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停尸间”怪事
作者:
浅塘 更新:2022-09-12 14:31 字数:2046
我听到身边有些声音,外面的大钟敲了十二下,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没想到我已经睡了那么久。我又试着懂了动手臂,发现我竟然能够活动了。
被限制了那么久的行动,这时候突然动了动脖子,竟然有些酸疼。我挣扎着起来,红色的盖头在我的面前掉落,我所见到的景象不再是一片死寂,竟然是一群活动着的,和我一样穿着白色丧服,在床边走来走去,聊着天的尸体!
他们有些喝着床边的茶,有些小孩子在相互打闹,追逐着拿着玩具熊的小女孩,可爱天真的样子,他们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所处的位置是哪里,角落里一群抽着烟的男人在聊着天,另一张床上的妇女们高谈阔论着什么,突然一个小女孩撞到了我身上,大大的眼睛抬起头看着我,另一只手摸着自己被撞疼的脑袋,“阿姨,你是谁啊?”小孩仔细盯着我,“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
她说完跑到一个妇女的身边,拉着她的衣角,朝我这边指了指,只见那女人原本正和同伴谈论着,脸上的消融在见到我的那一瞬间就立刻凝固了,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一步步地走到我的身边。
我有些害怕,本能地往后面缩了一缩,她带着身边的同伴一起走了过来,人群开始慢慢地围拢起来,把我围在了圈里面。
那女人走到我的面前,看上去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我便放松了心防,她仔细地上下打量着我,才缓缓说道,“你也是贺家村人吗?”
我不明白他的问题意义所在,但我总觉得这是一种确认是否是同伴的信号,于是我撒了谎,暗自地点了点头。
这时我看到周边所有人的脸色都轻松了不少,原本带着敌意的男人们的面庞也变得轻松起来,各自散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人群又散布在房间里,我这才轻松下来,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刚刚那女人凑过来问我,“你住村哪里?你姓什么?”她一连串的发问我不敢一一作答,我怕我一说就被看出马脚。
我思索着,慢慢地回答道,“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贺家村了,我爷爷奶奶以前住在那里,不过很早以前就死了”我数着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表示不愿意再说下去。那女人看我一脸的悲伤,手在我的背上轻轻地拍着,安抚着我。
“你是这么会在这里的?”那女人又问道。
“我我一觉醒过来就突然发现自己在这里了,我现在还迷糊着呢。”我又撒了个谎,既然这个女孩有那么大的能力,我突然的瞬间移动似乎也没有什么错误。“没想到啊,这个女孩子这么心狠手辣,连孙女都不放过!”那女人紧紧皱着眉头,对那女孩的所作所为有极大的愤怒。
“所以到底是怎么会儿事儿?”我依旧不知道这些人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但可以知道的是,他们并不愿意在这里,但是却无能为力。这些人并不是和我一样来治疗尸斑,而是被囚禁在这里。
女人听到我问的问题,慢慢地向我解释着,“我们这里的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在十年前,我们都曾经在这家食品厂里面工作,这里工作的大部分人都来自贺家村,后来这家食品厂的老板,太黑心,我们讨要工资不仅不给,还打死了我们村里的人”
女人说着啜泣了起来,我安慰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她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泪水,“我的丈夫也被他们打死了,只留下我和我的小女儿相依为命”这时候跑过来一个小女孩儿,拉着女人粗糙的手摇晃着,“妈妈,你别哭了,别哭啦。”小女孩伸手替她的母亲擦去泪水。
“我们当然气不过,我们要打官司,要公正公平,但是这个社会只认钱,只替有钱人卖命,无论我们怎么告他,都没有什么用。”女人恶狠狠地说着,她的眼神里燃烧着怒火,“他们不仁,我们就只好不义,那天夜里,我们就”她继续讲述着那天在女孩房间里发生的事情。
“我们失去丈夫的,失去妻子的,一人给了那臭不要脸的狗老板一刀,他女儿在一旁躲着,我们并不愿意让她看见,毕竟做坏事的是她的父亲,不是她,但是没办法”女人说着摇了摇头,“夜里黑,我们当中有一个人,也不小心伤害了她。”
“你们给她留下的不仅仅是那道长长的伤疤,还有她一生的阴影。”我望着那女人的眼睛,希望她能懂我的意思。
“那她给我们留下的呢?那她父亲对我们所做的一切呢!”女人听见我为那女孩说话,一下子变得非常激动,“我的丈夫,我的家庭就应该被破坏吗!我们现在在这里每天被那个恶毒的女人控制着,就是我们应得的下场吗!”
她激动的从我床边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看来你是真的不明白。”她望着我,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你不明白,现在她对我们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是一个受伤害的小女孩能做出来的事情。”
外面的大钟又“咚咚”地敲响了一下,那声音十分持久,延长了大概有十秒,才完全静止。
在这十秒以内,刚刚还在谈天玩乐的那些穿着丧服的男男女女在一瞬间立刻放下了手头的所有事情,在床边直直地站好。
就连小孩子都放弃了自己心爱的玩具,像是等待着老师检查作业一样。
着所有的一切,在我看来都是训练已久的,才会有这样统一的反应。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一旁的男人立刻凑过头来低声地对我说,“我们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就会没事儿的,不要怕。”
听了他的话我立刻放心了不少,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我别无选择,只能跟身边的人一样,直挺挺地站在床边,不敢动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