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取决于你。”孔翟似乎找到了他的软肋，上前两步轻而易举把他搂了过去，在楚尹瞪视的眼神里，道：“你欺负我，我就欺负他。”
  楚尹冷笑：“你就可劲儿王八蛋吧。”
  “手背交叉搓一搓，手腕转圈搓一搓……”楚卓尔在卫生间搓爪子，外面的孔翟眯了眯眼睛，毫不客气的堵住了楚尹的嘴唇，他抱得很紧，楚尹完全没有推开的余地。
  “冲干净，甩一甩，比比谁的手最白！”
  卫生间里面的水停下，楚卓尔跳下了小凳子，楚尹急的砸他肩膀，眼角都红了。
  孔翟松手，楚尹猫一样从他跟前跳到了一米远的地方，楚卓尔走出来发现了两个爸爸之间诡异的气氛，道：“爸爸？”
  楚尹飞快地冲进厨房，孔翟则温声道：“没事。我去洗个手。”
  他越过楚卓尔身边，又道：“你刚刚洗的好像很哲学，能教教我吗？”
  楚卓尔立刻道：“我帮你洗！”
  他扯着孔翟的大手朝里面走，踩在凳子上帮他洗手，不无炫耀地道：“爸爸洗手也是我教的呢。”
  孔翟任由小朋友软乎乎的小爪子在他手上搓来搓去，忍不住弯了弯唇：“真厉害。”
  楚尹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嘴唇微微肿着，罪魁祸首端端正正的坐在饭桌前，他的宝贝儿子则亲近地跟他凑在一块儿在说什么，楚尹沈着脸在他们对面坐下来，心里不是滋味儿：“卓尔，过来跟我坐。”
  楚卓尔麻利地跑来跟他挤在一块儿，楚尹的表情略略缓和，看向孔翟的眼神不由有些挑衅。
  孔翟看向他：“你偷吃辣椒了吗？为什么嘴巴那么肿？”
  楚卓尔立刻探着脑袋过来看，楚尹脸腾地一红，狠狠瞪了小朋友一眼，道：“不许说话，吃饭。”
  这是孔翟第三次在晚上过来留宿，楚尹靠在浴池内，恍惚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对方婚姻之中的第三者，还给他生了孩子。
  而他每天都会偷偷摸摸的跑来跟他幽会。
  他自娱自乐笑出声。
  “一个人就这么开心？”浴室门被推开，男人站在外面望着他：“我或许能让你更快乐。”
  楚尹脸色一变，刚从水里跳出来就被他一把抱了回去。
  楚卓尔听到里面传来声音，叫了一声：“爸爸？”
  “爸爸在洗澡。”孔翟语气温柔柔，暗中恶狠狠：“你先去玩。”
  虽然孔翟是后进去的，但却是先出来的。
  楚尹换好衣服手足发软地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孔翟正坐在床上给楚卓尔读名著，卧室内的灯光此刻被调成了暖黄色，那男人穿着真丝睡衣，支起一条腿懒洋洋靠在床头的模样看上去温柔极了，眼角的泪痣也如初见时那样深情。
  如果忽略他刚才在浴室内对自己做的事情，这一幕绝对能让楚尹花上三十秒的时间来发呆。
  他爬上床躺在边边上，楚卓尔立刻跳下去拿了吹风机过来，“爸爸吹头发。”
  孔翟接过来，温声道：“你先自己看，我帮爸爸吹。”
  他跟楚卓尔换了位子，单手将楚尹扶抱起来靠在身上，轻轻拨弄着他柔软的黑发，吹风机的轰轰声让对话只有两人能够听到。
  “辛苦了。”
  楚尹用手指狠狠掐了他一下，孔翟面不改色。
  楚尹觉得孔翟是神经病，有几分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意思，他不许他笑，但他有时候怒极掐他的时候他却并不阻止，尽管他一开始让楚尹讨好他，但楚尹恶狠狠发火的时候他反而更高兴。
  孔翟在他耳垂吻了一下，看着他渐渐疲倦的神情眼神软了软。
  孔翟的手太温柔，弄的他很快昏昏欲睡。楚尹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当年欺骗孔翟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孔翟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当年差点因为一念之差就向他坦白自己的所有计划，归根结底，他在异国找到了自己的归属感，他知道这来自于孔翟，哪怕理智告诉他这是错的。
  就像是现在，他明白孔翟只是为了孩子才对他这么温柔，但是他的警报系统却依然在他时不时轻触到自己脸颊的指腹下渐渐失去作用。
  如果有人真的喜欢我就好了。
  楚尹轻轻在他肩上蹭了蹭，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这大概会是一个美梦……
  楚尹的警报系统在半夜陡然重新启动，他从孔翟身边惊坐而起，扭脸看到楚卓尔在他身边睡的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