次,但每次的结果都是无病无恙身体还算健康,只是血糖有点低,回去多补补糖,多吃些饭就好,不是什么大毛病。
  然而怪就怪在无论吃多少东西,肚子总是无法满足。就好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无论填什么东西都依然是空的。
  上中学的时候,食物有食堂统一提供,所幸他遇见了一位同情心十足的阿姨。每次吃饭时,他总是比别人慢上个几十分钟,然后从后门进去,直到吃饱为止。
  肚子吃是吃饱了,但消瘦的身体却无法改变,甚至有向白骨精发展的趋势,深夜出去总是能吓到心中有事的人。恐怖糟糕的外形注定得不到同学的认可。贫穷和磨难是催人成熟的药剂。当其他孩子还在寻找各种趣事来丰满童年时,他却已经知道自己在学校学习的机会来之不易。更因为同学们的疏远与躲避,他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学习中。于是初中的学生都知道——年级第一是一个骷髅鬼!
  中考成绩名列全区前茅,被一所民办高中免费录取,并且每个月还有200块钱的生活费补助。
  比他的成绩更好的消息是身体终于有所回转,尽管依然是一个大肚王,但经过一个暑假皮肤与骨头之间终于长了点肉,看上去像个人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吓人。
  高中的生活对他来说和初中没什么两样。毕竟高中生要比初中生成熟得多,对一个人的喜恶并不是像初中生那样表现得那么明显,也有人愿意和他交往,一起出去玩。可初中三年养成的好静封闭的性格使他无法融入欢声笑语和极限运动中。再加上远超同龄人的成熟与无时不存在的饥饿,只能一个人处在角落里学习,学习,在学习!
  高二的时候,来了一位转校的女生。她叫张晓薇。
  很荣欣,一直独占墙角一个人坐的张太平成为了她的同桌。
  女孩搭眼看上去没有惊艳的感觉,但身材娇小,笑起来苹果般圆圆的脸上显露出两个小酒窝,显得格外可爱。小鼻子总是一皱一皱地,更添了几分活波烂漫的气息。
  刚转校过来的女孩还不能融入高一一年已经形成的各种小圈子。于是在别人闲侃或运动时,还在用功的张太平有幸地得到女孩的陪伴和不时瞟过来的好奇的眼神。
  张太平和女孩的开始是在一节体育课时。张太平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是九九年的九月二十一。
  这天,女孩中午吃了好大一块冰淇林,下午体育课时感觉肚子阵阵地疼。有点马虎的女孩这才想起生理期是不能吃过凉的东西。感觉自作孽的女孩只好请假回教室休息下了。
  推开教室门,趴在桌子上的同桌让女孩一阵惊讶。女孩不无怪趣味地想到:“他不会也来了好朋友吧!”。
  然而,走近后,女孩听到了一阵阵地咕咕叫声。
  调皮的她悄悄地蹲在板凳旁确认的确是从同桌肚子发出来的。
  仰起头,看到的是布满汗水的苍白的脸。
  “你很饿吗?”她轻声问到。
  张太平没有回答,只是闭着眼睛,牙关紧咬着嘴唇。
  女孩掏出包里随时准备的零食,推到他跟前说道“给你。”
  张太平依然没有动,可是脸上的汗水却顺着下巴滴到了地上。
  “听话,这样对身体真的不好。”女孩的声音出奇的轻柔。
  这轻轻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张太平终于抬起了头。透过模糊的视线,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真诚中略带可怜的明眸。
  “吃吧”女孩给她一个的微笑,脸上泛起两个浅浅的酒窝。
  张太平在这宛若天籁的声音的引导下机械地撕开零食的包装袋,再放进嘴里。
  他不知道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天使,以前也不曾见过。然而,这一刻,他相信,天使就在身边。
  从那以后,女孩每天带来两份早餐,包里总是有一大堆的零食。他们彼此开始了解,然后成为朋友。
  对张太平来说最快乐的两年如梭而过。
  他的成绩始终名列前茅。女孩在他的帮助下虽然一直在提升,但距他的成绩还是有一段距离。
  高考后,等成绩期间,女孩明显闷闷不乐满怀心事。他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却故意没有问出来,而是填志愿时偷偷看了女孩的志愿表,在女孩泫然若泣的眼光中微笑着告别。然后假期找了一份工作,慢慢等待给女孩惊喜的那一刻。
  大学的第一志愿是西北农林,因为他和女孩都喜欢这座充满历史沧桑与古典蕴意的帝王之都。最主要的是女孩的第一志愿是这里。
  毫无悬念地他开学早两天来到了这座也许即将见证他们甜蜜时光的校园。
  趁着惊喜的余韵,他们的大一生活甜蜜而让人羡慕。
  然而,老天似乎总是喜欢给人们一个晴天霹雳,看着人们的无奈和痛苦而晴空万里。
  大一结束那年暑假,张太平又感到了那种高中之前的饥饿,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好像冬眠刚醒的**要进食一般,肚子疯狂吸收着身体里的能量。更糟糕的是,此刻吸收的不仅仅是胃里食物的能量,更是他的生命力。
  原先四年积攒的一些肌肉在几十天内迅速地干瘪了下去。每一天早晨头上都会多几缕枯杂如稻草的白发,皮肤上也渐起了皱纹。
  他曾经想到过自我自杀,然而在女孩溢满泪水的无声哀求下却下不了手。
  此刻了解一个人都会成为一种痛苦。他了解女孩的梦想,了解女孩追求的是什么,了解女孩最想要的是什么。然而这一切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能给得了吗?
  愧疚自责就像魔鬼一样侵蚀这他的心灵,自己给不了女孩幸福,给不了女孩幸福。那就寻求解脱吧,对女孩更好的一种解脱。
  他开始冷落女孩,借着自己丑陋的外表对女孩的讽刺伤害。
  其实他的心意女孩完全明白,然而一段情不是说放就能放下。
  于是,他又以自残的方式来赶女孩走。这次他成功了。成功的代价是两颗已经碎掉的心。
  在没有女孩的日子里,张太平开始了魔鬼般的大学生活。
  他如同疯狂吃东西一样,疯狂地泡在图书馆。不但参阅有关农业专业的一切资料,还涉及大量的中医学资料。
  先后拿到了专业硕士学位,博士学位。又去考了中医资格证。然后疯狂拜访各地出了名的老中医,因为心中的那份执念还在。
  他曾以一种神经质的思想猜想,自己身体里是不是孕育着一头****。
  也曾去过街头算命瞎子那里算上一卦,而瞎子给的说法是“天煞孤星”。虽看的小说不多,但这个词背后隐含的意思还是懂的。于是含着愤懑的心情踢了瞎子的摊子后扬长而去,瞎子也没有问她要钱,只是在背后用惋惜的眼神注视着他离开。
  求医不成,吃药无用,算命也没有达到想要的说法,心算是彻底死了。
  而今在全国最大的花芬果木交易网上作着管理员,同时在全国最大的站上写着小说。一年下来也有个三四十万。他扣除自己无时无刻所需的高能物质的花费,和生活基本所需的花费,其余全捐给了养他孤儿院。
  正文 第002章 最后时光
  “假如时光倒流,我又能怎么?......”手机铃声将陷入回忆当中的张太平惊醒。
  他快速将手机抓起,看着上面熟悉又思念的名字,拇指抚着屏幕。既不接听,也不挂断。
  这已经成为张太平的精神寄托,也是他苟延残喘的理由。
  仿佛已经成为默契般,手机每次拨打三分钟就会自动挂断。
  这三分钟就是张太平每天最快乐的时光,可以将他带入高中那段灿烂如花般的岁月当中。
  而今天却和往常不同。三分钟过去了,电话依旧再响。
  本来又陷入回忆当中的张太平豁然惊醒。
  立刻接听了往常想接又畏惧的电话,喉咙中发出宛若裂帛一样的嗓音急切问道:“晓薇,发生了什么吗?”
  电话那头沉默里一会,就在他心跳骤然加剧的当头传来了声音。
  “嘻嘻,没什么事啦。吓坏了吧!”
  “没有”仿佛虚脱的张太平矢口否认。
  “出了一身汗吧。”电话那头传来得意的声音。
  “......”
  “哼!就是要惩罚你,谁要你老是不接我电话。还躲着不见我!”
  张太平心里一阵刺痛,自己这样能够出去见人吗?不吓着人就不错了。他都已经不记得多少天没出过屋门了。
  “这不是工作忙嘛。”张太平弱弱地为自己辩解。
  “少来了,我还不了解你?你不见我,我去找你。”电话那头蛮横地说到。
  “......”张太平沉默了。
  他也想见晓薇,比谁都想见。然而却又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这幅可以直接去演白骨精的鬼模样。有时自己都会自嘲的想到,如果茅山派的道士看到了自己,会不会当成妖怪收了。
  “太平”语气轻柔得仿佛能融化钢铁“我们有四年没见过面了吧?”
  “......”
  “太平,为什么不说话了?”
  “恩,三年十个月十八天”张太平嘶哑而架定地回答道。
  “太平,我好想见你...真的好想见你”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
  “......”张太平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心如刀绞一般疼痛,又有谁能明白,亲手把挚爱推入别人怀抱的痛苦与绝望?看着心爱的人儿,却不能拥入怀中,便如心正被撕裂一般,遭受心灵与身体的双重疼痛。
  “妈妈,你怎么哭了?”电话那头传来稚嫩的声音。
  “没有,妈妈可是大人,怎么会哭呢,只是不小心迷了眼睛。毛毛以后要注意了。”
  “嗯!”
  张太平听着小女孩那特有的甜音,都能够想象得到小不点听话而有骄傲的点头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