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不叮无缝蛋，如果这个蛋本身就是坏的，自然不仅招来一只苍蝇，还会招来更多的苍蝇。如果忙着打苍蝇简直是徒劳的。”
  “既然蛋已经坏了，不如干脆丢掉。”
  温萌萌说出了这么具有哲理的话。
  众人由惊愕变为错愕，直至变为了低眉沉思。
  半晌功夫，温嘉栋拍了一下巴掌，“子萌说得对，看来我的决策程序是有失误的。”
  “哦？怎么说呢？”温德良颇有兴趣地问道。
  “以往，我要求各个部门拿项目的时候，把方案做得细致又细致，因为这个还在开全体会的时候批评过几个项目部的经理，我嫌他们把方案写得太粗。”
  “啊？”
  众人错愕，感觉事情不妙。
  “后来，我从一个离职要走的部门经理那里了解到了实情。他说我要求的项目方案太过细致，有很多方案内容涉及到客户隐私，很容易得罪客户，无形中造成了很不好的对外形象。”
  “另外，大多部门经理只负责立项后的项目开发，而他们做的方案有很多涉及到其他部门的职责，如果他做了就是越权，别的部门会没有活儿干，费力不讨好，资源浪费。”
  “内忧外患啊！”温德良一拍红木朱漆的椅子把，有些微怒道。
  “当初你接手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作为一个大集团，最重要的是用人，用好人！”
  “相马不如赛马。一个集团经营的好坏主要靠管理，而管理的其中一条是管人。什么人可以用，什么人不能用，什么人适合做什么事情，你心里要有个明镜似的。”
  “作为一个集团的掌舵人，你干好掌舵的活儿就好，至于集团，你所做的就是搭建好一个舞台，这个舞台是属于员工的舞台，让他们感觉只有在这个舞台上，他们的能力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
  温萌萌听了，归纳到：“家的感觉，归属感，成就感，满足感。”
  “对！还是子萌分析到位。”温德良夸赞到。
  “这个舞台如何才能激发员工的积极性、创造性，还有凝聚力，这就看你这个大导演的能力了！不要搞西方的那一套所谓的至上的管理学和经济学，有很多是偏于理论性的，放在他们那个环境可能比较适合，放在我们这里，可能有些水土不服，或者起到了反作用。”
  “这个与人才素质、社会环境相关，太多深奥了，我想你也会明白。”
  “其实，作为一个大集团的老大，看开了，除了那些基本的经济学素养，要看透公司管理的精髓，就跟看透任何一个社会组织一样。只要有人的地方，一旦超过一个人，就缺不了人治，管理管理就是管人。”
  温德良说着说着喝了一口茶，长叹一口气。
  “哎！老了！说多了话就上头，我还是早点儿休息去吧。”
  “爷爷，我扶你上楼吧！”温萌萌跑过来，搀扶爷爷起身。
  “好，好！子萌啊，你还是赶紧毕业吧，回来帮帮你爸爸，你爸爸这个完美主义者总是追求那个虚空的完美，搞得集团那些团队们精疲力尽的，你看看，现在他们都开始四处卖信息，找下家投奔了。”
  “就让你爸爸使劲作，作到最后，就剩他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了，自己玩地就很舒坦了。”
  “爷爷，我爸爸追求完美并没有错啊！只不过方法有些欠妥，慢慢调整就好了！”
  “嗯！我看你就很灵透，跟你妈妈的聪明伶俐劲儿有一比。哎，一眨眼的功夫，你妈妈都离开我们十三四年了……”
  温萌萌扶着爷爷上楼梯，听着爷爷的唠叨，突然提到了自己的妈妈，眼睛顿时湿润了。
  她连忙喊了声“爷爷”，把话头扯开了。因为她知道，正坐在客厅里的爸爸还有那位后妈听到这个，心里一定不会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