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作者:TV帝、      更新:2022-08-28 15:18      字数:6209
  “可每次发生意外的时候,我都让人仔细检查过。房门,窗户都关的很好,不太可能有人偷偷溜进来。”领导说。
  “这也是让我最不明白的事情。”我说。
  “那杨先生有什么好办法吗?”领导问。
  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下柳敏,她面色有些紧张,但并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因为我之前的那些问题。想了想,我说:“想弄清楚这件事,首先得从你们俩自己开始查。”
  “什么意思?”领导一脸疑惑的问。
  我说:“你和柳姐曾经都中过蛊,但后来被我解了。不过,对方能在你们家鱼缸里暗藏蛊虫,说不定其它地方也有。蛊这种东西,并非存在就一定能察觉到。就像之前的那种复合型蛊术,在没有发动前,除非特别注意,否则很难看出端倪。你们家我是去过的,当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如果这段时间没有人潜入偷偷放蛊,按理说不该发生那些怪事。所以,我怀疑你们身上,是不是还藏着其它的蛊。”
  一说起蛊,俩人都紧张起来,柳敏连忙问:“什么蛊?会不会死啊?”
  我摇摇头,说:“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你的嫌疑最大。”
  柳敏啊了一声,张大了嘴。领导看她一眼,皱起了眉头。我说:“你上次中的神蛊,是用我说的法子自己解的。那法子肯定有效,但是否能完全解掉,我现在也不确定了。所以,最好的方法,是由我来帮你们做一次深入的检查。当然了,这需要二位的同意,因为这种检查有些危险。顺利的话,当然没问题,但如果不顺利的话,轻则痴呆,重则瘫痪,有极小的几率死亡。”
  领导眉头皱的更紧,晨哥凑到我身边,低声问:“你小子搞什么名堂,这样的事也能做?万一出了事,你担不起责任的!”
  我没有避讳,说:“能不能做,全看领导的意思,我只是来帮忙而已。如果你们觉得不行,我掉头就走,绝无二话。”
  ☆、第一百八十章 是她!
  “杨先生快言快语,这性格很好。”领导说:“不过,我想知道,不顺利的概率究竟有多大,是否有比较明确的答案?”
  我思考了一番。然后说:“致死的可能性非常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如果你们体内有蛊,而这蛊又是可以致命的,那你们早就活不成了。至于瘫痪和痴呆,可能性也不大,我只能说,尽可能缩小概率。”
  领导从我话中明白,这事没什么标准答案,出事还是不出事,基本看老天爷的脸色。为了给他足够的信心,我说:“类似的事情,我曾经也做过。过程并不复杂。而且就算出了什么事。你们身在医院,只要能得到有效治疗,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领导不动声色的看了晨哥一眼,晨哥也是个明白人,立刻说:“我这就去请周老来。让他带着专家团坐镇,以备不测。”
  事关自身安危,领导也没有客气,点了点头。随后,晨哥转身出了病房门,我知道,周老没来之前,他肯定不会同意进行检查。便趁着这空档对柳敏说:“柳姐,那两块乌木道符,最好随身带着。这可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比那些被烧光了的符纸有用。”
  柳敏苦着脸说:“我也想带啊。可这孩子似乎对乌木过敏,一带就发烧。”
  这事让我心中一动,便走过去看了看孩子。他刚刚满周岁不久,听柳敏说,还没学会走路。从个头来看,发育良好,小家伙看到我,乐呵呵的咧嘴笑。我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的小脸,借着肢体接触的机会,仔细感受了一下。不过,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异样。他看起来和正常婴儿一样,很是健康。或许是我想多了吧,毕竟婴儿感冒发烧,是常有的事。
  不久后,得到消息的周老赶来。与我打过招呼后,开始询问检查的具体过程。我把本命蛊唤了出来,小家伙趴在肩头,几根触角四处晃荡,好似在打量房间里的人。它那毛茸茸的样子,如果不是我说这是蛊,肯定会有人把它当成特大号的蒲公英。
  看着肩膀上的本命蛊,我说:“一会它身上的发须会伸展的很长,顺着毛孔钻进去,在全身各个部分,以血管和神经为道路行走。这个过程里,可能会感觉浑身酸麻,也许还会伴随一点点疼痛,不过并不危险。真正危险的是,倘若体内有蛊,可能会受到它的气息刺激进行攻击。如果蛊藏在其它位置还好,但如果是藏在脑子里,那就有一定可能出现我刚才说的痴呆和瘫痪。毕竟人脑的脆弱,比起豆腐也好不到哪去。”
  “这么说来,蛊才是出现危险情况的主要原因?”周老很谨慎的问。
  我说:“不是主要原因,而是唯一的原因!但话说回来,如果我不做这一次的检查,让潜藏的蛊继续存在,相信你们家倒霉的事,还会接二连三的发生。一次着火能躲过去,但一辈子长着呢。”
  周老嗯了一声,然后看向领导。两人对视几秒钟后,周老回过头,面容严肃的问我:“有多大把握?”
  我很是有些无奈,说:“你们怎么都爱问这种没法回答的问题……还是那句话,检查过程不会有任何危险,真正危险的是蛊。”
  “那万一出了事,该怎么补救?”周老问。
  我说:“就当脑子里钻进一条虫,及时进行开颅手术把它取出来就行了。”
  周老转过头,对晨哥说:“告诉刘院长,让手术室时刻处于准备状态,检查没有结束前,绝不能有任何松懈!”
  晨哥应了一声,再次离开病房。等他回来后,则代表一切事宜已经安排好,可以开始检查了。
  我让领导从病床上下来,站在地上,然后把本命蛊放在它头顶。在意志的引导下,本命蛊开始把白色发须不断延伸,然后一根根顺着毛孔渗入进去。随着发须的进入,领导的身子开始不断颤抖,我知道他此时肯定会有一些不舒服的反应,但在本命蛊的渗透下,是无法做出任何动作的。
  白色发须越伸越长,渐渐的,领导整个身体就像作茧的昆虫。体外全部被白色发须覆盖,几乎看不到皮肤。柳敏抱着孩子在旁边看的心惊胆颤,不断对我说:“大师,您可以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我转过头,说:“这事是否安全,要看暗处的敌人是否心狠,不过,我会尽力的。”
  本命蛊喜吃蛊息,同时对蛊也非常敏感。那些白色发须虽然是它体外长出来的东西,但是如果接近某只蛊虫,也会立刻感知到。所以,由它来做深入检查,是最靠谱的。唯一需要考虑的是,万一领导身体里真有蛊虫,那么是当场消灭它,还是让周老他们去做手术?木私岛圾。
  两种方法都有风险,而且风险大小差不多,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希望最好不要出现这样的事情。
  十几分钟后,本命蛊的触角微抖,发须开始不断收缩,并从领导体内收回。周老一看这情况,知道结果已经出来了,便问我:“怎么样?”
  我摇摇头,说:“没发现任何异常,他身体里很干净。”
  周老当即松了口气,对他们这些医生来说,最怕的不是病人的症状严重,而是怕病人的身份太高。身份不同,所体现的效果也不同,平常人因为路滑摔一下没什么事,但如果省长这样摔一下,恐怕当地公路局,卫生局啥的都得来场大地震。
  经历了一场特殊检查,领导脸色发白,嘴唇发青,浑身都在颤抖。晨哥连忙扶他坐下,然后问我:“这不会有什么事吧?”
  我说:“没什么事,顶多有些恶心想吐,慢慢调整呼吸就好了。”
  随后,我看向柳敏。她自然明白我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下,问:“感觉好吓人,难道大师就没别的方法了吗?”
  我说:“这种方法最快,效果也最好。”
  这时,领导挥了挥手,看到他的动作,柳敏只好走过来把孩子交给周老,然后站在我面前不吭声。我把本命蛊放在她头上,说:“如果感觉害怕,可以闭上眼神,放心,不会有事的。”
  柳敏嗯了一声,果断闭上眼,不过她紧紧捏着的拳头,还是表明这位中年妇女心里非常的紧张。说实话,这件事如果是人为,那么柳敏的嫌疑绝对最大。
  因为她之前中的是神蛊,而许多神蛊都有控制人思想的作用。我很怀疑,她是不是没把神蛊清除干净,又或者被人重新下了蛊。
  如果蛊刻意隐藏,不深入检查,也是很难发现的。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提出这次的检查。
  眼见越来越多的发须,顺着柳敏的毛孔钻入体内,我心里有些期待,也有些警惕。不管是不是她,都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武锋得到我的眼神示意,不声不响的往柳敏身旁走了几步,以确保自己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我相信,屋子里除了武锋和婴儿外,其他人都比我更希望快点知道结果。因为,这件事关系到他们每个人的切身利益。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通过与本命蛊之间的心灵联系,我知道检查尚未完结。就在这时,柳敏的身体忽然剧烈颤抖起来,她忽然大叫一声,伸出手要去拉扯本命蛊的发须。
  武锋一直站在她旁边,看到这情况,立刻就反应过来。铁钳一般的双手,立刻将她紧紧抓住。同时,我从她身上,感受到非常明显的蛊虫气息!
  ☆、第一百八十一章 术业有专攻
  我大喊一声:“抱住她不要动!”
  晨哥眼疾手快,上去一把抱住柳敏的腰部,周老看了眼领导,没有立刻上来。我是管不了那么多,从本命蛊传递回来的信息中。我得知柳敏体内确实有蛊,而且就是神蛊的一种。值得庆幸的是,那蛊藏在她的胃里,这是预想中最好的结果!
  既然是胃里,就没脑部那么危险,我没有动用蛊毒,而是直接让本命蛊展开攻击。它的白色发须看似柔软,实际上坚硬如铁,完全可以把神蛊杀死。只是,两只蛊在体内战斗,过程自然会引来宿主身体的排斥。
  人体防御系统启动,会产生大量白细胞。试图杀死异物。而这会引来发炎,发烧等典型症状。柳敏的身体,在两只蛊虫的刺激下,立刻变得发红发烫。晨哥惊叫一声:“好热!”
  我也上去,和他一起架住柳敏,免得因为她乱动让解蛊变得更难。
  看到我们四人团成一团,周老很是紧张,问:“要不要喊人来?”
  我转头对他说:“准备灌肠洗胃!”
  周老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而领导则在旁边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脸上有担忧,有惊讶,还有如释重负。这种情绪,在我身上也一样得到了体现。如果柳敏身上找不到蛊,我反而会更难办。但如今找到了,一切都可以水落石出。
  很明显,柳敏被体内的神蛊控制,所以家里才会出现那么多的怪事。
  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就算是向来谨慎的领导。恐怕也不会想到,柳敏会是隐藏在家里的炸弹!我想。他现在心里肯定会带着一点恐慌。因为常年和自己亲密接触的枕边人,竟是让整个家庭差点被毁掉的凶手,这对任何来说,都是如天塌地陷一般的大事!
  本命蛊趴在柳敏头上,稳如泰山,一动不动。它的白色发须不断颤动,并以极快的速度延伸或收缩,我从它身上感受到兴奋和渴望的气息。这家伙似乎是饿了,打算好好吃一顿。
  柳敏体内的神蛊,级别并不高,应该只是巫毒级别。与本命蛊相比,这场战斗就像大人打小孩一样。大量的白色发须,在柳敏体内形成了包围圈,并不断收拢。那神蛊四处躲藏。却没有任何办法。而且,神蛊的作用主要是控住人类思想和神经,对身体的破坏力,远远不如其它蛊虫。
  所以,我并不怕它会对柳敏的身体产生太多伤害。木刚尽才。
  不久后,柳敏体内的蛊虫气息猛地散开,而本命蛊也快速收回自己的发须。我仔细看了几眼,见少量乳白色的东西通过中空的发须回到它体内,立刻便明白,那神蛊已经被吃掉了。
  待所有发须回归,本命蛊心满意足的“啾啾”叫了两声,触角左右摇晃,似乎很是高兴。
  不得不承认,我对本命蛊的喂养,说出去实在有些丢人。别人拿到奇蛊幼体,恨不得把自己的肉都切下来喂,可我却不舍得多给它半只蛊虫吃。一直以来,本命蛊都是以蛊息为食物,真正的蛊虫,它吃过的非常少。这事连姥爷都不知道,否则的话,我肯定要被训的头都抬不起来。
  如今,一只真正巫毒级别的神蛊被吃进肚子里,本命蛊就像流浪数年的人,突然吃上了猪蹄子,自然乐的心里开花。
  待它从柳敏头上跳回肩膀,我才放开了柳敏,武锋也在同一时刻放手,唯有晨哥不明所以然,还紧紧抱着不撒手。我转头对周老说:“可以让人进来了。”
  门外有低微的议论声,我早已听见,想来,应该都是做足了准备的医生。周老心细,知道这种事情最好不要让普通人看到,便让他们在门外等候,什么时候解蛊结束,什么时候再进来。
  听到我的话,周老便对门外喊了一声,如我所料,七八个医生同时涌进屋子里。他们把浑身抽搐,脸色发白的柳敏抬上推车,然后送往洗胃的地方。晨哥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瞥了眼领导后,也跟着去了。
  我走过去,把门关上,然后回来说:“这下好了,找到源头,麻烦就解决了。”
  “她不会有事吧?”领导问。
  我说:“应该没什么事,那只蛊虫藏在胃部,顶多会刺激胃痉挛,休息两天就好。”
  领导沉默数秒,然后唉了一声,说:“没想到,竟然是她搞出来的,真是……”
  他话没有完全说出来,但在场人都明白他大致的意思。我说:“这就是我为什么坚持让你们把乌木道符带在身上的原因了。如果有道符护身,她是不可能中蛊的。好在之前的事情虽然惊险,但并没有伤亡,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领导抬起头,看着我,情真意切的说:“这次,多亏杨先生了。如果不是你来查出真正的原因,我们这一家,还不知要遭遇什么苦难。”
  周老也附和说:“是啊,小杨的蛊术让人惊叹,可比韩青上次请的那法师厉害多了。”
  周老说完这句话,就立刻闭上嘴,或许是觉得在这个时候批判秘书有些不妥。
  我摇摇头,说:“术业有专攻,隔行如隔山。那人是修道的,我是练蛊的,本就不是一个路数。而且,蛊虫刻意隐藏在人体内,就算是养蛊人也很难凭借肉眼和感知发现,更何况他对蛊的了解并不多。”
  领导点点头,说:“确实如此,无论如何,还是要多谢杨先生。等柳敏回来,我做东,请杨先生吃顿饭。”
  我心里微喜,平白跑来省城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得到领导的情谊吗?我可清楚记得,晨哥说领导下半年有希望升任副部级大官。有他做靠山,省内我也可以横着走了。也许是看出了这一点,或者他也想结交我这种异人,所以领导才会提出请吃饭。对他这种级别的领导来说,吃饭喝酒是事吗?这只是扩张人脉的一种手段。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来看了眼,见是冯烈山的。接通后,里面立刻传来老冯同志那爽朗的声音:“杨先生,中午好啊。”
  我笑了笑,说:“你从那么远的地方打电话,不是为了说这几个字吧?”
  “当然不是,其实还想问你吃饭了吗。”冯烈山哈哈笑着开了句玩笑,然后说:“正题是,那场拍卖会三天后开始,所以提前通知一下。在确认航班后,我可以到机场接你。”
  “三天后,这么快……”我这才想起来,香港有一场拍卖会,会中有一样东西是冯烈山很感兴趣的。听说,还有几个大家族也会到场。他之前极力邀请我去,只是因为私生子的事情,我险些给忘了。如果不是他今天打电话来,说不定真的会错过。
  “也不用太着急,一天时间足够到了,来了后,你可得做好不醉不归的准备。我从国外买了几瓶茅台,打算和你好好拼一场呢。可别怪我坑你,谁让糖糖天天念叨你,惹得我很是吃醋。”冯烈山说。
  这话把我们俩说的好像亲兄弟一样,让人不由自主觉得距离被拉近了。我笑着说:“茅台是国产的,跑国外买什么,难不成这东西还有出口返销?”
  “还不是因为国内的茅台太多假货,前些年花高价买了点准备款待客人,结果被喝出假酒,弄的我里外不是人。这次买的那几瓶,是专门找拍卖会同仁扣下来的私货,绝对的珍藏品!”冯烈山说。
  ☆、第一百八十二章 新的问题
  “那行,回头我定下航班给你打电话。”我说:“顺便帮我给嫂子和糖糖提前问好。”
  “好说,那我在香港等你,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后,周老看向我。问:“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