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裤子脱了，躺里面
  沉谈送走了一个病人，摘下手套揉了揉太阳穴。
  这该死的工作真是让人头疼。刚刚的病人是一个四十岁发福的中年男人，长了尖锐湿疣。一看就是性生活不注意卫生，又死要面子不肯看医生，拖得很严重，下体散发着恶臭。沉谈秉持着良好的职业道德才没有被熏得吐出来。
  要不是所有的男医生都满了，他肯定不会挂女医生的号。
  叁四十岁的大老爷们对着医生脱裤子都扭扭捏捏，还怀疑女医生能不能治病。沉谈给他开了药，他还嫌弃药太贵了，嘟嘟囔囔地说要找个男医生再看看。
  沉谈26岁，医学八年本硕博连读，毕业之后就入职了这家医院。
  本身学男科的女生就很少，像她这种以此为事业的更少。整个科室里就她一个女医生，其他都是男医生。
  现在这个年代，稍微有点年纪的男人都婆婆妈妈，说看病不要女医生，搞什么性别歧视，一天之中别的男医生都爆满，就她一天天的小鱼小虾叁两只。
  “沉医生，下一个病人也到了。”护士敲了敲门。
  沉谈换了一副口罩：“请他进来吧。”
  门被打开，消毒水气息充斥房间之余，沉谈闻到了一股柑橘的味道。
  “医生，你好。”一双修长的手向沉谈递来医保卡和挂号单。
  沉谈把医保卡插到仪器上，电脑上显示出病人的信息，季时予，29岁。季时予，及时雨，沉谈扬了扬眉，这个名字还挺有意思的。
  “季时予，是吗？”沉谈抬眼看他。
  “是的。”对方的声音很温和，也很好听。
  沉谈收回眼神，“哪里不舒服？”调出诉症页面，开始记录。
  “生殖器有些红肿。”对方很平静，不卑不亢，也不避讳。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皮肤很白。刘海遮住部分额头，眼睛很亮，里面没有多余的情绪，看起来比实际的年龄要小一些。
  沉谈喜欢这样的病人，比那些上了年纪肥头大耳还扭扭捏捏的病人好多了。
  “裤子脱了，躺里面。”沉谈指了指里面的检查室，拿出了一副一次性手套。
  季时予知道自己预约了一个女医生，医生嘛，不在乎性别，只在乎技术。他也没有觉得女医生不好，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医生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子，看起来比他年纪还小，露出眼睛是漂亮的桃花眼，眼尾上挑，很是风情，但是似乎很累，有很重黑眼圈，眼神里也麻木居多。
  她看起来很专业，以至于他听见对方不带任何情绪地说:脱裤子，躺里面。还是愣住了，第一次听这样的命令语句，季时予不太习惯。
  沉谈戴好一次性手套，进去之后，病人已经半褪裤子到膝盖，他穿的是灰色的运动裤，很宽松，大腿的肌肉很漂亮。此时躺在检查床上，上衣下摆遮住了一部分阴茎和阴囊。
  “把上衣撩上去一点。”沉谈把干扰的衣物往上拉了拉，病人顺从地握住衣物，不让它再干扰检查。
  沉谈握住阴茎，上下检查了一下。病人的阴茎粉红，看上去很干净。就算现在软着大小也非常可观，可以算是沉谈这些年看过无数阴茎里的佼佼者。只是根部有些红肿，看上去是磨损的。
  “有些破皮了，怎么弄的？”
  季时予看着医生认真的侧脸，拉着自己的上衣，耳朵开始红了：“前天去参加了一个自行车野外比赛，裤子买的不合适，时间久了就磨伤了。”
  “还没有过接触性行为，也做过传染病检查，都是阴性的，不是传染病导致的。”季时予又补充。
  沉谈看了一眼病人的腹肌和人鱼线，默默的吞了一下口水，真的是太漂亮了，太诱人。没想到看起来清瘦的病人居然身材这么有料。
  虽然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演舞台剧了，但是她表面上还是十分淡定地放下阴茎，走出了检查室：“裤子穿上吧，不是很严重，我给你开点药，回去涂一周，近期不要剧烈运动，也不要进行性行为。”
  季时予穿好裤子，耳朵还是发烫，等他收拾好，走出检查室，医生已经输入了他的病症，开好了药。
  “去外面自助机器付钱，然后去药房排队等药，七天之后如果还严重再来复诊，如果好得差不多了就不用来了。”医生把医保卡递给了他。季时予注意到，她有一双很好看的手，指关节透露着粉色，指甲修剪地很整齐。
  季时予接过了医保卡和缴费单，非常不合时宜地想，医生这样漂亮的手真的很适合做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