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必有蹊跷！看来，要查的重点应该转移到肖婷婷和肖副经理身上了。”
  刘真分析研判，如是评价。
  刘真把他跟赵东升的谈话录音分别给了赵子敏和王姐听了。
  赵子敏守着刘真泣不成声。
  她哭鼻子说：“我从小就跟爸爸在一起，我妈很少管我。我也很不习惯跟妈妈待在一起，不是不自在，就是亲不起来。每次管我，不是吵架就是打骂，也只有我爸能耐心疼我。”
  “我从小是缺少母爱，我爸爸想必也是缺少妻子的爱。要不然，他不是做出这样的错事儿来。我爸是个对自己要求苛刻的人。但他对我却十分宽容。”
  “你知道吗？爸妈谁对家庭付出的多，孩子心里都是有杆秤的。”赵子敏眼里开始打转儿。“我小的时候，我基本上看不到妈妈的。因为那时候正是妈妈公司最紧张、最忙碌的时候，妈妈整天就是工作，工作，工作，一回到家，还把工作的情绪带回家，当然绝大多数十不好的情绪。”
  “我爸爸心地善良，是一个不愿意惹是非的人。我也知道，他爱我的方式，也是爱妈妈的方式。可是我妈妈完全不管不顾我爸爸的这一切。她心里只有她自己，只有她的工作，只有她受了多少的苦楚和委屈，完全顾及不到我和爸爸的感受。”
  “她不知道，爸爸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心血。”
  “我爸帮我辅导作业，给我讲故事，他五音不全吧，还逼着他给我唱歌。等我睡着了，他就开始洗衣服，忙家务。因为他白天的工作压力其实也很大。没过几年两鬓的头发全都白了，那时候开家长会，有同学笑话他，我跟那位同学大吵了一架，成了仇敌。”
  “我妈呢？一直忙到大半夜才回来，有时候甚至是彻夜不归。我爸刚开始天天晚上为了她担惊受怕，后来我大点了，我妈几天没着家，我还跟着我爸去她的公司找过我妈。”
  “他们一见面，我妈就大发雷霆，嫌弃我爸对她产生怀疑，嫌弃我爸模样不好，给她这个总经理丢人。”
  “爸爸收到的那些伤害，做儿女的一定会永远帮他记住，尤其是来自自己的亲妈的。那段时间非常焦灼，反正我爸跟我妈一碰面，不是吵架就是动手打架。你知道那种心情吗？我至今还记得那些日子，家里面我老是感觉特别的冷，无助，还有厌恶。”
  “真的，我爸如果不是为了我，早就不跟我妈过了。”
  “这次我爸送我来读大学，临走时，我对我爸说，爸，你跟妈离婚吧，再找一个爱你的人。”
  “我爸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当时，我并不知道他这些事情，因为高考之后，我就跟同学们出去旅游了，那段时间，我跟爸每天都通电话或者视频，但丝毫没看出爸爸的异常变化。”
  “我爸太爱我了，也太在乎我的感受了，所以，他一直藏得很深，不愿意让我看到他跟别的女人来往。”
  “的确，这十多年，他从未接触过。我知道。因为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着我。”
  “我爸爸是个好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自从我上大学来，我跟我爸就断了联系。因为我感觉到了苦闷，也有时埋怨爸爸不会哄我妈妈，要不然，我的家庭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其实我恨我妈，也恨我爸，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即使我爸对我那么好！我妈……哎！我前段时间，脑子也是抽筋了，不愿意去跟我爸联系，要是早知道，我劝劝我爸，他会听我的！也不至于成现在这个样子！”
  赵子敏慢慢说着这些，泪水擦了流，流了又擦，面前的纸巾都一大堆了。
  她说完，抬起手，对刘真说：“你帮我一次，好吗？别让我妈告我爸，我爸一辈子爱惜自己的名誉。这次他是真的犯了糊涂了。但这些都是我妈给逼迫的！”
  刘真看着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