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作者:薇子      更新:2022-08-30 07:32      字数:2135
  “如果不想让你的刀口血流不止的话,就闭嘴。”
  康子仁打断童心的话,但仍没睁开眼睛,仿佛刚才那句淡漠的警告并非出自他之口一样。
  童心咬着唇闭了嘴,因为此时她的手术刀口真的是越来越疼,她感觉那道伤疤正在汩汩冒着鲜血......
  肯定是这个所谓的教授在她的手术里动了手脚,才几厘米的刀口怎么会疼成这样?
  童心咬牙切齿地瞪了身边的人一眼,她就知道,他这个睚眦必报的人,肯定要报她当年背叛他的仇。
  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半个小时,车子在一片高级公寓群里停了下来。
  康子仁首先下车,并吩咐前面的墨镜男:“把她带去书房。”
  墨镜男恭敬地把童心领进了二楼一个房间里,“童小姐,请您稍等,康教授马上就过来。”
  这是一间很大的书房,说是书房,其实书架上的书还没有那些瓶瓶罐罐的药物和医药器械多。
  他这个教授还真是当之无愧啊,在家里也要研究医学领域的东西吗?
  她不知道康子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有点紧张,但没有丝毫害怕。她知道,四年前那件事不当面跟他说清楚,他永远不会放过她。
  童心正在暗自腹诽,厚重的实木门被推开,康子仁脱去了西装外套,只穿了一件衬衣走了进来。
  他关上门,冷冷地盯着她:“脱!”
  005:四年前就做到了
  “脱......脱什么?”他深幽的眸子里冒着寒气,童心不由地后退一步,待紧张的大脑反应过来他刚才那个字的意思的时候,声音不觉染上了怒意,“康子仁,你想干什么!”
  瞧着她下意识地抬手护在胸前,康子仁不屑地勾了勾唇,逼近两步,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说:“童小姐请不要自作多情,你不脱掉你的上衣,我如何给你检查伤口上药?嗯?”
  说完,不待童心反应,康子仁转身从衣架上取下一件白大褂穿上,边戴手套边指着屏风说:“屏风后面有床,是想自己过去,还是让我帮忙?”
  呃......
  所以说,他真的只是给她做检查?就是因为她没有听他的话今天没去医院复查?
  童心的脸上倏地发起烫来,她将信将疑地平复了一下心情,“多谢您的好心了,康教授,没看出来,您还是一位敬职敬业的好医生。但是,作为病人,我有权利谢绝您的检查!”
  说罢,大步向门口走去。
  手还未碰到门把手,一道冷冷的声音带着嚣张的慵懒从身后传来,“如果想死于伤口感染的话,你走出这扇门即可遂愿。”
  “哼,康教授,你以为整个济城就你一个医生吗?”童心停下脚步,不屑地笑了。
  “济城?呵呵。”康子仁勾唇淡漠地笑了笑,“你可以走遍全世界,只要有任何一家医院或者小诊所敢为你看病,我康子仁跟你童心的旧帐就可一笔勾销!”
  呵呵......赤裸裸的威胁?
  童心背对着他嘴角溢出苦涩的笑来,之前,他一直唤她“童小姐”,此刻终于舍得叫她的名字了,却是如此一句冰冷冷不带一丝温度的警告!
  她相信,以他康子仁的能力,弄死她轻而易举。
  见童心站在原地犹豫,康子仁慢慢走向她,“四年前你走之后我就离开了中国,近期刚回来,所以那个让人恶心的车牌号还没来得及换!你若因为那串数字或者我今天带你来这里就想多了的话,那我有必要向你解释一句:作为一名有素养的医生,让你痊愈是我的义务,我可不愿让你成为我医学生涯甚至人生里的一个败笔!”
  言落,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强拉着她来到屏风后面。
  童心没有再挣扎,也没有再开口,更没有去看他。她一声不吭地站在他面前,一颗一颗解开衬衣的纽扣,躺在了床上,把头偏向一边,褪下了内衣。
  看起来很乖巧,那突然变得空洞的眼神看起来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康子仁瞧着她的一系列动作,再看了一眼那已然渗出血来的缝合刀口,暗暗咬了咬牙,戴着医用橡胶手套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脸上的线条紧绷得似乎随时都会崩裂。
  这个愚蠢的女人,不知道她自己是疤痕体质吗?如果在伤口愈合的过程中不仔细处理,不仅刀口愈合慢,疤痕还会持续增大!
  康子仁一瞬间有一种掐死她的冲动,最终只是轻轻吐出一口气,拿起药水和工具给她处理伤口。
  很疼,很疼......童心咬着牙,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伤口是很疼,可是再疼,也不及他刚才那些话戳在她心口带来的痛!
  是的,她是他的败笔!从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注定了终有一天,她将会是他的耻辱!
  她做到了!
  早就做到了!
  四年前就做到了!
  006:这里太危险了!
  房间里突然静得可怕,康子仁手里的止血钳相碰也似乎哑了声,童心只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一声声撞进耳朵里。
  刀口很小,康子仁很快清理完了渗出的血迹,重新涂上了促进愈合的药水。
  “这瓶药带回去,每天自己擦洗刀口两次,直到刀口愈合。”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童心这才意识到他处理好了。
  待她睁开眼睛起身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隔着屏风间的缝隙,她只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掠过,然后是哗啦啦洗手的声音。
  童心快速穿好衣服,这时才看到自己的包包旁边有一瓶红褐色的药水,应该是他让她带走的药。
  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唇,抓起药瓶塞进了包里,正欲抬步,门口再次传来那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