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没说话，慕韩川以为她在担心安全性，又道：
  “他现在人在h国。服务器都在那边。叫你来是我们一起远程跟踪监控他。这样，你能看到他看到的内容，也能监控他的一举一动。不要乱来。
  擎天这边如果查起来，顶多也就查到h国。他是个职业黑客，就算查到他，他也有别的理由，我跟他谈好了，不会追到你头上来。”
  听见慕韩川这话，安宁才回神，脸转过来对着手机小声道：
  “我不怕这些，有你安排，我放心。”
  她只是觉得背叛了陆御霆。
  这些跟慕韩川说不合适。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去找你。”
  妈妈的事是她心里越过不去的坎，她一定得把这个事情弄清楚，只能暂时对不起陆御霆了。
  不过瞒着他归瞒着他，不能做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情。
  所以她得去盯着那人。
  挂了电话，她才去洗澡。出来，陆御霆已经把早餐端桌上了。
  安宁暂时把慕韩川那个电话里的事情按下去了，像往常一样高高兴兴的出来了。
  吃完早餐，陆御霆送她去了学校，上课下课，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未免陆御霆怀疑，她先去了学校然后从学校去了慕韩川那。
  慕韩川已经准备工作做好了。安宁到了，他就将她领到了他的工作间，这里有一台高精度高运速大电脑。
  “他已经在那边等你了。火狐之前查出了一些跟言喻有关的关系人。我都发给他了，如果时间来得及，不被擎天发现，除了查言喻之外，他也会把这些关系人都查一遍。”
  慕韩川将一杯茶放在了安宁的手边。
  他的电脑水平不如安宁，所以到了这一步，他也帮不了什么。
  两人都坐在这电脑旁。电脑已经跟那边链接上了。
  安宁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就点了一下鼠标给那边发了个指令。
  那边也没废话，不一会电脑屏幕上就闪现出了各种代码。
  这确实是个高手，也对擎天的的系统做了初步的了解，路径走的非常精准。很快，他就突破了第一层防火墙。
  这一层没什么，安宁的注意力多半在这个黑客自己身上，盯着他别浑水摸鱼窃取擎天资料。
  好在，这人倒也规规矩矩，目标性很明确只检索了那些个人资料没有看什么商业机密。
  没什么有用的，很快他就进入了第二层。
  这一层还不是擎天数据库的核心。
  但基本上这一层已经够用了。因为言喻是个普通人，跟她有关的也都是些普通人普通事，擎天数据库最机密那一层都是一些重大机密信息，涉及到人的，也都是些重要人物的信息，跟言喻这种普通人没啥关系。
  安宁当初想通过进入天枢院拿到权限，也就是为了能光明正大不留可疑痕迹的进入这一层。
  她并没有想过要去最里面那一层翻，因为她觉得不太可能。
  对面进入这一层之后安宁的心就紧张起来了。
  擎天的网络安全部门可不是吃素的。要提防着被他们发现，又要盯着有没有有用信息，还要看着那边别乱来。
  眼看着屏幕上各种代码一行一行一飞快闪过，安宁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紧张的同时，她的心却往下越沉越深。
  检索了这么久，怎么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别说言喻了，就是那几个关联人也没看见有什么信息出来。
  难道真要冒一次风险还一无所获？
  正想着，屏幕上突然出现了警告的标识。
  “不好，擎天那边发现了。”
  屏幕上显示，那边的技术已经在追踪了。
  “还剩下最后一点点。”
  慕韩川紧张的说。
  这一层已经快检索完了，就差几秒了。
  安宁知道现在最好叫停，但，她不死心，所以咬着唇没吭声。
  “7,6，5……”
  慕韩川看着那进度条不自觉的念出剩余时间来。
  “ok。搞定。”
  千钧一发之际，进度条终于拖完了，屏幕定格在那，h国那边的黑客在擎天追踪到他前半秒撤出了战场。
  不太放心，他还打了个电话给h国那边。
  得到确定的没有问题的答复之后，他才松了口气。但是往安宁脸上一看，他又凝起了眉。
  “这次时间短了，没时间进入最里面那一层数据库。”
  慕韩川说道。
  安宁吐了口气，抬眸看着他：
  “你觉得还有希望？”
  慕韩川僵了一下。
  往屏幕上看看，他又道：
  “其实刚刚我一直在奇怪一件事。本来我不太懂这些，但是他有经验，他跟我说过，现在国内这些公司对个人信息收集的详细程度已经超过了我们的想象，所以只要这个人在社会上活动过，都会留下一定的痕迹。
  但是，我一直看到现在，没有看到任何有用的线索。那几个人名检索出来的都是同名的，跟言喻没有一点关系。还有言喻自己，符合我们要找的这个人的，直接查无此人。多奇怪？”
  “你也看出来了？”
  这一点安宁已经想到了。
  慕韩川神色渐渐凝重。
  “我怀疑……”
  他盯着屏幕，没再往下说。
  安宁也看向屏幕，微微眯了眯眸：
  “有人提前删除了所有信息。”
  “对。”
  慕韩川肯定道：
  “我们掌握的这些信息早在这个人的掌握中，他不想让人查，提前删除了所有信息。否则的话，怎么能这么干净？”
  “是谁呢？”
  安宁陷入了沉思中。
  “这个人已经是世界黑客界的顶尖水平了，他还没接近最核心那层数据库就被擎天发现了。你想想，如果要是一个外人去篡改擎天的数据库，他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做到不被擎天察觉成功得手？”
  “你的意思是，是擎天内部的人？”
  安宁顺着慕韩川的话猜测。
  “想做到这一步，大概率是擎天内部的人。”
  慕韩川的语气很肯定。
  安宁蓦然皱眉：
  “所以说，有人知道我在查，提前删除了？”
  她脑中冒出个名字来。
  一个，她完全不想把这件事跟他联系上的名字。
  还没说出来，她的心已经有些窒息感了，脸色也微微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