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节
作者:宝贝鹿鹿      更新:2022-08-29 10:26      字数:6206
  别说是宁芷兰了,就连她也觉得十分不忍心。
  赵家那个地方真的是不怎么样。
  昭阳长公主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是如何想的,馨丫头怎么说也是宁家的人,也是我的亲孙女儿,她出了这样的事情,照理说,我也不该袖手旁观,可是你三叔父的做法也不能说有错,馨丫头总不能一直待字闺中吧,赵家是唯一来提亲的人家,你三叔父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宁芷兰微微凝眉,叹息着说道,:“这些年,终归是宁家的事情太多了,连累了三妹妹的名声。”
  昭阳长公主点头,:“这也是一方面,但更多的,也是她自己太过心高气傲了,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我却晓得,也不是没有人家想求娶馨丫头,只是刚露出这层意思来,就被馨丫头给拒绝了,她的心气儿太高,偏生来求娶的人家她一个也瞧不上,当然,你三叔父也没瞧上,赵家虽然名声不好听,但好歹是勋贵之家。”
  这一点,宁芷兰倒是真的不知道,不光宁芷兰不知道,风倾城也不知道。
  “那这样说来,该如何是好呢?”宁芷兰也有些没主意了。
  昭阳长公主叹口气,:“既然你们姐妹二人求到我这儿来了,我也不好不管,临安候夫人和我是手帕交,临安候爷有一个庶出的儿子,人品相貌都不错,今年才十八岁,和馨丫头也相配,而且这孩子是临安侯爷中年得子,很是疼爱,况且这孩子的姨娘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自小是临安侯夫人抚养长大的,临安侯夫人的长孙都十六岁了,这孩子几乎她也是当孙儿抚养长大的,很是疼爱,这门婚事倒是挺合适馨丫头的。”
  倾城一听,的确是不错,临安侯爷杜明义在朝廷上虽然比不过父亲,但也是肱骨之臣,现在是户部尚书,也是三品大员,这位临安候的庶出少爷排名第六,名字叫做杜文俊,不过这位杜家六爷也真的是人如其名,生的十分英俊,不单单是人品,仿佛在国子监名列前茅,连国子监的老师们也都夸他是个人才。
  而且倾城也知道,这位杜家六爷在这一届的科举中,是中了探花的,其实杜六爷得到这探花的名次,也实在是有些委屈他了。
  他是明明可以位列状元的,只是前两位状元和榜眼,长相实在让人不忍直视,尤其是其中一位还是年过三旬,探花郎,探花郎,历来探花都是相貌堂堂,英俊潇洒之人,所以东绪帝只好委屈了杜文俊,钦点他做了探花。
  并且对这位杜探花十分重视,马上钦点进了翰林院,大有历练重用之意。
  如果宁芷馨真的能够嫁给这个杜家六爷,那也是个很不错的归宿,反正前世的时候,倾城没有发现这位杜家六爷有什么不好的嗜好。
  宁芷兰也听得有几分的动心,忙笑着说,:“那我明天带三妹妹来给祖母请安。”
  昭阳长公主动了动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解决了宁芷馨的事情,三人就都知趣的没在提起宁芷馨,只是随意的说着闲话,然后等宝哥儿醒了,有逗弄了宝哥儿一会儿,昭阳长公主有留二人吃了午饭,玩闹了一阵子,倾城和宁芷兰各自回府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擦黑了。
  倾城这边和莫离染恩恩爱爱的用了晚膳,又激情了一阵子,就入睡了,倾城睡的很香甜,毕竟这件事情和她本来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如果不是宁芷兰,她压根都不会知道。
  而宁芷兰那边,回来的时候也累的不轻,而且凤紫宸很快就回来了,她也没亲自过去见宁芷馨,就让香菊对宁芷馨说,明天他们姐妹一起去给昭阳长公主请安。
  宁芷馨这边得到消息的时候,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千恩万谢的送了香菊出来。
  今天一天,宁芷馨的心都一直悬着,直到听到了这个结果,才总算回到了肚子里。
  祖母肯见自己了,这绝对是一个好的开始,只要祖母还念着祖孙的情谊,那么她就能借着这个机会翻身,寻一门好亲事,宁芷馨有些忧郁的抚着自己的面容,她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自己姣好的容颜,宁芷馨觉得很委屈,她这样的才貌,原本是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的,可偏生被那几个贱人连累的竟然要嫁给赵天佑这样的人渣。
  幸好她聪明,知道宁芷兰这个人心软,求到了宁芷兰这边,这下好了,只要能得到祖母的相助,她一定能嫁的比宁芷兰还好。
  宁芷兰这样的智商也能做侯府的主母,而且还过的很是不错。
  宁芷馨才来了一天,就看的出来,这靖远侯府上上下下都对宁芷兰十分的尊重。
  宁芷馨就不明白了,当初宁芷兰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爬上了表哥的床,最终还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宁芷兰的运气不要太好!
  宁芷馨越想越不服气,先头一个风倾城,比自己过的好也就罢了,为什么连宁芷兰也能过的这么顺心,偏偏只有自己,无论哪个方面都这般的不顺心。
  真希望表哥赶紧娶个妾室回来,气死宁芷兰那个蠢货才好呢!
  宁芷馨心中恶毒的想着,她就是见不得这两个人比自己过的好,明明都是一样的人,她们三个都是昭阳长公主的亲孙女儿,外孙女儿,凭什么只有自己一个受苦,她们却过的滋润,现在她还顾不上,等以后走着瞧吧。
  风倾城,宁芷兰,早晚有一天,她要让这两个女人都羡慕的看着自己。
  宁芷馨对以后的生活展望了一番,这才洗漱睡下,这一晚,她睡的也十分的香甜,因为在她看来,以后的生活是美好的。
  翌日一早,宁芷馨就来到了宁芷兰的上房,没想到,凤倾婉竟然也在这里,凤倾婉一看宁芷馨过来了,随便说了几句话就想告辞。
  却没料到,宁芷兰却笑着说道,:“五妹妹,咱们一同去我祖母那里吧,祖母她老人家还问起你呢。”
  宁芷馨听到宁芷兰的话心中有些不悦,但始终没说什么,如今她还仰仗着宁芷兰帮助她,自然不能多说话,要屈居人下。
  凤倾婉自然看出了宁芷馨心中的不满,只是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让步,毕竟,宁芷馨也不是她什么人,所以凤倾婉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三人一起来到了昭阳长公主府,当然,还带着宝哥儿。
  既然这是昨天说好的,昭阳长公主已经在等她们了,一进门,昭阳长公主先抱着宝哥儿玩闹了一会儿,又和凤倾婉叙了一会子话,凤倾婉的性子很得昭阳长公主的喜欢,这段时间以来也成了长公主府的常客。
  昭阳长公主很喜欢风倾婉的知进退,明事理,没有因为自己是长公主就特别的讨好自己,想要借着亲近自己而得到好处。
  这应该是昭阳长公主最喜欢凤倾婉的一点了。
  如此玩闹了一阵子,凤倾婉很有眼色的看出昭阳昭阳长公主大概是要说正事了,于是便笑着说道,:“长公主,今儿的阳光甚好,我带着宝哥儿去园子里玩一会儿吧。”
  昭阳长公主点点头,说道,:“好孩子,你去吧。”
  凤倾婉就带了宝哥儿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宁芷馨才站起来,噗通一声,跪倒在昭阳长公主面前,红着眼睛说道,:“祖母,从前,千错万错都是孙女的错,只求祖母不要气坏了身子吧。”
  昭阳长公主看着宁芷馨两眼红红的,眼窝也深深的陷了进去,面容也带着几分憔悴,这心里也存了半分的不忍,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啊,这血浓于水的感觉就是如此。
  “好了,起来吧,一家人,总是下跪做什么。”昭阳长公主说道。
  宁芷兰忙将宁芷馨给扶了起来,:“三妹妹,我早说过,祖母不会不管你的。”
  宁芷馨点头道,:“我知道,从前是我太自私了,祖母怪我也是应该的,而今在我遇到难处的时候,能伸出援手的也只有祖母和大姐姐了。”
  昭阳长公主听到宁芷馨说这些话,其实她真的不知道宁芷馨说的这些话是不是真心的,不过,她希望是真的。
  “馨丫头啊,你和兰丫头,倾城丫头在我这心里都是一样的,如今你遇到这样的事情,祖母这心里也十分的难受,昨天你大姐姐和倾城都过来给你说项,于是我也想到一门和你匹配的婚事。”
  宁芷馨豁然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问道,:“真的吗?”
  昭阳长公主点头,:“自然是真的,说来,从前的临安候夫人,膝下有一庶子,名为杜文俊,今年才十八岁,就读于国子监,而且也中了进士,仿佛也要参加这一届的科考,我思量着,这门亲事不错,所以昨日也给临安侯夫人下了帖子,让她带着杜六爷过来,彼此相看一下。”
  说起来,昭阳长公主的行动也够雷厉风行的,昨天才想到的事情,不过一天的功夫,今天就要进行相看的环节了。
  说起来,临安侯夫人季然和昭阳长公主是手帕交,只是季然比昭阳长公主小了六岁,她们相交的时候,昭阳长公主十八岁,而季然才是一个十二岁的姑娘,可是二人就是一见如故,成为了好朋友。
  说起来,临安候夫妇的缘分也是因为昭阳长公主而成就的,这对夫妇的关系很是不错,虽然临安候也有几房妾室,但都很安分,庶出也有,季然的性子爽朗,对庶出的子女也很善待,虽然不能说视如己出,但却从来不打压。
  尤其是庶女,教养的跟自己膝下的嫡女一模一样,很让临安候杜明义敬重。
  杜六爷的出生真的是一个意外,那时候杜明义已经快四十岁了,那个时候的杜明义其实对于女色也不是很伤心了,和季然相敬如宾的过着。
  一次杜明义喝醉了,然后就和府上的一个丫鬟欢好了一夜,如此才有了杜六爷,杜文俊。
  这丫鬟发现自己怀孕之后,差一点上吊自杀,后来被季然发现了,纵使季然很生气,那时候他们的嫡长子都经定下亲事了,反而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过季然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让杜明义纳了这个丫头做姨娘,在后院里待产。
  这丫头心里很是感激季然,大概心里还是彷徨不安吧,等到生产的时候却是难产,生下了杜文俊,她却血崩而亡。
  为此,季然特别心疼杜文俊这个一出生就没有娘的孩子,所以直接抱到了自己身边抚养,其实那个时候季然三十大几岁了,两年后,还抱了孙子,于是就放在一处和杜文俊一起教养。
  所以说杜文俊和杜家的大公子是一起长大的。
  这样长大的杜文俊很有出息,在国子监的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而且杜文俊的前程很明显,就是走科举。
  在杜家,虽然杜文俊是庶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看低他,包括他的大哥,如今的临安候世子,杜文渊,对这个弟弟都十分的客气,
  而这么多年来,杜文俊也把季然当作是亲生母亲,十分的尊敬。
  所以说,昭阳长公主为宁芷馨说的这门亲事,着实不错,昭阳长公主自顾自的说着,却不料宁芷馨早就听得变了脸色。
  昭阳长公主话音刚落,宁芷馨就说道,:“祖母,您未免也太偏心了吧,您怎么可以让我嫁给一个庶子呢,我可是堂堂的嫡女啊,您看大姐姐嫁的,也是靖远侯府的世子,倾城表姐就不消说了,染世子可是天奥城的风云人物,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只能嫁给一个低贱的庶子啊!”宁芷馨的语气十分的不满,其实也不难想到,像宁芷馨这样的嫡出,最看不起的就是庶出。
  昭阳长公主顿时被宁芷馨气的没词了,她真的是没想到宁芷馨竟然还在这里挑三拣四的,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况且杜文俊虽然是庶出,可养在正房夫人膝下,和嫡出有什么分别呢?
  最关键的是,杜文俊的前程似锦,明年三月就这一届的科举了,若是杜文俊一朝高中,那么宁芷馨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这孩子怎么就如此的看不明白,非得拘泥于这嫡出庶出的身份上呢?
  赵天佑倒是正儿八经的嫡出,还是世子呢,可她怎么不愿意嫁过去呢!
  不单单是昭阳长公主生气,其实宁芷兰也有些不满,她也觉得这门亲事实在是不错,不知道为什么宁芷馨会这么排斥。
  “馨丫头,不是祖母说你,你也知道现在宁家的姑娘都不好说亲事,如果不是因为临安侯夫人和本宫是手帕交,只怕临安侯夫人也不会同意来相看的,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之处呢?”昭阳长公主这一次自称本宫,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对宁芷馨不满了。
  宁芷馨却没有听出来,她只是觉得很委屈,觉得昭阳长公主很偏心,她根本没听到昭阳长公主以后说的话,她只听到庶出两个字,其他的就一概不想听了。
  庶出,如此低贱的身份,竟然也要她嫁过去,这不是打她的脸面吗?宁芷馨自己心里有数,也不是没有人和曾氏提亲事,只是大部分都是庶出的身份,宁芷馨怎么愿意嫁呢,如果她肯答应价格庶出,早就嫁出去了,还用等到今天吗?
  宁芷馨真的觉得很委屈,如果她嫁了庶出,那么她嫡女的身份也就一降再降,什么尊贵都没有了,庶出就是庶出,就算做的再好又怎么样,也改变不了这个低贱的出身。
  所以,宁芷馨是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宁芷馨咬着唇,委屈的直掉眼泪,:“祖母,堂堂的嫡女许给一个庶出,您觉得这样合适吗?”
  昭阳长公主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合着就因为这个庶出的身份,宁芷馨就什么都忽略了啊。
  昭阳长公主是真的不想搭理宁芷馨了。
  宁芷兰也忍不住劝道,:“三妹妹,其实杜六爷也不错,前程很好啊,你若是嫁了他,享福的时候在后头呢。”
  宁芷馨心中将宁芷兰骂了个半死,若不是看着还有求宁芷兰,她恨不得直接给宁芷兰二个嘴巴子,什么乱七八糟的,庶出的能有什么前程,她才不会相信呢,嫡母哪里会把庶子当作亲生儿子来教养呢,养废了还差不多,她才不会吃这种哑巴亏呢,反正这门亲事她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大姐姐,我还是觉得不好,这门亲事还是算了吧,烦请祖母给孙女寻一门当户对的亲事。”宁芷馨始终不肯答应。
  昭阳长公主的脸色也不好看,直接说道,:“本宫没这么大的本事,你的事情,本宫也算尽到心了,你若是不乐意就算了,以后本宫也不会在管你了!”
  宁芷馨紧紧的咬着下唇,脸色苍白一片,虽然不甘心,但到底没敢回嘴。
  宁芷兰自然也看出了昭阳长公主动了怒,一时间也不敢去劝。
  这气氛一时间就僵住了。
  而花园子那边,凤倾婉正带着宝哥儿四处游玩,到了冬日,花园子也没有什么好瞧的了,也只不过是带着宝哥儿到处乱逛罢了。
  宝哥儿在前头跑着,凤倾婉提着裙子在后头追,口中还喊道,:“宝哥儿,你慢一些跑,当心摔了。”
  奶娘也知道凤倾婉对宝哥儿十分伤心,加之这会子肚子有些不舒服,就跟凤倾婉说了一声,便去方便了。
  凤倾婉带着宝哥儿也习惯了,并没有什么吃力,因为她也是长公主府的常客,所以不需要丫鬟的陪同,对府内的格局也十分的熟悉。
  宝哥儿跑累了,就伸出了胖胖的小手,说道,:“小姑姑,我累了,你抱着我好不好。”
  凤倾婉甜甜一笑,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十分的可爱,她弯下身子,看着宝哥儿,说道,:“你来亲亲小姑姑,小姑姑就抱抱你。”
  宝哥儿歪着脑袋看了看凤倾婉,然后说道,:“好吧。”然后吧唧,亲了凤倾婉一口。
  凤倾婉这才把宝哥儿抱了起来,宝哥儿两岁多了,身子圆滚滚的,其实很重了,凤倾婉抱了一会,就觉得有些吃力了。
  宝哥儿似乎也感觉到了,就问道,:“小姑姑,是不是宝哥儿太重了啊,要不小姑姑放下我吧。”
  凤倾婉是个很纤弱的女孩子,年纪也不大,抱着宝哥儿好一会,的确是有些累了,就说道,:“好吧,让小姑姑歇一会儿在抱宝哥儿可以吗?”
  宝哥儿听话的从凤倾婉怀里滑了下来,然后有开始往前跑。
  正在这时,凤倾婉看到远远有个家丁推着推车走了过来,上面还推着两个高大的圆桶,宝哥儿的身子太小,而这圆桶仿佛也遮住了那家丁的视线,凤倾婉心下不好,忙急急的赶了过去,还喊道,:“小心啊,前面有人啊!”
  可那家丁却充耳不闻,一直往前走。
  凤倾婉吓得花容失色,而宝哥儿好像也没有注意到危险的来临,他大概不知道被什么给吸引住了吧。
  于是凤倾婉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一下子扑到宝哥儿身边,直直的把宝哥儿护在自己怀里,因为凤倾婉的用力太大,就直直摔在了地上,那个推着车子的家丁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一幕,还在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