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单地把昨晚的事说了下，一边观察墨靳北的脸色。
  “后面你抱住洛璃我就走了，发生了什么事和我没关系了。”
  墨靳北靠着桌角，莫地想起洛璃脖子上的咬痕，以及她说“狗咬的”三个字时咬牙切齿的模样。
  他咬了下舌尖，嘴角情不自禁地翘起。
  “嚯!你笑什么？”陆皓言那双眼就像是装了雷达似的，“后面果然发生了什么对不对？”
  “滚。”
  墨靳北一脚踹了个空，也不恼，心情不错地坐到椅子上。
  “墨哥，你不正常。”
  陆皓言盯着他打量，忽然问，“你真喜欢洛璃？”
  “关你屁事。”
  “你这是默认了？”
  虽然早就这个猜想，但真确认了墨靳北的态度，陆皓言还有些懵。
  “那顾若依呢？”
  墨靳北的表情淡下来，“你很闲？”
  “墨哥，你就告诉我吧！”陆皓言趴在桌子上哼唧，“你这颗铁树开花多不容易，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怎么会这么快就爱上一个女人，难道真有日久生情这一说？”
  墨靳北抱起手臂，“你纵横情场多年，也会栽倒在一个女人身上，我喜欢上其他女人有什么奇怪？”
  陆皓言被噎了一句，好一会喃喃道，“你果然喜欢洛璃啊！”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艾米推门进来，“墨总，顾小姐来了。”
  她让出门口，顾若依走进来，冲着艾米淡笑，“谢谢你，艾米。”
  “您客气。”艾米恭敬地退出去。
  “皓言也在，你们要谈事情吗？那我来得是不是有点不是时候？”
  墨、陆、顾三家交好，三人也算是一起长大的。
  陆皓言看在过往的情谊也不可能给顾若依脸色，冲她点点头，“我们聊完了，你们慢慢聊。”
  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墨靳北。
  那眼神就像在说，“哥，你麻烦来了。”
  顾若依在墨靳北对面的椅子坐下。
  “我今天来不是骚扰你的，是要给你看个东西。”
  她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推过去，“这是我买来的，这些照片传出去，对墨家，对伯母都不好。”
  照片上，洛璃和梁锦面对面坐着，梁锦递了一张银行卡推给洛璃。
  洛璃收了。
  墨靳北挪开视线，冷淡地看过去，“你想说什么？”
  “阿北，这还用我说什么吗？”顾若依面露不解，“你觉得什么情况，伯母会给洛璃送卡？”
  梁锦不喜欢洛璃，这是墨靳北带着洛璃见父母的时候就清楚的事。
  他屈起手指，拾起照片扔进垃圾桶。
  “如果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那我知道了。”
  他表现得太镇定，就连顾若依都开始怀疑，他真看上洛璃了吗？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她不死心地指着那一沓照片，“洛璃的情况你清楚，伯母给她的钱绝对够她下半辈子无忧，就这样你还要和她维持这段婚姻？”
  “这是我的事，没其他事，慢走不送。”
  “墨靳北！”
  顾若依红着眼睛瞪他，“你当真要这么绝情？”
  “我说过，我们结束了。”
  七个字，墨靳北说得很平静，却让顾若依宛如坠入冰窖。
  这些天她一次次告诉自己，他们还有可能，此时脸上却像是被打了一巴掌。
  她笑了声，眼里全是不甘心。
  “阿北，我不会放弃的。”
  话落，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片刻后，墨靳北捡起垃圾桶里的照片，看着上面的两人，指尖微微收紧。
  “阿嚏！”
  洛璃揉了揉鼻子，看了眼时间，正打算去找尼克请假，看下寿宴布置的情况。
  这时她手机响起来，是梁锦。
  “妈，我正要过去……”
  “你不用来了。”梁锦打断她，“我找了这方面的公司，你正好也休息一下。”
  她突然释放善意，反而让洛璃愣了下。
  不过她的确有些不舒服，闻言也没勉强，“那我明天寿宴早点过去。”
  挂了电话，她又打了个喷嚏，拿着水杯去接了杯热水。
  寿宴的事不用她操劳，整个人一瞬间放松下来，反而被流感缠上了。
  临近下班，她整个人都有些蔫，苍白着脸走出公司。
  司机老陈早就等在楼下了，见她过来忙打开车门。
  “少爷今天有事，我先送您回去。”
  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坐上车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朦胧间，她感觉有人摸她的头，睁眼就看见王妈担忧地看着她。
  “夫人，您发烧了。”
  卧室。
  洛璃躺在床上，拿出体温计看了眼。
  39度5。
  王妈拿过去，“哎呦”了一声。
  “怎么这么高，您先睡会，老陈一会带医生过来给您看一下。”
  洛璃又冷头又昏，敷衍地应了一声，昏睡过去。
  她睡得并不踏实，隐隐约约知道医生来了，给她输上液，又听见王妈问了几句。
  短暂的喧闹后，周围又回归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洛璃恍惚感觉有人摸她的头。
  她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有些模糊，隐约看见有人坐在床边。
  “墨靳北？”
  “嗯。”男人的声音有些冷淡。
  洛璃闭着眼缓了一会，再睁开，强撑着坐起来。
  余光瞥见墨靳北似乎抬了下手，但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放下了。
  她抿了下唇，伸手想拿床柜上的水杯。
  一只手的动作比她更快。
  她看了眼墨靳北，把水杯接过来，哑声道，“谢谢。”
  喝完水，混沌的大脑稍稍清醒，洛璃这才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似乎没料到她这么问，墨靳北表情稍显怔忪。
  墨色的瞳孔倒映着她苍白的脸。
  “咳！”洛璃咳嗽了声，握着杯子的手晃了下，水洒了她一身。
  墨靳北忙起身，拿过桌上的纸巾盒抽了几张纸巾帮她擦身上的水。
  忽然间，两人同时僵住，看向他摁着的地方。
  洛璃脸噌地红了，更剧烈地咳嗽起来。
  胸口起伏，带动那一片波涛。
  墨靳北后知后觉地拿开手，侧过身，“你换身衣服。”
  说完，他转身出了房间。
  屋内，洛璃懊恼地捂着脸。
  王妈给她换衣服，为什么把内衣也脱了！
  主卧，浴室门打开，带出一片冷冽的清爽。
  墨靳北擦着头发出来，捡起地上的衣服，两张照片掉了出来。
  正是顾若依今天拿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