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下慕清如整个人直接站了起来，匆忙的就往偏厅走，绕过楼梯，回到了卧室迅速进了更衣室。
  赵宁阳的这通电话，让她直接去了警察局。
  市公安总局。
  刑警队人员昨晚熬了个夜，今早迷迷糊糊的醒来就直接去开会了，从会议室出来，陈立伟就看见慕清如、赵宁阳、孟凡三人杀到了警局。
  陈立伟让他们去他的办公室等，没过一会儿，陈立伟从外面回来，还扛着一桶新的矿泉水。
  换在饮水机上，他拿出纸杯给倒了热水。
  陈立伟坐在沙发正中央，看向三人，语气尽量缓和，“你们先别急，这事儿还没有确定，法医那边也许检查有误。我的意思是你们最熟悉贝发马药性，所以想让你们去配合下法医尸检。”
  “死者叫张超，初步定性为谋杀，凶手暂时还无锁定人员。”
  “我刚才已经跟上级请示过，你们直接去检验室。”
  说着就站起身，他还有事要去调查，张超的弟弟张强马上要过来，他要审讯这边，所以时间得抓紧。
  换好衣服，进了监察室。
  尸体躺在台上，两名专业法医站在一旁，而慕清如他们虽不是专业刑侦法医，但也属于医药科研人员，医学界不分家，只是偏重点不同。
  这也就是他们能顺利进入这里的原因。
  “从死者的舌苔上，提取出了跟微量的贝发马药物，”其中有一名法医道，“现在还有人用这种药物伤人。”
  三人噤若寒蝉。
  法医伸出手指，将死者的舌头整条拉出来，通过提及胃里的叶酸，能够判断他之前食用了什么。
  慕清如带着护目镜，俯身很仔细的观察尸体，先是看了看头部，随后转身到脚的位置。
  最开始他们总结贝发马只会导致人失去神经感知，但现在看尸体身上还有红色斑点，是在手臂那一块。
  因为是从高空掉落，所以皮肤组织大部分都被毁了，而他的右手臂还很完整。
  “哦，对了，我们是从他断裂的舌骨上发现这种药物的。”
  法医进行了尸检，发现张超的死之前应该是跟人有过打斗痕迹，因为他的背部有钝伤，伤到了尾椎骨。
  “贝发马不会致人死亡，却能在短时间内让人迅速陷入昏迷，让神经受损，会造成一种假死状态。这也是之前药物泄露，很多人中毒送往医院，最终因抢救无效死亡，我们当时认为是这种药物致命，其实它并不是。”
  “你的意思是，中毒的人是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
  当时贝发马被泄露，这事还造成了一时轰动，但大家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根据现在的检查结果来看，张超生前应该是被人先下药，然后用钝器重击，人应该被伤但未昏迷，否则栏杆上不会有抓痕。
  “清如，这种药只有我们研究所有，而且也不是人人都能够拿到提炼物，甚至有提炼物也不一定知道配方。所以，这个人只能是贺修。”
  赵宁阳十分笃定的开口，事情过了这么久，贝发马又重现，除了知道配方，能够自己炼制提炼物的人制作成品外，其他人是绝对不可能在现今还拿到这种药！
  意识到贺修很有可能在此利用药物继续作案，他们必须及时抓住贺修，制止接下来的噩梦。
  “怎么样，有结果没？”
  这时，陈立伟的声音传来了。
  其中一名法医说，“还能有什么结果，药物确定是贝发马，人被下药重伤后坠楼身亡。”
  “那行，我继续会去审人，慕小姐，麻烦你们跑一趟了，这边现在没什么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陈警官，我们能留下吗？说不定还有哪里需要我们帮忙，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给你们添乱。”
  赵宁阳想留在这里，她现在觉得哪里都不安全。
  如果真是贺修神不知鬼不觉杀死一个人，那就意味着，他也能用同样的手段杀死自己。
  她现在觉得家都不安全，就在人民警察局里待着才是最妥善的方式。
  “行吧。”陈立伟跟法医说了两句，人就走了。
  回到审讯室。
  张强人在陈立伟等到中午时，终于姗姗来迟。
  陈立伟面色凝重，打开黄纸皮的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一叠照片，是死亡现场拍摄的画面。
  将照片推到张强面前，手指敲打在其中一张上，“这是你哥，张超，昨晚跳楼自杀了，他在跳楼之前跟你联系过没有？”
  “没有，我跟他的关系并不好，因为我爸死了把钱都留给我娶媳妇了，因这事儿，我哥这段时间都在跟我闹不愉快。”
  张强面色悲伤，看起来像是没有丝毫说谎的成分。
  “你知道你哥身前都跟哪些人联系吗？”
  “我俩的交际圈不同，习惯也不同，所以不怎么谈论朋友的事。”
  张强双手放在桌面，十指交叉，陈立伟看见他的动作，想到了心理学里的论述。
  一个人跟另一个人谈话，只有在极其自信的情况下，才会做这个动作。
  张强作为一个好好公民，来警察局的次数屈指可数，面对审讯能淡定自若，甚至回答问题沉稳冷静，这绝对是不正常的。
  陈立伟不动声色的试探性说，“我们现在确认张超，不是自杀，有很多证据证明他杀的情况。”
  “我哥会跟谁结仇？他一个单身汉，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朋友更是没有，怎么会被他杀？”
  陈立伟忽视掉这个问题，缓缓道，“你说的没错，张超的生活圈子很小，也没什么交心的朋友，所以能自如进入他租出屋的人，只有你，对吗？”
  张强一听这话，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陈警官，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
  陈立伟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再次问了一遍，“张超跳楼前，你去过他家吗？”
  张强立马否认，“我没有，我前天就不在了，对了，我有车票可以证明自己，去临县的，你看我今早才回来直接就来了警局！”
  陈立伟拿着车票在手心摩挲。
  “车票不能证明你人就在外地，我还有更直观的证据，你要看吗？”
  “什么？”
  陈立伟将一旁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屏幕播放了一段火车站的录影带，才距离火车出发的时间点，入口处并没有看见张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