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警察局，时雅始终都保持着疯狂暴走的状态，不停的碎碎念骂着许默和柴诗瑜。
  各种难听的话颠来倒去的骂，像是能将人能直接骂嗝屁一般。
  徐筱灵听得也快炸毛了，好几次都想对着她的脑袋直接砸下去，让她赶紧闭嘴。
  只是看看身上穿着的警服，只能一次次的深呼吸，将怒火强压下去，忍得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吐血了。
  “我特么的想弄个哑药，把这个疯婆子毒哑算了。”宋楠也是忍了又忍，脸都气红了。
  “行了，我不会少块肉，没事。”许默倒是一脸轻松，对着宋楠和徐筱灵宽慰道。
  其实在伸出手对着时雅手里的硫酸瓶时，她紧张得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要是硫酸真倒在她的手上，估计下半辈子，她只能学着左手画画了。
  但是，在看到谌子言的一瞬间，她的心突然就安定下来了。
  不再害怕，没有紧张，他以保护者的姿势将她拥在怀里，让她觉得无比心安。
  想着，她偏头看了身侧的男人一眼，发现他正冷冷的看着时雅，凤眸里隐隐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宋宋就是随口一说，你千万别付诸实践啊。”许默突然反应过来，轻撞了下谌子言的胳膊。
  “龙二动一下手指的事情，无人会察觉。”谌子言左手紧握成拳。
  “……她就是魔怔了，等到知道真相后，就不会对着我发疯了。”许默浅笑着捏了捏他的手背，“你别这么凶，我看着害怕。”
  闻言，谌子言的目光骤然软了下来。
  他微微扬了下嘴角，宠溺似的，捏了捏他家小姑娘的掌心。
  徐筱灵和宋楠：……
  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冷血总裁变身温柔暖男，太阳打从北边出来啦！
  苏灵正坐在询问室的椅子上，面上无丝毫的表情，只是膝盖上揉搓到一起的手指，泄露了她此时有些紧张的情绪。
  见着许默和时雅一起走进来，手指揉搓得更频繁了，像是要将自己搓掉一层皮一般。
  徐筱灵心情不好，懒得废话，将所有的证据直接摆到了苏灵的面前。
  然后搬了把椅子和她面对面坐着，声音冰冷道：“证据都到这里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苏灵瞄了一眼面前的东西，咬了下嘴唇。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物证链条已经完整，就算是没有口供，也能定罪结案。”徐筱灵直接翻了个白眼。
  “你们这是屈打成招！”苏灵不服气的别过头去，“反正不是我做的，我知道你是警察，想为许默拉个垫背的，我有冤无处申。”
  “还挺嘴硬的。”徐筱灵被气笑了，“我屈打成招？姐姐，我碰见你一根手指了吗？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不错嘛。”
  “你们人多，我说不过你们。”苏灵冷冷道。
  “你以为试衣间没有摄像头，拍不到你动手的画面？”谌子言忽的出声，声音冰冷无温度。
  苏灵哼了一声，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徐筱灵回头看了谌子言一眼，四目相对后，眼睛转了转，明白了什么。
  “其实大剧院有些不方便直接安摄像头的地方，是安了些针孔相机的，不是为了偷拍，而是因为，每年去大剧院演出的舞团音乐团太多，女人多的地方，乱七八糟的事情难免就多了点。”她歪歪头，笑嘻嘻的出声。
  “你什么意思？”苏灵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眼神里闪过一丝紧张。
  “我的意思是，试衣间里安了针孔摄像头啊，就是担心有人想做什么腌臜事，最后没人出来承担责任，推到大剧院的头上。人人都有自保的权利嘛。”徐筱灵笑呵呵的看着她，“不过你们放心，没出事的事情，没人看这些视频。但是现在出事了嘛，大剧院生怕惹祸上身，赶紧找到我把视频片段给我了。
  苏灵，你从洗手间的窗户爬到试衣间，在时雅的舞鞋里放了刀片。其实你本来是准备放三片的，但是因为不小心被其中一片割到了手，担心上面的血会暴露你，就将那片随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具体经过，不用我帮你回忆了吧？”
  听着她说的话，苏灵的脸色越来越白。
  到最后，脸色一片惨白，颓然的靠在了椅子上。
  真的有针孔摄像头，不然她们怎么会知道第三片刀片的事情！
  “是我做的。”苏灵开口，声线干瘪声音低哑。
  “居然是你，竟然是你！”时雅一脸不相信的冲过来，抓紧她的衣领，备受打击的质问，“是我将你招进舞团的，而且一手将你带到现在，你居然这样害我！你这个恩将仇报的贱人！”
  “我每天都跟着你联系，你跳的角色，所有的舞步我都会。你不能跳了，这个位置当然即使我的。”苏灵冷笑了一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且，我在舞团，凭的是自己的能力，而不是你自以为的帮助和扶持。”
  “你！”时雅张张嘴，却不知道应该继续问什么。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是柴诗瑜空降成舞团首席后，她曾经对着苏灵说过的一句话。
  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也被这句话砸得头破血流。
  “行了，承认了就行，来，录口供吧。”徐筱灵转头看了眼坐在后面专门负责记录的小警察，示意她可以开始做笔录了。
  许默和谌子言对视一眼，走出了房间。
  “试衣间里真的有针孔摄像头？”许默看着谌子言，狐疑发问。
  那样隐私的地方，不应该会有这个东西啊，虽然徐筱灵说的理由听上去没毛病。
  “没有。”谌子言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摇头。
  “所以，你们这是诈胡？”许默眼睛一亮，“那你们怎么知道第三片刀片的事情。”
  “刀片在苏灵的衣服里找到了，但是过程，是刚刚筱灵灵机一动，猜的。”谌子言毫不掩饰的回答。
  “你们提前串谋好的？”
  “不是，我是临时起意，筱灵看了我一眼，看懂了。”
  “……玩得一手好计谋！”许默愣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比了个大拇指，“我为你们点赞。”
  说完，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