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人打断腿后我重生了 第99节
作者:猗凡      更新:2022-09-20 07:04      字数:4058
  “我在照顾你。”
  叶善:“我为什么要你照顾?”
  顾诚眼神飘忽:“奶奶交代的。”
  二人本是面对面,叶善忽然靠了过去,眼睛自始至终没离开他:“你有什么资格?”
  顾诚本能想让开些,太近了,他会控制不住他自己的,真的。
  岂知,他的手刚挪开,叶善的手就压了过去,结结实实按住他的手背。顾诚脊背一僵,钉在原地。
  “我问你,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
  顾诚平时能说会道,臭不要脸,这会儿反而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了,身体紧绷如一根弦。叶善似乎特别会,顺着他的手扶住他的肩贴了过去,呼吸喷在他的脸上。
  “我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顾诚的眼里只有她的脸,她近在咫尺的唇,他好想咬一口,想的口干舌燥,喉咙发干。
  叶善笑了:“我要你,做我的人。”
  忽然就贴了上去。
  顾诚一张拉满的弓张满的弦瞬间弓崩弦断,溃不成军,他本就身高腿长,整个人倒下去的时候,食盒里的饭菜直接被他从马车内踹了出去,发出巨大的声响。然而马车内的人根本毫无所觉,或者说只顾诚单方面天崩地裂失了知觉。
  他曾以为的亲吻不过是两片肉贴一下,也许微凉也许温热没什么特别。后来他有了心上人,然而对待这份感情,他尚在摸索阶段,给他熊胆,他也只敢在紧急情况下拉个手抱一抱。他总觉得感情的事,都是一步步来的,他不着急,他有足够的耐心。美玉需要细心打磨,好的感情值得耐心等待。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叶善直接将他的进度推到了底。
  顾魏一把拉开马车帘,猛吸一口气,差殿摔下去。
  叶善趴在他胸.前,胳膊肘杵着他,捧着脸,问:“我亲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作为我的人,你知道那些该做?那些不该做吗?”
  顾诚完全不能思考,不能回答。
  叶善翘起两条腿荡起来:“从今后你的心里只能有我。”
  顾诚口不能言,伸展开的手臂,手指默默竖起了1。
  叶善:“从今后你不许再看其他女子一眼。”
  顾诚:1。我心里只有你。
  叶善:“我不许你往家里带其他女人。”
  顾诚:1。只有你。
  叶善:“我不许你偷偷背着我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往家里带。”
  顾诚表情古怪:1。我俩不能生?
  叶善:“当然,我可以嫁给你,但是我不会给你生小孩。”
  顾诚:11。为什么?哦。
  叶善:“我不喜欢人类幼崽,你要是喜欢可以领一个养,但只能养在外面。”
  顾诚:11。除了你的我谁都不养。
  叶善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没注意说了七八条,片刻后,她回神,颇有些不好意思:“呀,一不小心,要求提多了。”
  顾诚终于恢复了声音:“家规不嫌多。”
  叶善笑眯眯,顺着他的脸摸了把,“那你可要乖乖听话哦。”
  顾诚盯着她的眼,经过了先前的惊涛骇浪,现在慢慢冷静下来,仍旧是震颤不已,但好歹脑子能转了,结巴道:“能……能让我考虑……考虑吗?”
  叶善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不好,骤然起身,冷冷的看着他:“你还要考虑?”她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握紧,这要是刘宗孝或者任何一个,她打都能将他打服了。
  顾诚坐起身,拉过她的手,一根一根掰开她攥起的手指,他的唇上还存留着她的香味,脸上烫得厉害。
  “你看你又生气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觉得咱俩好像发展太快了,感情的事水到渠成才更稳固,更美好。既然你跟我敞开了心扉,我也跟你说,我很喜欢你。”他想说,我真的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想立刻马上和你在一起,但是你真的喜欢我吗?
  不,你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样子,但是我心里清楚,你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我。
  可是,我又不能说出来,因为我知道,你好像特别不喜欢我猜你的心事。
  不过没关系,你突然这样,我真的好高兴,高兴的都快疯了。
  叶善歪了歪头:“你想怎样?”
  顾诚马上说:“你提的那些要求我都答应你,从今后我不会再看其他女子一眼,不会和其他任何人有感情纠葛,不会……总之你所有的不许我做的事我都不做,但我对你也有一个要求。”
  叶善端端正正坐好,面具般的微笑,始终如一:“你说。”
  顾诚:“就我刚才说的,咱俩就抱着成婚的目的,好好相处,先尽量互相了解好不好?”
  叶善点点头,看她温柔的表情,专注的眼神,你根本看不出她在敷衍。
  然而她就在敷衍。
  “懂了。”
  顾诚很怀疑她是否真的懂了。然而,心里一个念头忽然蹦了出来,又疯狂又喜庆,从今后,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她了吗?
  “不行啊,少爷,叶姑娘,”永远慢好几拍的顾魏从外头伸出头,“你俩这样叫……”
  四字成语在顾诚的瞪视下,被他生咽了回去。顾魏想了想,换了个说法:“我是想说,叶姑娘还是刘家大娘子,这事不先解决一下?”
  第96章、我正在追求他
  叶善是典型的行动派,想干什么就会立刻去做。只有她想不到,没有她不敢干的。她从不信什么时机成熟,因为她过往的经历告诉她,多余的等待只会让未来充满变数。后悔懊恼一直都是人类永恒不变的话题。
  她做了决定,以绝对的强硬手段拿下猎物。
  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积极适应了新身份,并且希望猎物也能按照她期望的样子扮演着属于他的角色。猎物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不能太多,多了,就要套条链子拴起来,或者干脆剔除出局了。
  顾诚也想谈情说爱,可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交代:“你知道刺杀皇帝多危险吗?往后你千万不能冲动行事了,有什么想法你跟我说,万事有我。”
  叶善仰头看着他,目光专注而温柔,她这样看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产生你就是她全世界的错觉:“好,我听你的。”
  顾诚还从来没享受过如此待遇,只觉得整颗心都要破胸而出敲锣打鼓了,他绷住自己不准胡思乱想,满脑子礼义廉耻,正人君子,稳重正经道:“无论怎么说皇帝也是太子的亲爹,不看僧面看佛面,要是能杀他,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刺杀君王,这中间涉及的问题太大了,除非想谋朝篡位,当那乱臣贼子。而顾家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是保护太子顺利登上大统。
  “好。”
  顾诚迟疑了下:“你真的懂了?”
  叶善:“其实也不是特别懂,但是你既然说了,不懂的参照第一条,我听你的。”
  顾诚面上绷着,看不出什么,实则他真的想表演当场去世,他被甜死了!
  叶善靠了过去,头靠在他的手臂上,“我这样乖,你喜不喜欢?”
  顾诚从被她扑倒后,全身所有器官都处于超负荷运行状态,此刻还能活着,完全是凭着一股坚强的意志。
  他动也不动,眼睛也不敢看她,挣扎着,轻声道:“要不……聊聊咱俩的事吧?”
  叶善:“好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顾诚:“!!!”
  叶善:“你怎么啦?”
  顾诚:“……”
  如果可以,他希望立刻马上,但“他本人”和“这段感情”真的是她想要的吗?有时候心里明白是一回事,然而陷入温柔的陷阱中,人根本清醒不了。理智告诉他,不能趁人之危,要搞明白她的想法,问清楚她为何突然这样?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事不得不如此?他不希望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他想告诉她人应该顺从本心,尤其是感□□,不可强求。然而他感情充沛的心又叫嚣着,管她呢!是她说要嫁我,是她投怀送抱,我又没强迫她,我张开怀抱接着就好了,我好喜欢她,不管她喜不喜欢我,我好喜欢她,我保证一定会对她好,绝不辜负了她!
  顾诚在这样的拉扯中,感觉自己快要分裂成了两个人。
  一直等马车晃晃悠悠的停下,到了顾府门口,顾诚心里的俩个小人还没吵出个结果。
  “这样吧,我给你俩个月时间,这段时间在祖母他们面前我会和你保持距离。私下里就由不得你了,我会尽量让你心甘情愿跟我。”你需要时间适应,我给你时间。你要我先了解你,也行吧。
  她下了马车。
  顾魏目瞪口呆的站在一边,跟他家少爷一样,傻得如出一辙。
  原本,她还以为顾诚会比顾魏机灵,现在看来,仆随主,都一个蠢样。
  **
  一直到叶善离开许久,顾诚才终于能正常呼吸,然而马车内还留有她的香气,他的脑子还晕晕乎乎的,正常不过来。
  “少爷,你今晚打算在马车里过夜吗?”顾魏打开车门。他保证他不是揶揄,是真心发问。
  顾诚将他一瞪,“今晚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你就死定了!”
  顾魏怎么听都觉得他家少爷这句威胁比之曾经气力不足,他壮着胆子迎着羊角灯一看,只见少爷面色潮红,眼尾都微微泛了湿意。
  好端端一个男人,无端让他想到了一个字——媚。
  *
  顾诚临下马车的时候看到车内落了一张道符,这不是他身上带下来的,那可能就是叶善了。他捏着符,现在他是不敢去问她了,只想等过了这一晚,整理了思绪再看往后该如何同她相处。
  他既兴奋又胆战心惊。不过此刻的他还没深切的意识到,他俩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是他说了算,先爱上的就已经输了,输了的人注定要被赢者牵着鼻子走。
  他等了等,觉得叶善差不多从父母那离开了,才敢过去说话。
  今晚,他的人生发生了重大变故。按理他是没精力管其他的事,可是他的责任心还是强逼着他将今晚看到的事先和长辈知会一声。因为,他感觉接下来的日子,他好像不能正常思考,运筹帷幄了。关于皇帝快驾崩了这么大的事,还是交给他爹好了。
  感谢天感谢地,有爹真好。
  主要是两件事都发生的太突然了。皇帝这事是大家的事,没有他还有其他人能扛,可商量的人多,能人还不少。而善善这事吧,就奔着要他的命夺他的魂来的,这就非常棘手了。
  他现在心里眼里脑子里装的都是善善,不是他想这么没出息,而是他就是这么没出息!
  人这一辈子能有多少大事?
  找一个合心意的人,过一辈子,这绝对是所有人生大事中最最要紧的一样。
  反正就顾诚目前的心态来说,什么建功立业青史留名他都不记得了,暗暗瞧不起顾侯“英雄气短,父女情长”那也肯定不是他。
  **
  他整理了思绪,将这事跟他爹说了。
  顾侯果然狠狠吃了一惊。皇帝要不行了,这绝对是一件石破天惊的大事。顾侯让顾诚去把他奶奶请过来商议对策。顾侯身份不便,不好在府内随意走动。
  顾诚现在特别怕见到叶善,犹豫不肯。
  顾侯想了想,忽然特别感慨,一掌拍在他肩上,说:“果然是长大了,知道心疼祖母了,也是,咱们不能什么事都习惯找老太太商量,该自己拿主意就要自己立起来,惹她老人家烦心,是我们做子孙的不孝。”随后他绕着屋子转了圈,一连报了六七个人名,让他连夜去将这些叔伯请来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