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把柄在手，苏绾歌倒也不着急，等两人行了礼才笑道：“刚刚外头送了些有趣的小玩意儿来，我瞧着吧倒正适合嬷嬷你们赏玩，因此就吩咐金香去请嬷嬷你们来观赏观赏。”
  林嬷嬷见苏绾歌如此抬举，放下便笑道：“王妃如此记挂老奴们，真是折煞老奴了。”
  苏绾歌笑了笑：“不过是瞧着正好合适罢了，当真让本王妃去寻，可寻不到这么有趣又合适的东西。红瑚，拿给林嬷嬷和徐嬷嬷看看。”
  苏绾歌说得有趣的玩意正摆在一块红木托盘里，上头盖着块红绸布，瞧着倒是喜庆，但就是看不见中间究竟有什么，连个轮廓也看不出来，更不知究竟有何有趣。
  红瑚听了吩咐，立刻便端了托盘到林嬷嬷和徐嬷嬷跟前，掀开红绸将上头的东西暴露在两人眼前。
  托盘上放着一副鲜红的耳坠子，一只通体碧玉的翡翠镯子，两张地契，以及一沓瞧着就张数不少的欠条和当票。
  那地契上头分明写着林河二字，而欠条最上面那个已经干涸暗红的手印下，清晰的写着徐棠。
  一看见这些东西，林嬷嬷和徐嬷嬷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消失殆尽，那两张皱纹颇多的脸上唇角颤抖。
  “王妃这是何意？”林嬷嬷问道，声音有些尖锐。
  苏绾歌笑了笑：“林嬷嬷既然还知我是王妃，便该知道，我允你免礼那是瞧着你年纪大了，对你的赏赐，是对外祖母和姨母的尊敬，而不是你爬到我头上来的本钱！”
  说到后头，苏绾歌的眼神也凌厉起来，全不像是前几日那般无可奈何，敢怒不敢言的可怜模样。
  林嬷嬷和徐嬷嬷看着那些东西本就慌了神，再被苏绾歌这么一吓，慌得跪倒在地：“王妃饶命，老奴不是有意要冒犯，实在是老夫人和将军夫人嘱托，老奴也不得不听从。”
  她们两个不愧活了一把年纪，哪怕心里发慌，也还能如此有条不紊的推卸责任，想拿万锦笙和祈老夫人做挡箭牌。
  只是苏绾歌当真那么把这两位放在心里，从一开始就不会让人去查她们两个，更何况这事苏绾歌已经跟万俟无生说过，他没有反对，自然是站在她这边的。
  “外祖母和姨母嘱咐？”苏绾歌笑了声，“看来两位嬷嬷是把本王妃当三岁小儿在哄啊，不如本王妃请外祖母和姨母来同两位好生对质对质，看外祖母和姨母是怎么嘱托二位的！”
  苏绾歌现在可不怕惊动万锦笙和祈老夫人，单单是这些东西，就足够让她们站在她这边了。
  那耳坠子和镯子林嬷嬷的儿子外出办事时见色起意，事后又怕人家姑娘家里人报复，杀人灭口，又贪财从尸体上撸下来的，林嬷嬷怕事情败露，偷偷去当铺里头处理掉的。
  地契则是用坠子和镯子当的钱换来的，其中还贴了笔林嬷嬷的私房钱，而那些欠条，则是徐嬷嬷的儿子在各处欠下的，这些年徐嬷嬷没少偷摸东西给他儿子补窟窿。
  这一桩桩的细数下来，无论是走明路报官，还是走私刑把她们都打死，都不为过。
  林嬷嬷和徐嬷嬷也知道这一点，一听苏绾歌准备叫祈老夫人和将军夫人来对质，半点儿也不顾及两家的颜面，这才知道怕了，急忙磕头求饶。
  砰砰的声响不断，看着两人一把年纪了还这么难堪，苏绾歌一点儿也没有同情她们的想法，她知道，自己若是没有拿捏住她们，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故技重施，这秦王府里但凡容易拿出去换钱的，都会变成她们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