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作者:侧耳听风      更新:2022-08-28 23:09      字数:2080
  没有反对,元极举步绕过他们,然后跳上一匹马。
  众人随即跟上,马匹是有数的,秦栀和元极占了两匹马,便剩下了两个巡逻兵士,跟着在后面跑。
  马儿的速度很快,天色微亮时,便真的到了营地。
  元极出现,还受了伤,营地的守将急匆匆的从大帐里跑出来,连外袍都没来得及套上。
  “不知世子爷到来,末将有失远迎。”想伸手扶着元极下马,那守将又不太敢,便又收回了手。
  “把军医叫来。”元极还是那个样子,看了那守将一眼,淡淡道。
  “是,是。”守将随即叫人去找军医过来。转头又瞧见了秦栀,他拱了拱手,秦栀他是认识的。
  只不过当下他很是迷惑,为何秦栀和元极会同时出现在这里,看起来好像是从哪个危险之地逃出来的。
  进入主帐,元极便坐在了主座上,受伤的左臂搁置在椅子扶手上,那银白色的衣袖已经彻底变成红色的了。肩膀以下的地方被划开很长一道,血都是从那儿流出来的。
  秦栀在旁边坐下,然后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你喝一口吧。”看他这个样子,失血应该不少。但是,从他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是真的能坚持,还是真的没感觉?
  元极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坐在那儿看着他,秦栀还是弄不懂他,看他的脸,那是好端端的,没有任何的端倪。而且,从这个角度看,他还真是挺迷人的。
  军医很快就来了,也是忽然被从被窝里捞出来的,衣衫都没来得及穿整齐。
  给元极请了安,军医背着药箱赶紧过来。
  看元极流了这么多血,军医和站在大帐中央的守将都有些紧张。
  “世子爷,请宽衣。”军医稍稍查看了一下,随后说道。
  元极单手解开腰带,便将外袍脱了下来。然后是中衣,中衣的衣袖也一样,都是血。
  坐在一边,秦栀看的清楚,随着他中衣褪下来,他的手臂也进入视线当中,肩膀下的皮肉绽开,很血腥。
  秦栀也不禁皱起眉头,看着军医擦拭他手臂上的血,她一边挪开视线看向他裸露的他处,倒是没看出来他穿衣服挺瘦,这脱了衣服还真有点腱子肉。
  而且,这个线条很不错,美。
  “世子爷,伤口过深过长,老朽得动针缝合。但眼下这医帐没有麻沸散了,不知世子爷能不能扛得住?若是不行的话,就只能派人去大营取麻沸散来,但拖得时间太长的话,对这伤口愈合大有影响。”军医擦干净了血,检查了一下伤口,随后道。
  “缝合吧。”元极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说缝合,就好像说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军医顿了顿,随后点头,“那老朽便开始了。”说完,便开始准备。
  秦栀看着那军医拿出来的工具,眉头皱的更紧了,不用麻药就那么硬生生的缝合?得疼死。
  准备完毕,军医再次过来开始动手缝合。元极目视前方,根本不惧。
  军医手中的针穿过了皮肉,秦栀随即挪开视线,不敢再看了。
  但稀奇的是,元极没有任何的反应,他面色依旧,连眨眼都一直是匀速的,好像没感觉。
  一针一线的穿过皮肉,军医都开始冒汗了,元极却始终那个模样。
  秦栀转过视线来看着他的脸,此时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不是能忍耐,而应该是没有感觉。
  但,这就奇怪了,都是血肉之躯,他为何会没有感觉?
  不禁想起元烁曾和她说过,元极打小习的很特别的武艺,会对身体造成一些影响。
  断情是其中一项,还有其他的,只不过他并不是特别清楚。
  但现在想来,痛觉不灵敏,应该也是吧。
  军医终于缝合完毕,随后涂药,包扎,一气呵成。
  那边守将已经准备好了干净的衣服,快速的送过来。
  包扎完,元极便站起了身,将衣服穿上,左臂一直在自如的动,似乎没有任何的影响。
  军医快速的退下去,说是去煎药。
  这边守将不禁追问,元极到底是在哪里受的伤,对方是何人。
  不过,元极却没有回答,只是让守将派人进山到吴国边界去,接其他陆续回来的人。
  没得到答案,守将也没有再追问,然后便退了下去。
  大帐里只剩下两个人,秦栀依旧坐在那儿盯着他,“世子爷,你是不是不知道疼。”
  看向她,元极静默了片刻,“我又不是木头做的,当然知道疼。”
  “但是并没有那么剧烈是么?”秦栀继续问道。
  “嗯。”元极回应,的确是那么回事儿。
  “虽说不知道疼听起来是挺好的,但其实也很危险。因为不疼,所以受伤时也不会有太多的感觉。但等到失血过多,你有感觉的时候,估摸着就已经晚了。”人的身体里一共就那么多血,忽然之间流失太多,命就没了。
  “以为你会羡慕的。”她这种说法,倒是元极第一次听到。痛感不灵敏,估计很多人都会觉得是求不来的好事,但殊不知,这反而会让人更容易送命。
  “不羡慕。不过眼下,我倒是明白了世子爷为何这般惜命。同时,也希望世子爷以后能保护好自己,你这样真的挺危险的。”站起身,秦栀叹口气,随后便举步走出了大帐。她要去睡觉,累死了。
  向守将要了一顶军帐,秦栀进去后把自己彻底洗漱了一番,随后便睡了。
  用被子裹着自己,这一觉她睡得舒坦,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从裹紧的被子里钻出来,抚摸着自己的眼睛,这一觉睡得眼皮都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