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办公室，左上华快走两步与张扬并肩而行，有些恍惚地问道：“你想进入视频行业？”
  张扬摇头：“不想，我只是不想自己辛苦一场到最后却为别人做了嫁衣，不想最后奇迹视频成为别人攻击我的武器。”
  左上华微怔，隐隐的明白了一些。
  “可是，两年时间是不是……”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后面的话，“是不是太短了一点？”
  “不短。”张扬摇头，“你知道的，我既然敢下保证，肯定是有把握的，说两年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实际上应该是不用这么久的。”
  左上华很吃惊，但想到他这半年来的成就，也就释然了。
  如果换成别人说这句话，她肯定是不信的，但他说出来，她觉得还真有可能。
  “你准备怎么做？靠自己做原创？这可不容易。”
  “光靠自己肯定不行，众人拾柴火焰才能高，反正我就是想办法提供优质的内容，韩董他们该出的钱还是得出，这也必须在合同里说清楚的。他们要是舍不得出钱，我就是有通天的能力也没办法把内容从人家手里要过来。不过这都是后面的事，具体的等他们答应了再说吧。反正他们前期的投入到后期肯定会获得大回报的。”
  “这么说来？你要成为我的老板了？”左上华打趣道。
  张扬很无奈的看着她：“左总，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你的能力、智慧和远见我可是领教过的，奇迹视频能有今天，你的功劳更大。如果不是你敢投资我敢相信我，后面的这一系列作品也不会出现在奇迹视频。”
  “看不出来啊，你还这么会给人戴高帽子？”左上华故作惊讶的看着他，笑道：“我的功劳可没你说得这么大。”
  张扬失笑，继续说：“而且，谁都知道你只是一个经理人，严格意义上讲，你并不是奇迹视频的员工。虽然不知道你跟韩董他们签的是什么合约，但如果你能带领奇迹视频走到某一个地步，你应该也能获得股份吧？”
  “你这是怎么猜到的？”左上华这下是真的有点吃惊了。
  “就因为你这么拼命，就因为韩董他们这么信任你和倚重你。”
  左上华惊叹连连：“我真怀疑半年前拿广告来跟我换节目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张扬忍不住笑。
  “你猜得没错。”左上华点点头，倒也没有隐瞒，“如果能在我的职业期内把奇迹视频上上下下打理好，并把它带到业内前五的地位，我能获得奇迹视频1%的股份。按照前五的市值来算，应该是价值600万左右。”
  “所以，就算我最后真能拿到股份，也不可能是做你的老板。用一个准确的词来讲，我们应该是合作伙伴。”张扬咧开嘴笑。
  左上华也笑，问道：“你刚才为什么没有说出明确的数字？为什么要让他们看着给？”
  张扬无奈道：“我也不知道要多少才合适，所以索性让他们给了，如果合适我们就合作。”
  左上华说道：“我把奇迹视频带到前五他们都能给1%，你能让它超越维维视频达到第一，至少也得翻三四倍吧。”
  张扬不置可否。
  两人又聊了几句，张扬告辞离开。
  左上华去了各部门安排工作，没急着回办公室。
  她要留够充足的时间给三位老板讨论。
  这种交易，只要是脑子正常的人肯定都不会拒绝的。别说现在奇迹视频跟维维视频的差距，就算是业内第一和第二的差距也是巨大的。如果奇迹视频真能走到第一的位置，它的价值不知道要飙升多少百倍。
  付出一点点代价，就能换来几百倍甚至更多的回报，傻子才会拒绝。
  半个多小时后，三位老板把她叫了回来，征询她的看法。
  “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左上华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明确，说道：“以我跟张导的关系，这件事我是不适合发表意见的。但你们既然问了我，我就简单说两点吧。视频公司最需要的就是内容，优质的内容。而这个张扬身上恰好有，而且看上去好像还有很多。老板，我说一句你们可能不太乐意听的话，别看奇迹视频现在流量大增，但如果后续没有好的内容作填补，我们还是难以留住这些用户的。”
  三位老板都点头，显然也考虑到了这点。
  “第二，我不知道张扬为什么会对视频行业感兴趣，但我能知道的是，他之所以第一个跟我们谈，肯定是因为前面跟我们的合作还算愉快，所以他愿意信任我们。如果我们不答应或者说条件没能满足他，他肯定会去找别的视频公司，别的公司恐怕会很期待跟他合作。”
  “如果张扬在这个时候抽身走了，我们或许可以从别的电视台或是影视公司购买资源，但我们能不能买到还是未知数，毕竟电视台和影视公司也都是看平台合作的，他们也希望自己的作品有更多人看到。如果我们是张扬唯一合作的公司，这就是一个响亮的招牌，我们跟他们谈购买的时候也有底气，他们也会考虑这一因素。”
  左上华沉默了几秒，作了一个总结：“这么说吧，张扬如果只是纯粹的离开奇迹视频这不可怕，但他如果加入我们的对手公司，那就很可怕了。以他现在跟各大电视台以及各影视公司的交情，他只要愿意帮忙，有很大的可能说服他们把他们的作品卖给谁，我想，这也是他敢说在两年之内打败维维视频的底气之一。如果我们没跟他合作，奇迹视频的后面肯定是走下坡路的。”
  三位老板仍然是轻轻点头，说道：“跟他合作的事情我们刚才也大致决定了，如果他真能把奇迹视频带到业内第一的位置，这笔买卖肯定是极其划算的。但就是这个股份的事情我们需要好好想想，这两天你也找时机旁敲侧击的问一下，多少股份是他觉得合适的。”
  左上华摇头：“刚才我送他出去的时候已经问过了，他没回答。”
  三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大致的问了问奇迹视频现在的情况，也就离开了。
  九点，央视。
  各部门都在等收视结果出炉。
  昨天播的时候他们选择性的忘了《成语大会》的存在，今天出收视结果的时候他们却都把它记得牢牢的。
  可以说，今天的收视率，整个电视台上上下下最关心的就是《成语大会》了。
  科教频道的人很紧张。
  一套的人很轻松。
  相对于这两个频道，其他人的心情却都有点纠结。
  一方面，他们很希望科教频道真能挫挫一套的锐气，另一方面他们又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两个平台的巨大差距，不是靠豪言壮语就可以追平的。科教频道就算真是打了鸡血也难以跟一套并肩，更别说超越了。哪怕是他们前期的宣传片和主题曲让他们也都眼前一亮。
  说到主题曲，他们也都有点感慨。一档文化类节目也做一首主题曲，张扬也真是够任性的。
  “昨天你看那档节目了吗？就那个猜成语的。”
  “没有，那么幼稚的节目谁看啊。”
  两个一套的工作人员在技术部当着各频道的面一唱一和。
  前面被整个电视台明里暗里的嘲讽，他们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早就想爆发了。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他们哪里还能忍得住。
  其它频道的人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边上一位在等着拿收视结果的科教频道员工。
  科教频道员工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
  “那谁又是宣传片又是主题曲的，真拼啊。”
  “呵呵，那又有什么用？最后还是要看成绩说话的。”
  “哎，小李，你觉得你们的收视率有多少啊？”两人终于忍不住向科教频道发难。
  等着拿收视率的小李瞥了两人一眼，不答反问：“你们觉得会有多少？”
  “0.5%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两人眼里满是笑意。
  其它频道听了，倒也没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
  如果按照科教频道以往的成绩来衡量，这个成绩还算是高了。但这回有张扬在，这个成绩应该是跑不了的。
  小李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个讥讽的笑意，懒得搭理。
  “呀？你这笑容什么意思？不服气啊？难不成你真以为能达到1.5%？”
  “能不能达到1.5%我不知道，但肯定在0.8%以上，1.0%也不是没有可能。”说这句话的时候，小李自信满满。
  他昨天可是在技术部问过的。
  “1.0%？”一套那两人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你这期节目要是能达到1.0%，我把这份材料生吃了！”
  边说话，他还边晃了晃手上的文件。
  其它频道的人也是失笑一声。
  1.0%？这太夸张了。这个成绩放在一套都不能算差了。
  科教频道真的是疯了吗？全体走火入魔了？说大话都不带眨眼的？
  想着前段时间杜学商跟一套的赌约，他们望向小李的目光都变得有点同情。
  他们总监要是真因为这件事走了，但他们后面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小李努力保持着平静，像是没有看到四周同情的目光。
  就在这个时候，技术部的同事拿着收视结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