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笉然一进客厅，发现里面突然多了两个人，不由调笑道：“怎么？都封笔了你们还要来我这议事？”
  王灵均又哭丧着脸，把自己的悲惨遭遇跟陶笉然重复了一遍。陶笉然虽然没规劝王灵均听话，但也提供不了什么帮忙。
  因为他跟戚博翰的事情，长公主现在指不定怎么看他呢，又哪里帮得了王灵均说上几句好话。
  不过好话说不上，陶笉然的鬼点子还是比这群古人要多：“你既然不想成亲，那不如逃婚去。”
  “啊？逃去哪啊？”王灵均一脸迷茫，他就算再不乐意，也没想过离开京城。毕竟京城好吃好玩的东西比其他地方多太多了，如果没了这些东西，他宁愿不要自由！
  “戚靖宇在宁安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我让他帮我教几个音乐人才出来，他一直没有动静，你去帮我督促他去。”说到这陶笉然就生气。
  要不是这次公孙德业回来京城后，跟陶笉然提起戚靖宇在宁安，衣食住行都花了他好多银子，陶笉然都忘记这号人了。
  陶笉然没想到自己精明一世，竟然被戚靖宇这比王灵均还纨绔的纨绔子弟坑了一把。戚靖宇在宁安不但没有好好去给学生们上课，反而整日饮酒作乐，花了他好多银子！
  慕容温瑜听到戚靖宇的名字，今日饱受惊吓的小心脏又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先先帝的七皇子戚靖宇不是早在五年前，就在宫中病死了吗！？怎么现在竟然在宁安活得好好好的？！自己这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相对于慕容温瑜的战战兢兢，王灵均则是十分满意了。宁安虽然比不过京城繁华，但作为陶笉然的发家之地，那里的吃喝玩乐的东西可一点也不逊色于京城！
  不就是去督促人干活嘛，他最擅长了！
  王灵均得到了想要的结果，美滋滋地离开了。而慕容温瑜也知道今天不是跟陶笉然谈人生的时机，也匆匆告辞。
  慕容温瑜出了大门，看见自己的马车旁还站着一个正冷得哆嗦的人影，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个笑容，走过去道：“今天好像要下雪，你快点回去吧。”
  王灵均捧着暖手炉，摇头道：“我去你家借住几天呗，等过年我再回去。”过年的时候，他娘总是要顾及一些节日气氛，不会对他这么凶。
  “你住陶大人府上不是更好？我那里怕是保不住你。”慕容温瑜虽是这么说这，但还是让王灵均上了自己的马车。
  王灵均翻了个白眼，十分不满道：“我住那里，不得天天看他俩秀恩爱？不去不去。”
  而陶府内，两人前脚刚离开，戚博翰便悄悄对陶笉然问道：“他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有一段日子了吧。”陶笉然语气平淡地答道。
  戚博翰还是十分不理解：“慕容温瑜怎么受得了灵均那脾气的？”
  “大概是互补吧。”陶笉然翻看着系统里的万年历，漫不经心道，“搞不好灵均喜欢的人就是他呢。”
  “那你还把灵均往外赶？明年慕容温瑜就要成亲了吧。”戚博翰以为陶笉然甚至会主动帮忙撮合两人，却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
  戚博翰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陶笉然了，但这让他更加兴奋。谁都不喜欢一成不变，陶笉然每时每刻都会给他带来各种各样的新鲜感，这也是戚博翰对陶笉然欲罢不能的原因之一。
  陶笉然终于找到了一个满意的日子，才抬头看向戚博翰：“你也不想到时候出现什么谦郡王大闹礼部尚书婚礼的新闻吧？”
  戚博翰闻言，认真思索了一下，才道：“嗯……也不是不可以。”他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立陶笉然为后了，王灵均跟慕容温瑜的段位在他看来，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让他闹呗。只要灵均能坚定地从宁安跑回京城闹，那帮他一次又何妨。”陶笉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田达刚刚跟我提亲了，我想让他跟小妹尽早成亲。”
  “急什么，不如等我们成亲再说。”戚博翰一把揽住陶笉然的腰，“皇后的小妹出嫁，那不是比左仆射的小妹出嫁要风光许多？”
  “不了，田达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办那么盛大婚礼。而且，太多人关注对他们俩来说都说不是什么好事情。”反正成亲这种事情，让最亲近的人参与就可以了，其他的都是虚名。又不是越盛大的婚礼，婚后就能够越幸福。
  而且陶笉然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弟妹过多的暴露在别有用心的人面前。
  戚博翰对陶笉然的决定自然是没有异议，第二天田达就请来媒婆，正式上门提亲。陶笉然也派人去宁安把田达一家接过来京城，急急忙忙地就给婚礼开始做前期准备。
  陶小妹没学过女工，嫁衣只能交给三娘她们准备。不过陶小妹显然对这婚礼很期待，还特意在空闲时间，去纺织厂让三娘教自己绣一双鸳鸯帕。
  这过年的喜庆气氛一天比一天浓厚，陶笉然和戚博翰却有些着急了，因为老袁说好的三天就能研制出来的烟花，失败了！
  陶笉然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失落，但戚博翰把陶笉然的情绪都看在眼里：“别担心，我还有别的准备。”
  “我没有担心。”陶笉然嘴硬地说着，把头埋进了戚博翰的胸膛。
  “钦天监说了，明年三月三，是近十年最好的日子。”戚博翰轻轻地抚摸着陶笉然的发顶，言辞坚定道，“不管如何，三月三日，我们一定会成婚！”
  第213章
  老袁没能按时做出陶笉然想要的烟花, 自己也是急得不行。虽然陶笉然和戚博翰都没怪罪他这么慢, 但他知道, 如果自己不能把这件事情做好，那徒弟犯的那事, 他是没有办法逃脱了！
  在这么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 老袁开始迅速消瘦，短短几天，原本浓密的胡子和头发都变得跟秋天的野草一样稀疏。
  而十名学生在放寒假之后, 就一起搬进了老袁的实验室。看到老师日渐消瘦，几人的压力也与日俱增。
  三日前老袁做出了新的烟花, 虽然最后试放的时候，终于做出了凤凰的图案, 可是并没有想象中五彩斑斓的模样, 而是一捧白烟了事。如果不仔细看，在黑夜之中这白烟真的一点也不显眼。
  老袁尝试加入各种颜料，但都无济于事。
  一名学生看到老袁像是钻了死胡同一样，继续往配方里加入各色颜料，忍不住道：“老师, 我看书上说, 不同的东西燃烧时发出的亮光颜色也不同, 为什么我们不去寻找那些燃烧时能发出亮光的材料呢？”
  老袁闻言，动作一顿。原本清瘦的脸就显得眼睛特别大，而他现在又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对那学生道：“你说什么？”
  学生被老袁的表情吓了一跳, 断断续续地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快，去找大人，我们要更多的材料！”老袁仿佛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囚徒看到了一丝曙光，声嘶力竭地喊道。
  陶笉然得知老袁有了新想法，顿时也坐不住了。再过两天就是除夕，两天时间内，老袁能把烟花做出来么？
  陶笉然内心着急，却没有跑去给老袁压力，只是跟小孩们玩的时候明显心不在焉了。
  宝儿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陶笉然回应，立即嘟着嘴委屈地喊道：“爸爸，爸爸！”
  “哎，宝儿怎么了？”陶笉然回过神来，轻轻捏了捏宝儿软软的小脸蛋。
  宝儿不满地哼唧几声：“宝儿，要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