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陆御霆放缓了出门的步子。
  宗越把中毒的事件查到的线索大概说了一遍，话锋一转道：
  “那个人代号火狐，是境外一个组织的小头目。他不经常在云城地面活动。就是最近在查这件事。我怀疑他是不是跟慕韩川有关，他们在帮安宁小姐查这件事。”
  “慕韩川……”
  陆御霆凝了凝眸，轻笑了一声：
  “他倒有点本事。”
  “还不止如此。”
  宗越忽然补充：
  “这个火狐，好像还在查另外一件跟云城有关的事情。是……”
  他突然吞吞吐吐。
  陆御霆眉心一沉：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宗越后背一凉，不敢再墨迹，立即道：
  “是安宁小姐母亲那件事。”
  “什么？”
  陆御霆脸色骤变，脚步也完全停了下来。
  宗越皱了皱眉道：
  “虽然我收到的信息没有明确说就是安宁小姐的母亲。但是我想应该不会错的，他们说这个人在调查十多年前的一场凶杀案，那个案子死者是个女人，在当时医疗界小有名气。
  这不就是安宁小姐的母亲白婉吗？他查这个也很好猜测，应该也是跟眼前中毒这件事一样，受了安宁小姐所托。”
  确实，这些都对上了，不是白婉是谁？
  陆御霆眉心凝成深深的沟壑。
  “他查到什么没有？”
  “这件事过去这么多年了。没那么好查。好像也没查到什么确切的事。不过听说他在查一个叫言喻的女人。
  我查了一下，这个人十年前就去世了。那么他可能就没查到什么。不过这个也很难说，因为他最近来云城了，也许查到什么了也或许跟这件事无关，是为别的事来的。”
  言喻。
  这个名字在陆御霆脑子里停留了几秒。
  沉默了一会，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跟张总那边说一声我可能要推迟半小时到。”
  说完，他转身回房间了。
  随后，那门就关上了。
  这是一间总统套房，客厅吧台那放着他的电脑。下飞机之后，他来这里休息了一会，趁着那点时间，他浏览了一下邮件，因为还要回来，电脑就没收。
  此刻，他又坐到了电脑边，用他专属的口令进入了天枢院的数据库。
  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屏幕上飞快的闪过各种数据。
  这样持续了十多分钟，屏幕上那些数据突然全都消失了。
  陆御霆停下指尖深深的望向屏幕左上角那天枢院专属logo。
  他早该想到了，那个丫头想进公司，想进天枢院，根本就不是为了以后有个好前途。
  她是为了利用公司的数据库。
  那么他呢？他这个人对她来说是不是也是利用的对象？
  这个念头冒出来，陆御霆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身上凉津津的，许久没疼过的头也有点隐隐作痛。
  他用手撑着额头，看着屏幕，脑子里都是安宁的脸。
  笑的，哭的，生气的，撒娇的，种种，像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的闪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注意力才又回到电脑上。
  言喻，天枢院的数据库里再也找不到跟这个人有关的所有信息了。
  他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这件事到此为止，只知道对于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他只能这么做。
  ……
  云城。
  一个多小时后，饭局结束了。
  火狐还有别的事，没跟他们一起先行离开了。
  安宁则上了慕韩川的车，由慕韩川负责送她去公司。
  刚把车门关上，安宁就扭头看向慕韩川。
  “刚才吃饭的时候我没好意思问我妈那件事他有没有新的线索，他也没主动提，这是还没查到什么吧？”
  她想知道火狐有没有跟慕韩川说了什么。
  慕韩川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道：
  “确实没什么新线索。他没跟你说倒不是不好意思，因为你来之前我就问过他了，他大概觉得当面讨论你亡母的事情不太合适所以没有提。”
  “哦。”
  安宁点点头，有点失望。
  “安宁。”
  慕韩川突然盯着她喊了一声。
  安宁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他。
  “我听说擎天的数据库很强。之前那个言喻，她不是已经死了，查不到什么了吗？能不能查一查她的社会关系？这些我们自己也不是不能去查，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可能会非常费时。”
  “这个……”
  提到这一点，安宁脸色黯淡了一点。
  “我之前就想过。但是到现在还没升到那个级别，没有权限查看所有的东西。”
  “怎么不找陆御霆帮忙？”
  慕韩川问道。
  安宁皱了皱眉：
  “我刚开始进公司就为了这件事。现在找他帮忙，我怕他会觉得我别有用心，想利用他。”
  她的话让慕韩川微微惊讶。
  她是个个性爽朗的女孩子，如今也变得这么细腻了。
  是因为心里有了极其在乎的人吧？
  慕韩川深深的看了安宁一眼，又把目光转到了前方。
  过了个红绿灯，他才道：
  “你不方便做的话，我可以找国外黑客试试。这样做虽然不怎么光彩，但是是最省时省力的方法。
  说到这，他又转脸看向安宁补了一句：
  “你放心，就算被他们发现有黑客入侵，也不会查到你头上。”
  不会影响他们的感情。
  迎着慕韩川那真诚体贴的目光，安宁沉默了一会。
  许久，她才点点头。
  “好吧。那你先试试找找人。”
  这如果是针对别人，慕韩川的能力，她绝对是相信的。
  可那时陆御霆。她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这件事，她是不是还是应该跟他坦白？毕竟，一个谎言要用另一个谎言去掩盖，时间长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但是不这么做，母亲的案子已经陷入了死胡同，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一路上，安宁的心都沉沉的。
  回到公司，上了一下午班，她就回兰溪村去了。
  没心思做别的，她早早爬床了。在床上靠了一会，她拿起了手机。
  这一天，那人都没联系过她。
  就为了那点事生气到现在？
  他跟陆行舟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不然的话为什么跟自己生这么大的气？
  要不要主动跟他联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