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华荣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
  说着，手上出现了一根绳子，绳子脱离华荣手，直接朝那已经彻底显露身形的人飞去。
  “真粗鲁。”
  那人的声音突然变得稚嫩了几分，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委屈一般。
  不过双眼却带着嘲讽与淡然。
  这人挥了挥手，一团浓重的由鬼气凝聚成的黑雾就朝着那根绳子而去。
  那根明显是法器的绳索，在遇到那黑雾之时，就像是遇到硫酸腐蚀了一般，失去了所有的灵性。
  “妖气？？？”
  刚刚下来的10001正好看到这一幕，惊了一声。
  而紧接着，在看到这一次他们找的厉鬼之时，面色彻底大变，比华荣还惊讶！
  “甜甜！”
  原来，那隐藏在这鬼窝最深处的厉鬼，居然长了一张和池甜甜一模一样的脸！
  不，应该说这就是一个完完整整三岁多的池甜甜！
  厉鬼听到10001的话，目光落在了它的身上。
  “嗯？是什么东西？”
  已经脱离鬼身，彻底成妖的她，很轻易就看出10001不是人类。
  人类有三魂七魄，鬼怪本质上就是三魂七魄构成的物体。
  所以没有这些的10001，非人非鬼。
  “不！你不是甜甜！”
  10001在看到这厉鬼的眼神那一刻，就肯定了。
  可是它紧接着就皱眉了。
  它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和池甜甜本源很像的东西。
  10001看向华荣，就看到华荣的脸色阴沉得不像话。
  跟随华荣这么久，她真的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
  “池华荣，你不必试探。我知道，你全力出手我不是对手。你不全力出手，那么就让我出去。”
  厉鬼看着华荣，脸上的笑容甜甜。
  光看外表，和池甜甜真的没有什么两样。
  华荣手拽紧：“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厉鬼还没开口，华荣的表情又变得冷淡了：“或者你想让我自己去查，到那个时候，你觉得你还能活？”
  厉鬼听到华荣这话，原本想要说的拒绝的话吞了回去。
  它和池甜甜自然是有关系的。
  因为这一丝关系，在这一刻，有一种本能告诉它，千万不要和华荣对着来。
  这种第六感让它表情变得柔和了几分：“三魂六魄，池甜甜有我的一魂四魄。”
  听到这厉鬼的话，一些原本并不明朗的细节突然在华荣脑海中浮现。
  池甜甜超乎常人的懂事。
  她那恐怖的饭量。
  甚至是她崩有一两次看到池甜甜头顶的气运若隐若现。
  华荣深吸一口气，看着厉鬼道：“跟着我离开。”
  和池甜甜有关，她怎么可能放过这厉鬼。
  之前嚣张的厉鬼，此时脸上露出了一丝委屈：“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应该放我离开。”
  10001撇嘴：“我们大佬可从来没有说要放你厉害。”
  厉鬼被10001噎住了。
  是呀，刚才是它在这里自言自语，从始至终华荣都没有开口。
  厉鬼脸上露出不甘心：“你们不放过我，我就算魂飞魄散，也要拉池甜甜下地狱！”
  华荣淡淡一笑：“这个世界只有鬼界，没有地狱。而你，是鬼界的叛徒。”
  厉鬼脸色变得难看。
  魂飞魄散？
  说得好听。
  这世上有几个厉鬼敢做到那一步。
  盘桓在人间，又或是从鬼界逃到人间的鬼怪，
  哪个不是心中有没有完成的心愿？
  若是魂飞魄散，那可是连做鬼都没有机会了。
  华荣看到那张和池甜甜一样的脸，心里很不痛快。
  她的女儿可不是这模样的！
  “你还没有彻底化妖吧，只能算半鬼半妖。只要还有鬼的一部分，那么让鬼界找到你。到时候只能是彻底消亡！”
  华荣微笑：“而我，可以让你彻底化妖。”
  在这个没有仙神的世界，妖的地位反而是最特殊的。
  它们不受人间和鬼界的束缚。
  若不是数量太少，或许如今已经统领这个位面。
  而华荣知道，因为位面天道的存在。
  这个世界的妖的数量是固定的。
  而这一点，这个世界上的鬼和人可不知道。
  “真的！”
  厉鬼脸上露出了惊喜！
  鬼都不知道它在这里待了多久。
  借着幼儿的纯净之气隔绝鬼界和这里的感知。
  到现在，却依旧没有彻底化妖。
  若是再不成功，恐怕鬼界的人就要来了。
  华荣淡淡道：“你可以选择不相信。”
  厉鬼听到华荣这话，吓得一抖。
  求生欲极强的它周身半妖之气弥漫，下一刻，它整个人就变成了一个少女。
  这少女从上到下，再也没有一点和池甜甜相像的地方。
  “我愿意跟着大佬！”
  厉鬼明显看到华荣在看到它这模样后，眉头松开了。
  猜对了！
  厉鬼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提心吊胆了。
  贼特么刺激！
  它在这鬼窝可是老大。
  这么多年除了华荣，也有不少通灵师找上门。
  可是最后还不是灰溜溜离开了。
  好在当初还是人的时候，也曾伏小做低。
  否则今天指不定就连鬼都没办法做了。
  华荣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现在应该可以以人形行走于人世了吧。”
  半鬼半妖和厉鬼还是不一样的。
  厉鬼之时魂魄形状，而妖却生成了自己的本体。
  “能，只不过我怕鬼界……”
  少女厉鬼说到能够有机会行走在阳光之下这件事，就有些激动。
  很多很多年前，它也曾是一个人类。
  她的眼中出现了恍惚之色。
  华荣看到它这样，也没有再说什么。
  徘徊在人世的厉鬼，自然有自己的执念。
  而从鬼界逃到人间的厉鬼，更是如此了。
  这一次，华荣好奇了。
  只因为牵扯到了池甜甜。
  换句话说，这个厉鬼的执念，何尝不是池甜甜的执念。
  “你放心，我给你一样法器，有它在，鬼界找不到你。”
  说着，华荣就将一个铃铛扔给了少女厉鬼。
  “你有记忆吗？”
  华荣问了一句。
  少女厉鬼眼中有些迷茫道：“有些模糊，我甚至忘了自己为什么徘徊于人世。”
  华荣早有预料。
  “你的名字呢？”
  有名字，虽然找到厉鬼身世的几率很小，但是总比什么线索都没有得好。
  “我叫柳芸，没错，记忆中有个声音，就是这么叫我的。”
  柳芸？
  华荣眯了眯眼，看着柳芸的目光带着一丝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