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怨灵不得度
作者:
杏仁酥 更新:2022-09-01 00:43 字数:2170
我向周围看了这一圈,顿时更觉得没有什么希望,一颗心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里,噗通噗通随时都要跳出来。玄墨向我看了一眼,他像是想要说什么,可他刚刚动了一下嘴唇,周围的空气在这一瞬间,竟然有一次冷了下去,几声嘶吼之后,我看见六个身影从那血池之中渐渐地浮现出来,她们手中各自都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那十二双眼睛肿,渐渐透出了几分兴奋来。
“子母怨灵!”林明镜抢先喊了出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一瞬之间,他就已经从自己的口袋里直接拿出了两张符咒,一瞬间甩了出去,正正好打在了靠近的两个子母怨灵身上,可是并没有什么作用,只换来了那两对子母怨灵的一声嘶吼和一瞬间的僵硬,就加快了速度向他冲了过去。
“雕虫小技!”我听见玄墨冷哼了一声,他一抬手,先将我和许牧然放在了一边,才做了个手势,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就看到判官在一瞬间也从那血池里冒了出来,依然冷着一张脸,看着我们这边的时候,目光中更多的是一片不耐烦。
“鬼王。”他毕恭毕敬地说道,“有何吩咐?”
玄墨随手指了指那六对子母怨灵,皱着眉头道:“收了。”
判官了斜眼一看,他脸上顿时流露出了几分震惊,道:“怎么回事?这些东西……地府可是从来没有这些东西出现!”
“别废话了。”玄墨淡淡说道,“快。”
我向周围看了一眼,已经看出来,这个房间实在太小,我们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
不等我继续想下去,那六对子母怨灵已经各自选了一个方向,向我们冲了过来!
判官双手一抬,我们周围顿时就出现了一圈透明的屏障,将那六对子母怨灵给圈在了里面,让它们在这一时之间冲不出来。
“这样就可以了吗?”说话的是许牧然。他的面色有些茫然。在他眼中,现在的场面大概是他根本就无法想象的,也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只能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先别说话。”我急忙拉了他一把,看见旁边的玄墨他们几个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都已经变成了冷厉,匆忙说道。
玄墨一伸手,一道金色光芒竟然从他手心里渐渐浮现,仔细看的话,那金色分明就是以各种各样的字符组成的,透过将那子母怨灵包裹起来的屏障,渐渐透入了子母怨灵的身体。
“嗷!……吼……!”子母怨灵的咆哮声突然传来,那声音听起来尖利之极。
“大悲咒?”我听见林明镜有些震惊的声音传来,转眼一看,就见林明镜他们俩脸上同时流露出了几分震惊之色,看着玄墨的目光中,也仿佛带上了几分敬重。
这很难得吗?我有些模糊地想道,又转脸看了一眼玄墨,却见他的面色比刚才还要苍白几分,看起来让人有种他随时会化掉的错觉。
然而,不管这些字符如何透入那些怨灵的身体,它们身上的黑气却没有分毫的变化,甚至于,在这时候看起来,竟然有一种更加浓重了的感觉。
“不行!”林明镜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这样根本没有用!”
我掉头看了一眼林明镜。他的眼神也在那些怨灵身上转了一圈,就又飞快地向我们这边看了过来,高声道,“这些东西,根本就不能度化!”
玄墨大概也已经发现了这一点。他渐渐放下了手,那金色的字符从他身上散去,他的脸色终于又恢复了青白色,看起来也没有了刚才那种随时都会散开消失的感觉。
“你刚才怎么了?”我急忙凑过去问道。
“无事。”玄墨冷冷说道,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竟然好像也燃起了一片火焰。
“这些血尸……当真是十恶不赦。”他一向清冷的口吻中,这时竟然也多出了一分恨意,那么强烈,让我顿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鬼王,请您的心情不要波动太过。”判官已经走了过来,那张脸上并没有更多的情绪,可我也能看出来,他的火气就像是水下的天然气,只是隐忍不发而已。
“无法度化,只能魂飞魄散了吧?”玄墨的情绪波动只有那么一瞬间,很快就又恢复了过来。
“只能魂飞魄散。”一直没说话的孙羽然在那一头冷冷说道,他已经拿出了自己随身的铜钱剑,在指尖一抹,我就嗅到了一股新鲜的血腥气,似乎整个小小的房间都已经再一瞬间温暖了起来。
林明镜没有说话,却已经掏出了自己的桃木剑,同样在手指上一划,染了血的桃木剑,顿时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发出了几分红光。
玄墨沉默着看了他们一眼,袖袍一挥,手中出现了一道微微发绿的火光。
我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们,却听见玄墨说道:“后退。”
好吧,我腹诽了一句,向后退了两步,才又看了他们那边一眼,就见他们那四个人脸上的神情,纷纷被自己手里的光芒给照亮了,是一模一样冷厉的神情。
随着一阵吱吱嘎嘎的惨叫声,房间里的温度瞬间就升了上去。他们四个向后退了过来,我向他们中间看了一眼,就发现那六对子母怨灵已经消失不见了。
“就这么解决了?”我忍不住震惊,“之前……”
“我们一直想找个人来超度她们。”林明镜皱着眉头说道,“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它们根本就已经不能度化了。”
“你们早就该想到了,不是么?”舒雅父亲的声音突然传来,那冷冰冰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突兀,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之感。
林明镜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带头就像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出去,我们出了那狭小的房间,向四周望去,才发现窗口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变成了一段向上的台阶,每一阶台阶上都往下淌着血,舒雅的父亲就站在那台阶之上,冷冷地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