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山，晚上八点十五分，通文街对面的一个小茶馆里，吴言兀自一个人点了一杯竹叶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对面通文街，霓虹闪耀，很多广告牌在黑夜中发出刺眼的光芒，东方按摩，丽人足浴，等等招牌堆叠成山一样一路通到街道的深处。
  稍微数了一下，光是眼睛里面能够看到的招牌，就已经有五六十来个。
  街道很杂乱，就像是没有清洁工打扫一样，各种各样的垃圾堆了一地，那些伫立在街道两边的垃圾桶就像是摆设一样。
  除了那些广告牌之外，这通文街里面的灯光实际上非常昏暗，几乎每一个店面的门口都站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她们或是穿着超短裙，或是穿着超短裤，披着一件大衣站在寒风之中，对着过往的男人挤眉弄眼，甚至是撩开衣服展示他们的资本。
  而来来去去最多的是神色猥琐的男人，他们摸着下巴在各个店面之间来回游走，找寻着自己满意的那一个女人。
  而在一个叫伊人按摩的店面前，停着一辆车牌号为j7856的面包车，那是监控画面里一路跟随的面包车，最后进入了通文街，停在了那一家那么店的前面。
  如果没有太大问题的话，要找的人应该就在那个按摩店里面了。
  看了看时间，吴言并没有直接起身出去，而是在等待着。
  他一直喝着那一杯茶，直到茶杯里的茶水见底，只剩下茶叶的时候，他才起身从桌上站了起来。
  从怀里摸出一张二十的人民币压在杯子底下，接着他悠悠的去到茶馆的柜台，然后又从怀里摸出一张一百块的放到那个前台服务员的面前。
  他指着那边的伊人按摩店向这个服务员问道：“你知道那个店的老板是谁吗？”
  能在这边做事的人，眼力价又怎么会差，她看到吴言的一百块钱，微微一笑，本来在涂指甲油，但动作很流利的就把那钞票收了起来，借着谄媚的笑道：“大哥，你也是来玩的吧，别人选店都看站在店前面的女人，你竟然问店的老板是谁，这挑选的条件很别致呀。”
  “别废话。”吴言如此道，“你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多的话一个字都别问。”
  “哎哟，脾气还这么大。”那女人把指甲油盖起来，放到她妆盒里面，开口道，“这还用问吗，整个通文街就只有两个老大，一个徐文，一个张云强，他们一个管东区一个管西区，我们这边的入口是东口，所以那个伊人按摩呀，肯定是徐文的地盘。”
  女人这么说：“不过大哥，我劝你不要
  去那个什么伊人，那里面的女的没几个好看的，听说脾气还大，你再给我一百块钱，我给你推荐个好地儿。”
  女人谄媚的笑着，不过吴言已经没有再在茶馆多停留了。
  他很快从茶馆里面走出去，离通文街仅仅只有一条街的距离。
  晚上八点半，除了通文街之外，这边已经很安静了，吴言走过街头，迎面而来阵阵冷风，他缩了缩脖子，把衣服夹紧，往对面走过去。
  而不过刚到通文街，他就感觉到了和外面完全不一样的气息。
  充斥在鼻间的浓烈香水味，夹杂着地面上的垃圾味道，变得让人作呕，而两边的店面灯光昏暗，那些女人的话已经近距离的来到了他的耳畔。
  “帅哥，进来玩吗，一定让你满意。”一个女人在店面门口搔首弄姿。
  “帅哥，想要更有料的东西吗，进来就给你看。”对面的女人把领口拉到几乎要到腰杆的位置，用她最有资本的东西来抢客。
  而吴言对于这些画面目不斜视，对这些带着喘息的声音充耳不闻，穿过大概二十米的距离，去到了伊人按摩店的前面。
  这门口也站着一个女人，不过这个女人并没有太多热情，虽然穿着暴露，化着浓妆，但是对于拉客却没有太多热情，她就那么靠在门口，点了一根烟，随便的抽着。
  直到吴言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的眼皮才稍微抬了一下，随便问道：“你要玩？”
  果然和茶馆那个女服务员说的一样，这个店的业务水平不行，这些女人的脾气还大得很。
  不过吴言不在乎这些，随口道：“我就要你。”
  “一次七百，包夜一千，没问题吧。”女人说。
  吴言顺手就从怀里摸出了一千块钱塞进女人的领口里，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女人低头看了一眼夹在内衣里面的钱，微微一笑，吐出了最后一口烟圈，转身就进了店里：“跟我来。”
  女人领着吴言进了店里，那按摩店里的温度比外面高了好几度，还算比较暖和，整个店面有经过简单的装修，都是一脉的粉红色，店里的水汽很浓，落在柜台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音响，里面播放着一小段昆曲。
  而路过了这个所谓的大厅之后，又走过一小段距离，吴言就来到了一大批的包间。
  这些包间也不是真正的包间，只是用一些木板隔断隔出来的一些小隔间，那几乎没有隔音效果，能够从旁边的隔间里听到女人的轻哼和男人的喘息，声音不大
  ，但还是能感觉到当中充斥的旖旎。
  女人带着汤秋真来到了一个隔间，撩开门帘之后给吴言使了一个眼色。
  吴言率先钻了进去，而女人也很快跟了进来。
  隔间里面的东西也很简单，一个大木桶，再然后就是一个像床一样的小台，最后还剩一张椅子，多的就再无他物了。
  那个木桶里面已经放上了热水，店里的浓浓的水汽就是从这些木桶里面传出来的。
  女人进来之后就直接把上面的衣服脱掉，超短裙也脱掉，边脱还边道：“你自己也脱吧，直接办正事比较好，如果你要洗澡的话，也可以先洗一下，也可以直接在木桶里面干，看你自己选择。”
  说着，女人已经脱得只剩下一件内衣和一挑内裤，面目不怎么样，但是身材还算可以。
  说完这个，女人又伸手去解内衣后面的扣，不过当她的扣解开得差不多的时候，吴言却开口了：“你不用脱了，我对你没意思。”
  “什么意思？”
  女人这才显出几分讶异出来，来他们按摩店玩的，居然说不用脱这样的话，
  “你习惯穿着干？”女人问，“我们店也有几件情趣衣服，你如果要我穿那个的话，还得加点钱。”
  “都不用。”吴言开口，“我对你没什么兴趣。”
  “呵呵。”女人面目有点不爽了，她嗤笑道，“是你之前说的要我的，现在又说对我没兴趣，我告诉你，你那钱我可不会退的。”
  “无所谓，我已经跟你说了，我不是来玩的。”
  “你难道还真是来按摩的？”女人不爽道。
  “我问你几个问题。”吴言这么开口，语气波澜不惊，根本看都懒得看女人一眼。
  “什么？”
  女人可能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多少来了点兴趣，她从地上捡起衣服，不过没有穿，只是把里面的烟盒又掏出来，重新摸了一根烟来点上，笑着道：“花一千块钱就为了进来问几个问题，我看你也是闲得蛋疼。”
  女人这么说着，随便坐上了房间里的台子，翘起了二郎腿，最后跟吴言开口道：“那你问吧，我第一次赚钱赚得这么轻松，随便问，只要我能回答的。”
  女人还算配合，吴言也没再废话，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把贾朵朵的照片还有楚雨的照片轮番拿给这个女人看：“这两个人你见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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