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她看起来很可口的样子
  霖南医院, vip病房。
  温博楠坐在床对面的沙发接了一通电话。
  “谁打的？”乔琳见他挂了电话，压低声问。
  “叔叔打来的。”温博楠按了按眉心，“他说他听到爷爷跟管家聊天说，陆修泊很想跟温芋订婚, 苏逾白也想跟她把退掉的婚约续回来。叔叔劝我们不要跟温芋闹得太僵。”
  他弓下身子, 神情多了丝疲惫和悔意, 说：“妈, 咱们当初是不是不应该把温芋给赶走, 昨天的事你也看到了, 这都是芊妍自导自演的。”
  乔琳看了一眼在病床的方向, 烦躁地站起来：“出去讲, 别在这。”
  两人出去后, 病房门一掩上, 病床上本来紧闭着眼的江芊妍骤然睁眼，看向门口的方向, 眸光中闪过一抹愤恨。
  “生命紧急骤停？系统，你未免对我太狠了。”
  【系统：宿主, 我也是按规定办事, 您不应该向npc泄露剧情。】
  江芊妍掀起苍白的唇冷笑几声，“我发火还有错了。既然人人都维护这个npc，还要我这个女主干什么。”
  【系统：谨记，您的任务是消除宋泽沉黑化值，在……】
  “急什么，任务又没有完成时限，等他大一我自然会去帮他。”
  江芊妍不耐烦地打断他。
  说到宋泽沉，她突然想起开学第一天，宋泽沉跟温芋举止亲密, 像是早就认识。而当时温芋的脸蛋和身材，也远没有现在惊艳耐看。
  和她一样能自动变美，和她一样能赚取他人好感度，甚至运气比她还好……
  难道……
  突然有什么被一直忽略的事实，在江芊妍脑海中清晰起来。
  温芋会不会根本就不是npc，而是跟她一样的糖精？
  江芊妍问系统：“一本书里能有两个糖精存在吗？”
  【原则上不会有，但也不乏这种意外。】
  系统的回答也有了一丝犹疑。
  它不是最高级的系统，植入和输出的程序都是被设定好的，没办法对程序 以外的事情了如指掌。
  “那八成是了。”
  江芊妍的眼底闪过精光，她一开始怎么没想到温芋也是糖精呢？依现在的样子看，她是进行时，而温芋估计已经是完成时了。
  那三个大佬已经被她救赎了，所以才会对她这么死心塌地。
  可是对温芋有好感的人那么多，还挤在同一个世界，这放在糖精协议里是不可能存在的。
  一对一，是救赎最不能破坏的原则。
  如果温芋只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糖精，那没人会发现她的违规，但现在，她们俩共存在一本书里。
  “系统，我的通讯卡呢？”江芊妍激动道。
  【宿主，通讯卡只有一张，用于危机时刻的紧急联络，确定是否使用？】
  “确定！”
  掌心浮起一团白光，江芊妍手里多了一块透明的长方形面板，她拿着空间笔在屏幕写下一行字。
  [举报：书世界3017526疑似出现糖精违反原则，进行多人救赎，我请求总部核实，并将该世界归零。]
  敲下这行字后，她不等系统阻拦，就飞快摁下了发送键。
  玻璃板很快化成一片光点从手中消失，系统的电子音震颤着，头一回发出了尖锐的调子。
  【宿主，你这是干什么！一年后要是世界归零，你要拯救的反派也会直接死掉！】
  “一年后，他的黑化值应该也早就被我清空了。”
  江芊妍眉间堆着冷意和不屑，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声。
  ——到时候，一个纸片人是死是活，跟她有什么关系？
  ***
  会客室里，温芋靠着沙发，支着下巴扫了一眼戴黑框眼镜和红色耳钉的‘姜哥’。
  这位应该就是一位火遍全网的吃播博主，岑丘与的助理。
  这一周以来，舒小棠决心减肥后每天晚上都在寝室看吃播。按她的话来说这叫做精神饱腹感，看别人吃饱了自己也就不饿了。
  温芋完全不理解。
  因为她看吃播只会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下来。
  即便这样，舒小棠每次看吃播还是非要拉上她一起：
  “来看一眼嘛。你不用看丘丘吃东西，品品他的颜就行，你肯定会被他帅到的。”
  当时温芋只好坐下来看了几分钟。
  视频里的男孩染着一头银发，眼尾有颗楚楚可怜的黑色泪痣，乍一看就是那种可以靠颜值吃饭的爱豆脸。
  这长相倒着实把她惊了一把。
  不过男孩精致是真的精致，吃也是真的能吃。大概这种反差萌也是他粉丝破千万的原因。
  正想着，这个姜哥已经拎着一大袋子吃食走过去了。
  会客室的玻璃门也被敲了几下，郑粟穿着职业装小跑，拿着合同袋推开玻璃门，朝她歉意地笑笑。
  “让您久等了，温小姐。”
  “没事，我也没到多久。”温芋接过她手里的合同，仔细翻看起来。
  季风公司在片酬还是很大方，即使女三的戏份不多，只有女二的一半，到她手里的片酬税后也有七万。
  她抬起头，笔尖在签字栏停顿。
  “ 不过，我还有个疑问。祁曼柔比我更适合女二这个结果，是导演组的决定吗？”
  郑粟的笑容一僵，坐直了身子，表情有点局促，好半天才点点头。
  “……嗯嗯是的。”
  她的表情已经给了温芋答案，八成不是导演组的决定，而是祁曼柔想要。
  不过她也不理解这个没有亮点的女二，祁曼柔有什么好争的。
  郑粟见她签完合同，赶紧介绍了一下后面的安排。
  “咱们先去前面化妆间换件衣服，化个妆，然后去一楼摄影棚拍定妆照。”
  她想起来温芋还在读大二，于是问：“你下午有课吗？”
  “两三个小时内拍完，还能赶上上课。”
  温芋跟着她去了化妆间，关好私人换衣室的门，郑粟把衣服递过来之前她还没仔细看，直到换上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这件裙子实在太考验身材了。
  暗红色复古优雅风短款连衣裙，方领开得很低，袖口还带着一点俏皮的白色蕾丝边，腰线无比贴身。简而言之，穿这衣服的人最好有胸有屁股，腰还得非常细。
  “小粟，这里面是公司签的新人？”化妆师坐在凳子上跟郑粟闲聊，八卦了一句。
  郑粟摇摇头，不知道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只签了戏，不过人贼好看，估计是这一批最好看的。”
  化妆师把玩着眉笔，不以为意。
  她每天见过的漂亮脸蛋多了，底子好的，五官好的，长得寡淡但是上妆惊艳的，或者天生骨相美人。林林总总，谁都论不上最好看。
  这时，换衣间的门被打开了。
  眼前晃过一道身影，站在她身侧：“换好了，请问是您给我上妆吗？”
  化妆师一抬眼，看到穿红裙的温芋，愣了愣，心里卧槽了一句。
  冰肌玉骨，眉眼美得锐利，直戳进人心里去。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等她给温芋烫发，化完妆后，卧槽的心情就受不住了。
  本来妆面为了适应今天的妖艳风格，她给温芋涂了大红唇，眼线在眼尾上挑，一头长发也烫卷了散落在肩上。没想到温芋完全压得住，还硬生生从媚里带出了一丝俏甜的灵动。
  搁下粉饼，化妆师的脸色有点窘迫，她红着脸朝郑粟看了一眼，没想到对方给她递来一个鄙视的眼神：好看吧？刚才说你还不信。
  她看温芋要走，赶紧从兜里掏出手机，“那……那个，我能给你拍一张嘛？”
  温芋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拍完她才根据郑粟提过的标志物下楼去找摄影棚，拍定妆照。
  摄影棚在一楼，里面站了不少人，有工作人员也有化好妆的演员。
  郑粟有事情忙，没有下来陪她。
  她等了快一个多小时，这段时间全称捂着胸口，以免走光。
  因为人太多，摄影师的脾气到了临界点，到温芋时，她没听清工作人员说的是哪张椅子，动作慢了些，摄影师直接劈头盖脸地骂了几句话。
  摆姿势时，她也是因为第一次拍这种风格，进不 了状态，免不了又被训了几句。
  “她好漂亮啊，新人吗？”
  “肯定是啊，姿势都不会摆。”
  角落里有两个实习生议论着，又忍不住拿手机偷拍几张，po到微博上，配文：今日份遇到的plmm，就是有点呆。
  “来，看镜头。”
  温芋对此一无所知，几十个姿势下来，她背后早湿透了。
  拍完已经是下午四点，她累成一块软糖，靠着电梯门回45l。
  她对自己的拍摄刚刚也很不满意——太僵硬了，像一个提线木偶。
  所以卸完妆换好自己的衣服进电梯时，温芋的表情还是恹恹的。也没有注意到电梯里还有别人，只是机械性地伸出长指点了一下楼层键。
  但是楼梯里的另一个人，岑丘与注意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