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红姐也说了双节铺货的事，这样，我哥尽快把加盟的事给办好。到时大家就能联动了，促销是我们总公司的事，你们只负责出产品，价格上不用操心，差价总公司会补。”
  “还有这好事？”老陈一直没说话，现在忍不住了。
  这就是等于宋家送消费者好处，他们跟着多卖货，这跟天上掉馅饼也没什么区别了。
  玉婴开了一次会，就把加盟的事搞定了。那几人出来，都是热血沸腾，打算跟着宋家干一番大事业。
  至于后来玉婴提的几个条件，招工时对下岗工人有优待，岗位培训由总公司负责等，他们更没意见了。
  招谁不是招，下岗工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几人都是有车的，车就停在宋家的三层楼下，几人出门了还舍不得走，又讨论了半天。
  “唉？今天的事有点怪。”红姐突然停下来。
  “怎么讲？”众人忙问。
  “说是中型企业，说得上中等的，不止我们几家吧？”
  “还有那个简小姐？”杨老板一拍大腿。
  简瞳给自己的品牌起名就叫简小姐，那个年代，这种名字有点特立独行，倒是挺受中二青年的欢迎。
  “我可听说，宋家跟她不对付。”徐老太太耳目也挺灵。
  “那这次不带她玩，是不是……”
  “对呀，把我们都带上了，不带她，她那厂子可不好办了。”老陈心眼儿好使，替简瞳还发了一回愁。
  “她是你啥人啊？你这还叹上气了，咋得咱自己家赚钱不行，你还想给她送点呗？”丁翠的醋坛子马上就打破了，这味太大，熏得那几人快速闪开。
  “我又不认识她，我管她赚不赚钱，就是顺口一说。”老陈忙辩解道，两个人吵着上了车，那几人也聊不下去了，直接散伙儿，回家等通知。
  这五家企业安排好，玉婴叫过小四，拿出一个长长的名单，上面全是小型食品加工企业。
  玉婴不能放任他们不管，如果不管，这次冲击下，怕是很多家要倒，连年都过不好了。
  玉婴跟小四去的第一家，是生产硬糖的，就是一个小加工作坊，卫生条件也不怎么样。
  他们一进院，就看到地上到处都摆着盖帘儿，上面晾着灶糖。
  这是准备腊月二十三拿出去卖的。
  灶糖分两种，一种是白色的，一种是糖外面裹了一层芝麻。
  见玉婴兄妹二人进去，一个老头小跑着迎出来。
  “姑娘，要订灶糖？”
  “您是王大爷吧？”玉婴笑着问。
  “对，是老主顾吗？我这眼神一年不如一年，认不准人了。”
  “不是老主顾，是新顾客。”玉婴嘻嘻一笑，随着他走进屋。
  屋子里烧着炉子，墙都熏黑了，桌上有一个旧账本，都翻毛边儿了。
  王大爷进去坐到桌后，戴上老花镜，把账本拿起来。
  “要多少箱？姑娘现在订吧，过几天都要货，就拿不到了。”王大爷热情地说。
  “大爷。我们不是订货的。我姓宋，叫宋玉婴。您听说过零食小铺吧？”
  王大爷一听这名字，勃然变色，把脸一沉，“宋家人？来干什么？”
  “王大爷，我们零食小铺想做加盟……”
  “加什么加？我可听说了，你们要联合那几个厂子，把我们小厂子全给弄黄了。做人别太损，你们赚大钱，我们就赚点小钱养一下家，也不行吗？”
  “王大爷，您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让你们关门的意思。”
  “是，你们没有那意思，可是你们那么做，我们只能关门对不？”
  “那可未必呀。王大爷，您这做灶糖的手艺，那可是抢不走的。您做的灶糖又酥又香，我可是吃您做的灶糖长大的。把您的铺子挤黄了，我吃什么？”玉婴这么一说，王大爷就迷惑了。
  这几天街坊里一直风言风语，说宋家要搞大事情，把中型食品加工厂都联合起来，挤黄小厂子。
  其实不用想，就知道这消息是哪里传出来的。
  简瞳也不傻，宋家搞加盟针对的就是她。
  她再怎么也不可能找宋家去加盟，宋家不要她，她也不能丢那个人。
  这样一来，宋氏集团下去铺货，再加上空前的促销政策，那些零销商也不傻，谁不想进最便宜的货，卖最高的价？
  简小姐家的业务员，都已经跑不出单来了。
  原来铺下去的货，也被清到角落。因为这次零食小铺的促销计划太大了，品种又全，占地方，别的东西全给让路。
  这理由让人无法反驳。
  有的商家甚至直接说，你给这么大的折扣，地方全归你。
  简瞳也想过来个大促销，可是她没有那个底气。
  这次她的生意做得太规矩了，利润少得可怜，再促下去，那真是哄着大家一起玩，图个乐呵了。
  简瞳也不是吃哑巴亏的人，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马上让人下去说宋家搞垄断，要把小厂子都挤黄了。
  这些人本来就是听风就是雨，还真都信了。
  所以现在很多人开始仇视宋家，以宋家为敌。
  王大爷听玉婴说话，不像坊间传的那样，有些疑惑。他毕竟也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也是精明人，细想一下宋家的名声和作派，就知道玉婴没说谎，现在就对玉婴的来意好奇起来。
  “王大爷，我们打算成立一个商会，已经跟市里报批了，这样就能把小商户联合起来，还能保护大家的利益。”
  “哎呀，小姑娘。商会这东西，我可是知道，解放前就有。”王大爷瞬间泄气。
  旧社会的商会，那就是官商勾结，坑散户的。
  玉婴这话一说，他就觉得坊间传闻没毛病了。宋家就是仗着有几个臭钱，要欺负这些没能耐的小老百姓。
  虽然他没有能力反抗，可是也不能就任人宰割。
  “王大爷，我说这个商会，可跟解放前的不一样。现在是大企业扶持小企业。”
  “小姑娘，年龄不大，嘴可挺会哄人。那你说这世上，是不是钱越多越好？”
  “也可以这么说，钱多了能力就大，能做的事就多。”玉婴点点头。
  “那就是了，谁嫌钱多？你们宋家也不嫌钱多吧？有钱自己赚就好了，拉上我们干嘛？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