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响起了脚步声，屋子里面立刻就传出来紧张的大喊：“你不要走，你不能走，我害怕，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陈小若打开门走进去，就看到那个老妇人蜷缩成一团缩在墙角的位置，身上还裹着被子，瑟瑟发抖的模样显然是已经吓破了胆子。
  看到是陈小若，她松了一口气，裹着被子站起来，坐在床边。
  但是下一秒她就看到了顾相思，几乎是跳一般，她噌额就站了起来，目光中带着惊悚：“你，是你？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让人杀我，不要让人杀我！”
  顾相思关上门，神情淡淡的看着那个老妇人：“你感觉我是谁？”
  “那个女人，烟城的那个女人，是李诗诗，是李诗诗，后来我知道是李诗诗。你是李诗诗？”老妇人格外的惊悚，神情紧张，典型的心虚的表情。
  “你去烟城做什么？”顾相思感觉一个人过度惊悚的时候，反而是最容易说实话的时候，因为太过紧张，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编织谎言。
  “接生，一个男人找到我，说是自己老婆怀了一个女儿，想要一个儿子，让我打听一下，哪里可以换一个，或者找一个，还给了我一笔钱。”老妇人此时已经是惊悚的脸色惨白。
  只要是看着顾相思的脸，就能想到自己做过的事情，就会想到被刺杀时候的惊悚。哪里还敢不说实话。
  “那个男人是谁?”顾相思接着问道。
  “我不知道，他让我去，我就去了。”老妇人咽了一口口水，“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一共就见了几面，只是，只是有一次。”
  “在哪里见过？”这些，陈小若也没有听过，他只是知道换孩子的事情。
  “在，在楚家。”老妇人艰涩的说，“我去给人接生，路过那里，就看到他从楚家出来的。”
  陈小若心里一动，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举到老妇人的面前：“是他吗？”
  老妇人眯着眼睛看了一会，仔细想了想：“是他！”
  “那么，你当时知道是给李诗诗换孩子吗，他知道吗？”顾相思接着问。
  “我不知道，他只是说，让我找一个换了，我想他应该不知道。”老妇人看着顾相思，眸光带着哀求。
  “他说他是谁家的没有？”顾相思心里不妙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她千万个不想和东方雪扯上关系。
  “没有说，我找到烟城的一个寡妇，我老姐妹的邻居，他只是让我去烟城的姐妹家等着，生产那日，他让人抱着孩子等在外面的公路上，你生了孩子，就昏睡了，我抱着孩子出去，那人把女孩给我，我就抱回去了。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杀我，一定不要杀我！！”她哭哭啼啼的说着。
  顾相思没有说自己不是李诗诗，只是眯着眼睛接着说：“杀你的人不是我。不然我也不会救你！”
  “不是你，那是谁？”老妇人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黑黄的脸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格外的可笑。
  “怕你说出秘密的人！”顾相思的心里五味陈杂，她看着陈小若，陈小若有点想要躲闪她的目光，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有可能是真的。
  “那个男人，是那个男人，他说要远走高飞，我们就拿着钱走了，生活在山里这么些年都没有出来，怎么还不放过我们？”老妇人哭哭啼啼的，似乎格外的委屈。
  “你可以去报警。”顾相思凉凉的建议，她很想说，也许那就是报应，做了坏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早晚而已。
  她不由得想起电视里经常出现的一句话，苍天饶过谁！
  “不能报警，不能报警，他们有钱有势，一定不会放过我的。”老妇人连连摆手，扑倒在顾相思的脚下苦苦哀求，“你放过我吧，你把我送走吧，好人会有好报的。”
  “难道我救了你，不是以怨报德了吗，你还想要我做什么？”顾相思冷冷的问，坏人永远都是这样的，等到要付出代价的时候，就装软弱，装可怜，道德绑架，到底是谁欠了谁的，找回公道怎么就不行了？
  “他们是谁？”陈小若总是感觉，这个老妇人是知道很多东西的，只是还没有说出来。她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他。也就是说找她的不是一个人。
  老妇人的哭闹一下子就停止了，她惶惶然的看着陈小若：“什么，什么他们？”
  “不说，今晚你就走吧，我不会再让人护着你了。你怎么找到烟城老姐妹的，怎么找到李诗诗的？”陈小若凉凉的说，毕竟，他赖在陈家不走也很久了。非亲非故的，没有必要养着。
  “我说，我说，当初有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来找我，问我有没有哪些待产的人家找我接生。我就说了京城的几家，他说不要京城的，要远一点的，比如烟城，让我问问我的亲戚朋友。我答应打听，就在和我的老姐妹说话的时候说起，我说听着，就是有钱人家要孩子。”
  “我那老姐妹上了心，问我能得到多少钱，我跟她吹了一番，她就说，她家邻居是外地来的寡妇，带着遗腹子，那个肚子尖尖的，一看就是个儿子。身边没有依靠，孤身一人，比较好下手，也不容易察觉。我就搜集了一些，给那个人送去了。他说查查，就给了我一笔钱。”
  “后来告诉我，就定了烟城的那一家，孤身一人，比较容易偷梁换柱。说后续会有人来找我，让我什么都不要说，不要暴露出来他，也不要说其他的，就说是我找的人家。”
  “所以那个男人相信了，就换了，他和李诗诗碰面了没有？”陈小若接着问，他要确定，东方雪知不知道这回事，那个男人知不知道，还是只有那个五十多岁的人知道？
  “没有碰面过，他甚至没有去。”老妇人连忙说，是一刻也不敢怠慢。在陈家这些日子，她已经领略了陈家的权势，如果谁还能让她安然活着，也许就只有陈家了。
  “没有了？”顾相思的声音有些冷，她和陈小若对视一眼，如果不是齐磊自己找的，如果连面都没有见过，估计东方雪和齐磊是不知道和谁换了孩子。
  只是那个幕后操纵的人，是轩辕家还是东方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