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他递来的长裙，苏潼忍不住嘀咕：“不是吧，阿澈，晚礼服也有同色系情侣装的吗？”
  “对。”
  他挑衣服的眼光还是一如当年，简约而不失高雅的同款灰色系。她的裙子材质是高光，他自己的正装是亚光色。
  不过这个款式为什么看起来很眼熟。像是去年出的。
  苏潼微微皱眉，没有换，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这款不是我设计的吗。”
  “嗯，你之前出的我都买了。”关天澈平静的回答。这款是当时限量高价打知名度，外销出去的，他几经辗转托人又内购回来。他确实守诺的没有去打听过任何，但楚晟消息灵通又喜欢多事，告知之后，他还是悉数收藏了下来。
  “不是吧。这款就是故意哄抬价格，当时风投拿来打知名度的。根本不值得去买。”苏潼忍不住戳戳他，“阿澈你是不是傻，现在仓库都还有少量存货。这种限量摆明就是坑人的，你不会不懂吧。”
  他依旧是握住不安分戳过来的指头：“我觉得值得。起码我曾经想的，现在都回来了。你有过梦吗……就比如小孩子，几岁的时候喜欢的变形金刚，公主娃娃，心心念念的一盒高档水彩，可以在自己的小房间画想象力涉及的所有。”
  “那如果，你五岁心心念念的东西没有得到，二十岁的时候才拥有，那种感觉就已经变了。你又会怎么做。”苏潼问的很隐晦。
  “如果是身外之物，有没有都没关系。如果是别的，那就毁了吧。我想要的不希望看见在别人手里。”关天澈若有所指，却还是平静到出奇，“说太多都过早，也许我有想法变了的一天呢。人总是会在特定的经历，特定的场景之下产生变化。我们都不例外。”
  苏潼耸肩，不置可否。
  “好了，快点换，还是我帮你。”他现在真的不想考虑以后，匆匆岔开话题。
  “别别别，我自己可以。”
  苏潼赶忙去一边换好，收拾完毕。
  关天澈挑眉伸出胳膊：“走吧，我的宝贝苏小姐。不得不说，两年不长不短的分别，你变了又没变。第一眼再见到的时候还以为打哪里来了个女强人呢，看人都不带正眼对视的。要知道你以前总像个领家小女孩，天天窝在我一旁‘阿澈大人，阿澈大人’的。现在回来感觉还是一样依赖人。”
  “你咧。还说呢。有时候凶神恶煞的，有时候特别平静，有时候又像个不带感情的……杀手？仔细发觉下来又特别粘人好相处。都说女人摸不透，我觉得你这样的男人才是瞬息万变的猜不透呢。”
  她忍不住抱怨。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上车，报了地名：“闵行公馆。”
  司机轻车熟路，不出半个钟头，眼见就要到了，在拐角的时候，关天澈突然发言：“靠边停一下。”
  “好的。”
  “你去干嘛呀，刚才还在那催我呢。现在眼见着快到时间了，你反倒自己不慌不忙的。”苏潼终于从设计稿前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