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刚从厕所出来, 手上的水渍还没干, 正拿着张纸巾在擦。
  “lin。”他停下脚步，对着林明非点了点头，脸上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
  如果不是在夺冠时看到过cl的笑容, 林明非还真会以为他面部神经出了什么问题。
  除了游戏，没有任何东西能牵动cl的心神。
  “cl，好久不见。”林明非对他笑了笑。
  cl好奇心不强，虽然不知道林明非为什么会在这里，但也没问出口，他把纸巾往垃圾桶一扔，说：“会回来吗？”
  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旁人可能听得一头雾水，林明非却明白他的意思。
  去年世界联赛之后，林明非退役时，cl也问过他同样的话。
  那天林明非刚收拾完行李准备离开yg的基地，他的外设还训练室，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训练室的灯还亮着，不由愣了一下。
  因为世界联赛痛失三连冠，yg的氛围一度压抑得很，经理干脆给大家放了个假休息几天。
  其他人都在外面放松，cl却带着耳机，心无旁骛地做着训练。
  林明非看了一眼他的电脑，发现他正在和人solo。
  等林明非把外设拆下带走的时候，cl摘下耳机，沉默地看着他。
  “会回来吗？”cl只是问了一句。
  林明非以为他问的是会不会回yg，摇了摇头。
  cl问完这句话后什么也没说，重新带上耳机，坐回了电脑前。
  再之后，除了lin退役的消息惊爆了整个电竞圈，cl转会去koz的事也成了游戏论坛热议的话题。
  一年后，cl在后台和他相遇，再次问出这个问题，林明非突然明白，他问的是会不会重回zpl，重回职业赛场。
  “会的。”林明非这次笑了笑，坚定地道，“下次赛场上见，说不定就是对手了。”
  cl认真地说：“我会打败你的。”
  林明非看到他眼中燃起的战意，突然失笑。
  最开始为了劝cl进职业赛场而打得那几局solo，原来他一直记在心底。
  哪怕后来他们当了三年的队友，他也不曾忘记自己的初心。
  是想打败lin。
  cl停下脚步好像单纯只是为了问这句话，得到回复之后他点了点头就往koz的休息室走。
  林明非抬起脚，正打算回观众席，手臂突然从背后被人拉住。
  他转过身，看到楚霖神色莫辨的脸。
  他和cl交谈时站在拐角，两人都看不到后面的楚霖。
  这人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林明非无奈地对他笑了笑，随即被他拉进了厕所里。
  好在后台的厕所只有参加比赛的战队会用，今天只有ruz和koz两个战队，这时候空得很，没什么人。
  望舒及时上线：[我查探过了，这里没人，有人来我会提醒你的，你们想干嘛干嘛，打一炮都来得及。]
  [……]林明非，[你什么时候脑子里也装满了黄色废料？]
  [有吗？]望舒迷茫，[我只是根据之前的经验和数据作出的判断。]
  楚霖把林明非抵在洗手台边，洗手台正好到他腰的高度，林明非只好把手往后一翻，撑在洗手台上。
  楚霖一只手搭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
  “和老队友叙旧完了，该轮到我了吧。”
  一听这语气，林明非就知道他肯定是又打翻了醋瓶子。
  楚霖每次吃醋都吃得莫名其妙，林明非哭笑不得：“那叫叙旧吗，就遇上了打个招呼，都没超过5句话，你在后面不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楚霖也只是想找个借口讨讨福利，哦了一声：“以后少和他见面，不准盯着他看。”
  顿了顿，他又补充：“等会比赛的时候也是，只看我就够了。”
  林明非忍不住踹了踹他：“别得寸进尺。”
  左右无人，林明非也放开了，凑到楚霖唇边吻了吻，然后低下头，笑道：“吃谁的醋都好过吃cl的，他这人……”
  “他怎么？”楚霖得到安慰，后退一步把林明非放开。
  林明非站直身子，他的手在洗手台上沾了点水渍：“注孤生吧。”
  然后林明非就提起cl的一段旧事：“yg有个高层的女儿，也是zero玩家，是cl的粉，知道cl在yg之后就硬要cl带她上分。”
  “高层的女儿，cl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而且带谁都是带，cl就把小姑娘带上了大师。后来小姑娘对cl表白，理所当然被拒绝了，小姑娘问为什么，你猜cl怎么回的？”
  楚霖很给面子地捧场：“怎么回的？”
  “他说，”林明非笑了笑，“不好意思，你打游戏太菜了。”
  那小姑娘当场就被气哭了，cl看着她边哭边跑的背影还有点莫名，问林明非：“她怎么了？”
  后来这事在yg战队广为流传，有一次八卦的时候有人吐槽cl怕是这辈子都谈不了恋爱，白亏了那张脸。
  这话正好被路过的cl听见，向来沉默的他居然还应了一句：“恋爱什么的，有游戏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