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作者:
七月岸 更新:2022-09-19 01:26 字数:5110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评论说希望我写个五十万
这个我先努力达成三十万可好~(捂脸,我觉得三十万也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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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闻噩耗
至于村子里的人, 也和当时平蛮州外的寨子一样,看似都是普通百姓打扮,却都穿着同一种布料、相同制式的衣服, 只不过有男女差异, 和颜色不同罢了。
看着越来越远的院落,齐予面色沉重, 有些事情是经不起推敲的,哪怕没有证据, 却再也难以打消怀疑,再想想这一连串的事情,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巧合多了必定就有人为的参与,所以, 国师府绝对有问题。
马车停在了公主府外,齐予刚下马车就看到一个熟悉地身影在不远处徘徊。
她提了下衣摆,脚步轻快地走过去:李妈妈, 你来看我啦,快随我进府坐坐。
哎,老奴想小姐了。李妈妈目光复杂,但脸上还是带着笑意, 本来要离开的脚步因此停了下来。
她想或许是天意吧,该来的总归是躲不过。
因为李妈妈的到来, 齐予没有着急去找大公主讨论自己的发现,而是牵着李妈妈的手进了自己房间。
不等她吩咐, 公主府的下人就体贴地上了茶水和点心过来。
李妈妈快尝尝,这公主府的点心比咱们国师府的好吃多了。齐予想打听一些什么,但看着李妈妈慈爱的眼神,她把那些念头都甩出脑袋。
来到这里以后, 她对身边的任何人都没办法报以百分百的信任,但李妈妈是个例外,她不会也不想怀疑李妈妈对她的好,或者说是对原主的好。
哎,我尝尝,小姐也吃。李妈妈拿起一块芙蓉糕,小口吃着,眼角隐隐泛出了一丝泪花,她想这辈子是值得了,能得小姐这样对待。
夫人泉下有知也会开心吧,小姐长大了,她就是死也瞑目了。
齐予见此伸手擦了擦李妈妈的眼角,笑道:这糕点很好吃吧,李妈妈晚些时候再走吧,公主府的饭菜也很很好,据说是御膳房出来的厨子呢。
她大概能理解李妈妈欣慰之下的眼泪,毕竟原主是个不懂感恩又不省心的,辜负了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李妈妈白了她一眼:小姐来公主府就惦记着吃的了,没事也多看看书,多学些本事方能立身,就算不能成就什么大事,也能帮公主分分忧,省得整天无所事事的。
齐予嗤笑一声,打趣道:李妈妈别担心,公主她就喜欢我这样的,您在国师府才要少操劳些,好好保重身子,再过几年我就带你到处吃香的喝辣的。
好,老奴等着。李妈妈也跟着笑,当天中午就留了下来。
大公主知道以后,还特地吩咐厨房多加了几道好消化的菜。
要不要本宫吩咐人去国师府说一声。
李妈妈忙摇头道:公主不必麻烦,老奴用完饭就回去,省得老爷挂念小姐,再拉着我问东问西的。
大公主点头,便静静用饭,她看得出齐予显而易见的开心,这么几次大约也能体会到,驸马在国师府好像对谁都淡淡的,甚至对国师都没有几分亲近。
唯独李妈妈,想来是奶娘的缘故,再加上齐夫人早逝,可以说是李妈妈一手把她带大的。
在驸马的心里,想必是把李妈妈当半个母亲来看待的吧,思及此,大公主的脸上便挂上了笑意,没了平时身为公主的威严。
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晚辈在陪家中的长辈吃饭。
齐予见大公主一直神色温和,心道不愧是演了那么久的反派,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她瞎寻思了一下,便忙着跟李妈妈说哪个菜好吃。
仗着大公主在外人面前爱做戏,也不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公主府规矩了,和李妈妈你来我往,一顿饭吃得舒心又痛快,
饭后,李妈妈拒绝了大公主要用马车相送的提议,不过临走时又忍不住拉住齐予说了几句话:小姐,老奴以后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管遇到什么风浪都别怕,都会过去的,保重自己最重要。
好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就别担心了。齐予好笑地推着李妈妈,面上嫌弃着她的唠叨,心里却是感动的。
李妈妈见状呵呵一笑道:你别推我,老奴还有悄悄话要跟公主说哩,让她好好管住你。
齐予不置可否,见李妈妈果真去找大公主小声说了几句话才走,她有心想知道都说了什么,但又不好意思问,索性假作不好奇,和寒水大眼瞪小眼一番。
待李妈妈走后,三人才一起去后院书房,商议大长老那边的事。
齐予将大长老的话转述一番,然后又讲了自己对国师府小院所处位置的见解,最后补了句:那个和我长相神似的人应该就是大长老他们的手笔了,恐怕我爹爹并非那么清白。
怎么看怎么像和她一样,一直装傻,从某种意义来说,不愧是父女俩,套路都是一样的。
大公主听完却是心里一紧,忙追问道:你怀疑国师?如果真的是国师从中作梗,那么李妈妈临走时特意留下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怀疑,而是事实就摆在那里,不能因为他是我的父亲,就排除在外。齐予面色讪讪,说到底齐父也是原主的爹爹。
站在大公主的立场上来看,她这么理直气壮的怀疑亲爹是不怎么好,但这也没办法,更何况她不是原主,也因此能理智地看待问题。
大公主此时的心思都在李妈妈的话上,她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道:你有没有觉得,李妈妈今日里有反常之处?
齐予一怔,怎么突然把话题转到李妈妈身上了,她回想了一下道:反常之处?没有吧,你不会怀疑李妈妈吧,不可能,她只是一个奶娘,哪有那本事,倒是我爹,身为国师府的主人,操作起来会更容易,也更合常理。
李妈妈是幕后黑手?不可能,如果是真的,她再也不敢相信人类了。
大公主蹙眉:李妈妈说要为齐夫人报仇,还说不能让你知道。
李妈妈的原话是:老奴求公主以后对我家小姐多担待些,她呀除了有点倔,其实是个单纯的孩子,只要小姐过得好,老奴就没有别的心事了,只剩下为夫人报仇这一桩了。
当时,大公主问了句:报什么仇?既然事关齐夫人,驸马知道吗?
李妈妈却只摇头道:公主不必管这些烦心事,这个仇只有老奴来报才合适,小姐是万万不能报的。
现在想想,如果齐夫人并非难产而死那么简单,如果齐父真的有嫌疑,李妈妈的话里的意思就明朗了。
驸马当然不能报仇,因为仇人极有可能是齐父,若想手刃仇人,就等同于弑父!所以李妈妈说只有她才合适。
为我娘报仇?报什么仇?还不让我知道?齐予一连三问,完全反应不过来什么情况。
大公主想到什么,情急之下站起身来,朝着寒水道:速速去国师府,务必确认李妈妈的安全,若无事就派人暗中保护。
她只希望自己醒悟得还不晚,李妈妈的动作也不要那么快。
吩咐完寒水,大公主又慢慢坐回来:或许只是本宫想多了,驸马也不必着急,事情未必是我们想得那样。
齐予心里惶惶地,偏偏越急越理不清楚大公主话里的意思:公主想到了什么?李妈妈是不是有危险,不行,我要亲自回国师府一趟。
驸马亲自去一趟也好,就说是给国师送些解暑的吃食,万一是我们多虑了,也好解释一番,罢了,本宫与你一道吧。
大公主说完也跟着站起身来,事关亲近之人,她理解齐予此时的惶恐不安,却也担心她的驸马因此失了冷静,做出打草惊蛇的举动来。
齐予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上了马车后却愈发心慌,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却无法驱散心底深处的沉郁。
马车刚到国师府,就见上下一片兵荒马乱,府内的下人见到齐予便道:小姐,老爷遇刺了。
齐予不知道为何,心乱更甚:府里其他人呢,李妈妈呢?随后她又追问了一句爹爹他怎么样?
下人没有察觉到她的反常,面露不忿道:就是李妈妈刺杀的老爷啊,幸好她没有得逞,老爷性命无碍
李妈妈人呢?齐予大声打断下人的话,嗓音忍不住隐隐发颤。
李妈妈死了,这婆子真是罪该万死门人还在说话,齐予却什么都听不到了,她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什么都听不到了。
大公主走上前来,伸手挽住了齐予的胳膊,默默扶住了她摇摇欲晃的身子:李妈妈的尸首在哪,带本宫过去。
我也要去。齐予站稳身子,顺着胳膊看向一旁的大公主,眼底是掩不住的绝望。
大公主微微点了一下头,下人就领着她们进了书房,李妈妈是在书房行刺的。
房间里很凌乱,似乎经历过一番打斗,李妈妈触目惊心地躺在书桌后面的地上,嘴角的血迹顺着脖子流到地板上,一双眼睛半闭着,似是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齐予快步走过去,一双腿就那么彻底软下来跪倒在地。
早该想到的。
若是她上次没那么着急,没有那么急着来找李妈妈询问,李妈妈就不会对齐父产生怀疑,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是我害死了她,对吗?
齐予回头看向大公主,嗓音干涩地开口,话音一落,嘴角就忍不住颤动几下,眼睛里的水汽瞬间汇流成河,一滴又一滴地滚落下来。
大公主嘴唇张了张,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善良的人才会内疚,这个时候她们需要的或许只是安静的自责,安静的悲伤,任何安慰的话都是多余的。
不一会,齐父闻讯赶来,他见齐予跪在李妈妈身边一脸悲切,便忍不住怒斥道:这婆子差点要了老夫的命,你还为她落泪,混账东西。
齐予闻言猛地站起来,她泪脸上挂着冷笑,定定地看向齐父张口欲言,这时大公主上前两步,堪堪挡住了父女两个的视线。
驸马,你要冷静。大公主把人抱住,低声耳语道。
齐予身子颤了颤,满腹质问都堵在嘴边,她埋首在大公主的胸前,默默垂泪。
大公主闭了下眼睛,随后她睁开眼,冷声道:去叫御医来为国师医治,驸马受了惊吓,就先随本宫回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下一章大公主要开窍了~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葉、安迪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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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来壶酒
公主府。
寒水跪在书房:奴婢该死, 没有救出李妈妈。
大公主沉声问到: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奴婢赶到的时候,李妈妈已经不行了,她念叨了句什么周家上下会找你索命的, 就咽气了。
关于驸马的外祖家, 当初还没有和公主大婚的时候,寒水就有调查过。
齐予的外祖家姓周, 是普通商户,几代经营下来的产业称得上是殷实之家, 周家大小姐出门拜佛,惊了马,被当时刚封了国师的齐父所救,再后来齐夫人难产而死, 周家进京吊唁,回去的路上遇到山贼,尽数被杀。
周家的产业就都到了齐父手里, 可国师府这些年的日子并不富足,可见他把那些不义之财都用在了别处,比如在京郊建一个村子做据点。
如此一来,就都说得通了, 李妈妈应该是发现了齐父跟周家被灭门有关系,所以才会铤而走险, 她或许一开始就抱了必死的决心吧,因为小姐不能弑父, 而她无论成功与否,都能给公主府留下警示。
这也解释了李妈妈离开时为什么要特意跟大公主说那番话。
入夜,下人来禀报说驸马不想用晚饭。
大公主看着桌上的碗筷,最后提了两壶酒, 来到驸马的门外,房门没有关,里面有压抑的哭声,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推门进去。
齐予正趴在桌子上,她听到声音便急忙擦了擦眼角,道:我不想吃东西。
不吃东西,来陪本宫喝酒。大公主晃了晃手里的酒壶,走到她身边坐下。
齐予不语,却顺从地接过一个酒壶,然后也不去拿酒杯,直接对壶痛饮,仿佛这样才能疏解内心的苦闷。
大公主给自己倒满一杯酒,喝了一半,见齐予闷头痛喝,她低叹一声道:母后生下我就去了,是难产却也不是难产,因为她也是被人害死的,凶手就本宫那好皇弟的母妃,当时的贵妃娘娘,后来皇弟一出生,父皇就把贵妃打入了冷宫。说起来母后也不无辜,据说她们两个当时斗来斗去,最后两败俱伤,两家都受了连累,死的死,贬的贬,所以本宫也没有外祖。
齐予握着酒壶的手紧了紧,而后放下来,静静地看向大公主:公主有奶娘吗?
有啊,不过是一年换一个,所以本宫没有驸马那么幸运,有一个如娘亲一般的李妈妈陪着你长大。
大公主兀自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在遗憾,还是在庆幸。
齐予默然,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戚感。
大公主好似也不在意她是否回应,自顾自的又往下讲:父皇总以为瞒得好,可我们都长大了,又岂会不好奇,好奇母妃是怎样的人,好奇外祖一家为何像没有存在过,想来二皇子也知道真相了,所以才会和本宫反目成仇吧。
说完,她将杯中的酒喝完,然后把杯子一推,也学着齐予抱着酒壶喝了几口。
齐予:这是在比惨吗?莫名觉得大公主比她更惨一点怎么办?难道要换自己来安慰这个女人?
算了,她也难过着呢,还是喝酒吧,醉了就能一起解千愁了。
一刻钟后,大公主抱着空空的酒壶,朝门外道:寒水,再拿两壶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