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受的刺激应该挺大的。俞晚舟摊开手，这不，就留级了好几次，每年都参加IMO大赛吗？
  去年也参加了，结果被杨正奇虎口夺食，给拿到了IMO大赛的特别奖，也就是所谓的冠军。俞晚舟停顿一下，非常厉害的一个人，我觉得他在数学上的天赋甚至比齐远更加强。
  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经常缠着我给他讲解数学题。俞晚舟笑了笑，别吃醋啊，人家真是询问我一些高深的数学问题。
  我就不举例说明了，反正这些数学问题说了你也听不懂。
  行。江毅点点头，也就是你对他没有意思是吧？
  你想什么呢？俞晚舟鄙视地看了江毅一眼，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不会吧，真以为我见一个爱一个啊。
  好吧。江毅摊开手，还想吃点什么？
  不用了。俞晚舟摇摇头，没什么想吃的。
  看了一眼时间，江毅这才说道，哟，现在不早了。都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赶紧吃完回去睡觉吧，明天早上还得早起呢。
  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杨正奇江毅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要收他当你的研究生？
  不是去年的IMO大赛冠军吗？今年才去普林斯顿大学上学吧？
  去年去的，半年多了。俞晚舟站起身来说道，他应该和齐远差不多，明年或者是后年就能毕业。
  你不是在那边待不了几年吗？
  对啊。俞晚舟点头说道，所以啊，可是那家伙非要让我收他当学生，我也没有办法。想着，这数学资质实在是不能浪费，也就把他给收了下来。
  就这样？
  不然还能怎么样？俞晚舟瞪了江毅一眼，你不会胡思乱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我可什么都没有想啊。江毅笑着说道，行了，咱们先回去吧。
  俞晚舟点点头，回到酒店之后，睡了一觉起床。
  洗漱完，林威在门外敲门说道，师弟，要去机场了。
  诶。俞晚舟打开门，江毅正在帮俞晚舟收拾东西，这会估计是忙不过来。也没有抬起头来看林威，俞晚舟笑着说道，师兄马上，正在收拾。
  行。林威站在门外等了一阵子，江毅收拾好之后，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拉着行李箱对俞晚舟和林威说道，可以走了。
  林威总觉得这人是不是面瘫，他突然就想到了这个词语这个江毅，就是面瘫对吧！
  大多数人对于江毅都是这样的感觉，这人就是个面瘫林威也不例外。他看见江毅这表情，都好几天了，似乎从来没有变过，这都不是面瘫，那什么才是面瘫。
  甚至林威还有点同情江毅，这人一定过得很辛苦吧，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个面瘫了。
  看他这么面瘫的样子，以前肯定也是过得不好的。
  林威的同情被江毅看在眼里，心中琢磨着，这个林威是不是什么地方有点毛病，用这种表情看着他是什么个意思？
  这是看不起他吗？
  走吧。俞晚舟看了看自己师兄看江毅的眼神不对劲，也就插科打诨的说道，师兄也觉得毅哥是个面瘫对吧？
  江毅没有说话，脸上冷漠得就像是一座冰山似的。
  林威偷偷看了江毅一眼，发现江毅不仅没有说话，似乎也没有责怪俞晚舟的意思，微不可查的点头。他不太喜欢和江毅接触，这家伙实在是气场太强大了，怎么说呢和他有点不太合适吧。
  来到机场之后，在登机口，江毅目送两人进了登机口，这才转身离开。
  没有了江毅，林威终于可以说话了。
  我说师弟，你这个哥哥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啦？俞晚舟笑着说道，师兄好像很怕他？
  不是吧，大哥，你真的不怕他啊？林威反问了一句，我怎么觉得这人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惹不起。
  还行啊。俞晚舟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他们还在等着飞机，也不知道还有多久的时间飞机才会到达，在这里等上一会儿，想必差不多飞机就要到了。
  我真是佩服师弟。林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说道，这人这么冷淡，你居然还能和他独处这么久。
  还行啊。俞晚舟想了想说道，和他独处的时候我一般都是研究自己的东西，根本就不会看他的表情。
  这样啊。林威点点头，不再说话。
  俞晚舟转过身看向林威说道，师兄，回去之后继续研究课题？
  当然。林威颔首。
  行。
  怎么？林威看向俞晚舟，你还有什么新的想法？
  没。俞晚舟摇摇头，我在想，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是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几何、拓扑、群论等等的集合，或许，如果我们真的做出数学上的统一理论，可以尝试着用这个统一理论来解答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
  俞晚舟提出的这种假设让林威思考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非常棒的假设。
  你确定能做出来？
  不太确定。俞晚舟摇摇头，还没有做的事情，他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呢。但是有这么一个想法，总归还是好事。
  最怕的就是没有任何的想法。
  况且，统一理论做出来不是为了好看的，如果不能够运用到实际上，那么这个统一理论也算不上是真正的统一理论。
  但是这个理论要是不能够运用到实际当中，其实也就废了。俞晚舟停顿了一下说道，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要拿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来检验这个统一理论是否有合理性。
  林威颔首，认同俞晚舟的观点。的确如此，如果没有能够运用到实际上。这个统一理论，可以说是没有一点用处。即便是IMU承认，也不过是束之高阁罢了。
  唉。林威揉了揉眉心，我突然觉得好难，做一个课题，实在是太困难了。
  即便是困难，这个课题也要做下去啊。俞晚舟笑了笑说道，没有办法，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算是跪着也要走下去。
  从他下定决心开始，俞晚舟就知道，前路是坎坷的。研究不是请客吃饭，不可能脉脉温情，一路上有坎坷荆棘，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哪个学术大佬不是一路坎坷地走到巅峰的？没有谁会一直畅通无阻，现在他总算是遇到难点了。
  遇到难点怎么办？不可能回避这个问题，而去研究下一个课题。他需要面对这个问题，解决这个问题。即便是暂时没有办法，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只要想要解决问题，总能够想出办法来。就算是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也要解决问题。搞研究，哪能什么问题都不会遇见。大家都不是真正的神，虽然有时候都会互相商业吹捧一下，这个神、那个神的。但实际上，都知道，研究这个玩意儿，遇到瓶颈就是瓶颈。你要想办法解决掉这个瓶颈，而不是解决掉提出问题的课题。
  那倒也是。林威打趣地说道，我现在已经跪下走路了，你呢？
  我？俞晚舟挑动了一下眉头，差不多吧，已经在跪了。
  两人相视笑了笑，不在说话。
  前往费城的飞机已经到达了机场，两人登上飞机之后，便开始休息。俞晚舟拿着一本N刊慢悠悠地看着。林威在旁边看了一眼，哟，自然你也看？不是觉得自然上的数学在学术性上没有年刊那么专业吗？
  随便看看。俞晚舟看得还挺认真，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况且，说实话，虽然在学术专业性上，肯定没有四大顶刊这么好。但也不至于太水，毕竟太水的话，也登不上N刊。
  所谓的N刊也就是Nature，世界上最有名望也是历史最悠久的学术期刊，一般人能够登上N/S刊，也就足够吃上一辈子的时间了。
  虽然两刊都是综合性的学术期刊，在各个分类学科上，没有各自的顶刊那么具有专业性和权威性。但毕竟是综合性学术期刊，影响因子很高。也不可能让人这么轻易地在N/S刊上放水。
  当然，如果是俞晚舟这样的学术大拿，想要在N/S刊上灌水，他可以一年四季，天天灌水。只要把自己的论文拆分好几个部分，他都能够用一篇论文灌水一整年。
  可惜，俞晚舟实在是不太懂灌水地乐趣在什么地方。
  第319章 别骗我
  我记得，你好像没在N/S刊上发表过论文对吧？林威突然想起这件事情，不管是Nature还是Sce，俞晚舟都没有发表过任何的论文。
  对于此事，俞晚舟一点也不回避，我在数学顶刊Acta Mathematials of Mathematics上发表论文不香吗？干嘛要给N/S刊投稿？
  灌水？俞晚舟挑动眉头，师兄也灌水过。
  林威有点不好意思，刚到普林斯顿大学那会儿，确实跟着他们一起灌水过。通常把一篇论文拆分为几个部分，就能水上好几篇N/S期刊。主要是数学顶刊，我当时也没有信心。
  琢磨着既然不能给顶刊，那就试试N/S刊吧。没想到还挺好过的。
  那可不是。俞晚舟笑着说道，在这上面灌水的人可不少，不过差不多都是大佬级别的，真正能够灌水的人其实也就那些人。
  师兄，我特别想要问您一句。俞晚舟看向林威说道，灌水的乐趣究竟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你呢林威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实际上，灌水的乐趣就在于见刊时的快乐，以及回国之后，能有更多的论文和期刊能够拿得出手。
  当然对于你这种只在顶刊上刊登论文的大佬而言，当然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反正你每篇论文必上顶刊，整个数学顶刊都像是被你包年了似的。
  只要你敢出论文，顶刊就敢将你的论文刊登上去。
  大佬和我们这种科研狗是不一样的。林威摇摇头。
  俞晚舟一瞬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他都不知道师兄是在打趣他，还是在打趣自己。恩，他还是继续看看N刊吧。
  一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俞晚舟看完N刊休息了一阵子，到达费城之后，给江毅放大了一条信息过去，报了一声平安，随后林威载着俞晚舟回到普林斯顿。
  回到家，俞晚舟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没有改变的装饰，有些疲惫地躺在沙发上。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俞晚舟小憩一会。随后起来吃了个晚餐，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研究课题。
  放下草稿纸，打开灯，如今普林斯顿已经是晚上。至于华国那边，应该是早晨没有错，他还得调整一下时差才行。明天就不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在家里休息一下。想着，给林威发了一个短信过去。大概师兄也是有这个想法，回了俞晚舟一个OK之后，就没有其他回复了。
  课题任务很艰巨，他需要多多努力才行。俞晚舟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这个研究里。
  回到普林斯顿之后，俞晚舟就没有怎么和江毅联系，关键是他的课题太重，再加上杨正奇时不时会缠着俞晚舟，让他给自己讲解数学。俞晚舟也是没有办法，好不容易抽出一点空吧，杨正奇就直接冲进他办公室来找他。
  看着孩子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俞晚舟也不好意思让杨正奇离开啊。
  杨正奇是一个有些羞涩腼腆的大男孩，不怎么爱说话，喜欢去的地方除了他的办公室之外就是图书馆。在普林斯顿待了这么久的时间，没有去过费城，也没有去过纽约。听说，这家伙只有在来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才会经过这两个地方。
  能够在普林斯顿这个大农村呆得住，每天闷着头研究自己的学业。不太擅长言辞，俞晚舟怎么觉得和自己还挺像的。
  每一次杨正奇看见自己的时候，笑得都挺羞涩的。就是询问问题的时候，又挺猛地，什么问题都敢问当然是学术上的问题。
  正奇。混熟之后，俞晚舟和杨正奇说话也轻松了很多。而杨正奇对俞晚舟还是毕恭毕敬，让俞晚舟有点受不了，但是这家伙实在是没有办法。怎么说都不听，最后也就随他去了。
  俞神，您说。
  准备什么时候毕业。杨正奇差不多算是待在俞晚舟的办公室了，俞晚舟将办公室地钥匙给他，虽然本科学不会跟着某一位教授走。但是教授青睐有加，让某位学生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单独辅导也不是什么问题。
  想要找俞晚舟单独辅导，尤其是这种每天都能在俞晚舟办公室里坐着，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询问俞晚舟的机会，整个普林斯顿大学估计都能够从俞晚舟的办公室排到校门外。
  但最后也就只有杨正奇一个人能够正大光明地待在俞晚舟的办公室，这家伙实在是太能缠了，动不动就跑来问俞晚舟问题，问得还挺有水平的。俞晚舟讲解地时候，也心情愉悦，然后杨正奇顺理成章地拿到了俞晚舟办公室的钥匙。
  就算是坐在俞晚舟的办公室里，俞晚舟也不是每天都会到普林斯顿大学来。他这个数学系主任，其实跟翘腿老板没有什么两样，基本上不怎么管事。反正下面还有一堆专业的人管这些事情，他跟着凑什么热闹。俞晚舟一直把自己当成荣誉主任，也就是挂个名号的那种。
  所以他一向对于处理数学系的事务并不关心，似乎贾菲也并不太关心，每天不是去开会就是去克雷数学研究所。反正和他这个甩手掌柜也差不多，并没有怎么关心过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事务。
  对此，普林斯顿大学校董会的成员毫无办法。
  这两位都是大神级别的人物，真不可能强压着他们去管理学校。两人都有课题，并且很忙，一个月能出现在学校很多天已经是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