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梦梵的神色立刻就冷了下来。“我回来并不代表接受什么，只是来收拾几件行李去酒店的。”
  “那你准备住多久的酒店？”慕家年却步步紧逼，“别怪我直接，以你现在的情况，我想没有多少储备资金可以缓冲了吧。”
  赵梦梵暗自咬牙，她现在的情况确实很不妙。银行贷款已经批下来，马上就要开始还月供，诊所的事情虽然已经报警，但是欠物业的费用还是要尽快缴纳。
  更糟糕的是，她的诊所被搬空了，短时间内无法接诊，她的收入来源也切断了。
  不出两个月，她的储备金就会清零，还不起月供，最坏的情况是被银行没收抵押的房产，然后她就彻底玩完了。
  烦躁地把手指插进头发里，赵梦梵颓然跌坐在沙发上。
  难道自己就这样被击倒了？从此放弃追逐大城市的梦想，像丧家犬一样，逃回十八线的老家？
  这时，慕家年悦耳的嗓音又响起了。
  “摆在你面前不就有一条现成的路吗？有时候人的气运到了某个点，是由不得抗争的，顺势而为才是明智之举。”
  又是什么风水气运，第六感，当初自己就是被他忽悠了，才买下这套房，不然就算遭遇助理卷款，她也不至于走投无路。
  想到这些赵梦梵还是心有怨恨。
  “说的好像只要我接受做你奶奶的传人，所有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一样。我现在最缺的可是钱。”
  慕家年嘴角一勾，马上就抓住了谈判的切入口，从旁边拉过来一张餐椅，煞有介事地与赵梦梵面对而坐。
  “你为什么觉得解决不了呢？灵媒也是一个职业，也是有收入的。而且入这一行是老天爷赏饭吃，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属于稀缺资源。”
  “呵，还不是装神弄鬼，专门坑骗愚昧无知。真那么大的本领，为什么不预测一下彩票中奖号码。”
  不是赵梦梵故意找茬，她之前看有关灵媒的影视作品，都是些乡间里的老阿婆，衣着老土，房子阴暗残破，一看就不是什么光鲜职业。
  这次慕家年不着急反驳。
  “是不是装神弄鬼，我们先不讨论，只是你对这个职业的印象有点偏差，我需要澄清一下。
  一般我们说请灵媒做法，并不像你们专业人士明码标价，按时间收取费用。我们讲的是缘分、心意，大家随心意包个红包就是了。只是这红包也是有行规的，正常来说不低于这个。”
  说着，慕家年伸出两根手指头。赵梦梵当场震惊了，“什么！？才两百块。”
  “啧，小姐，现在说的是通灵，你以为是桥底下打小人啊。”
  “那……难道两千？”赵梦梵气势一下就弱了，如果是那样比她做一场心理咨询的收费要高出不少了。
  谁知道慕家年一脸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她，“不好意思，要再添一个零。”
  “两……两！万！？”
  这下赵梦梵不是震惊了，而是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诊所一个月的营收也不过三、四万，这世界也太玄幻了吧。
  这么说来，她做两次通灵，就相当于之前忙碌一个月了，还不用交场地租金，更不用纳税。赵梦梵不知道是悲哀还是庆幸，呵呵地傻笑了起来，表情却是比哭还难看。
  慕家年坐在对面双腿交叠，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赵梦梵像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一样精彩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