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作者:予感      更新:2022-08-28 08:43      字数:4172
  似是看出了她面色微变,轩澈帝提醒的又说了一遍,“千雪,这次你若拒绝,那朕明天可就立你做太子侧妃了。”
  她眉头一挑,果然是老奸巨猾。
  “千雪……遵命。”
  风千雪此时不得不点头答应,同意了轩澈帝的要求。不就是跳支舞吗,她风千雪也只能硬着头皮,临时抱佛脚了。
  见她终于点头,轩澈帝暗沉的目光,又微微的有些亮了。
  好不容易出了翔龙殿,风千雪真正是体会了一次什么叫伴君如伴虎。只要皇帝想出来的,他总有他的办法让你接受条件。
  阴啊……
  而夜洛尘在出殿后,视线也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他亦是没看过她起舞,可是他已经可以想象,那会是怎样的一番绝美景象。他甚至有点迫不及待的期待那天的来临了。
  许是被他看得窘迫,风千雪不由抬头问他一句:“师兄,你也很想看我出丑吗?我可真是一点不会啊……”
  夜洛尘笑,“我相信千雪是可以的,而且有皇贵妃娘娘在给千雪撑腰。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
  他的话,可以说让风千雪瞬间明朗起来。
  她怎么能忘了那老妖怪呢?那是南炎睿给她安排的最大的靠山。
  “谢谢师兄,千雪明白了。”她又朝他笑,如阳光一般的明媚,可照在他的心中,虽然美丽却仍是难过。
  因为他在她心中,也只是师兄而已。
  两人又走了一阵,风千雪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于是问:“师兄,你知道这燕城内,哪家人手里有养犀鸟吗?”
  “犀鸟?”夜洛尘疑惑,她不是已经有一只鸽子了,现在,又对犀鸟感兴趣了?
  风千雪向他解释,“天气慢慢变热了,有一次,千雪在院子里还发现过蛇呢,所以,想找一些什么天敌去对付一下。”
  “千雪怕蛇?”这一点,他倒是不知。
  她承认的点头,“我想了想,觉得犀鸟比较适合千雪养,所以,想问问师兄知不知道谁家有。我听说最近那些文人雅士,达官子弟,都非常兴玩鸟。只是不知他们什么时候会聚上一次,如有机会,千雪倒是很想出宫看看。”
  一说到出宫,风千雪双眸又隐隐亮了。
  出宫去多自由啊,不用再面对这宫中的人心险恶,尔虞我诈。
  “如今是有兴这个玩法,前几日还有人送了我一只非常漂亮的金刚鹦鹉,会说一些话,本来打算这几日拿来送给千雪的。但既然千雪想要的是犀鸟,明天,倒是可以带千雪出宫一趟。”夜洛尘如是说。
  “真的?明天?”风千雪好是意外。
  “嗯,明日下午,正好有个公子聚会,已经有人邀请我去了。千雪喜欢,就带千雪一起去。”他温柔的弯着眼,亦是很久没和她共同出行了。
  风千雪点了点头,“好,就明日。给圣上治疗完毕,我们就出宫一趟。”
  永和殿内,花婉月已经窝在西厢的房间,足足发呆了一个上午。
  宇文飞不敢远离她,亦是不敢走进房去,也只有在门外陪着她,呆呆的站了一个上午。如果可以,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用一切来补偿她,可是,他却怕她避之不受。
  他宇文飞究竟哪一点配得起公主呢?
  除了一颗真心,他什么都没有。
  可他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啊……
  无论她接不接受,他都会视她做他的妻,并且是唯一的妻。
  也不知花婉月是否想开了些,只见她忽然从床上站起,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然而刚要饮下,就又立即想起昨夜的事,蓦地,装着水的杯子被她搁在桌上。
  “宇文飞。”她忽的叫。
  一直呆在门外的宇文飞听见她叫出了自己的名,立即喜颜于色,转身开门朝屋内走去。
  “公主!”他恭敬的道。
  花婉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还是叫我婉月吧。”
  “不,公主,还是公主。文飞不敢直呼公主的名。”他必须时刻提醒自己,她,是公主,他,配不上她。
  花婉月听后眉头微皱,也不再强求,直接将那杯未喝过的茶水给他递了过去。
  “你帮我试试。”
  宇文飞一愣,她这是……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这也同样深深的打击了他。
  “公主,若是宇文飞喝下茶后,公主见情况不对,请立即离开这间屋子。或是,用这剑……”他说着解下了自己的佩剑,交到她的手上。
  花婉月心中不禁撼动,接过剑的时候,手竟也在微微的颤抖。
  而宇文飞想也不想,一口喝下了那杯茶水。
  接下来的就是等待,等待……没有任何的反应,唯有四目相对的一双视线,在这一时间中慢慢凝滞。
  花婉月再也忍不住了,丢了剑,红着双眼朝他吼了声:“滚!宇文飞!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再也不想!你给我滚出皇宫,滚得越远越好!”
  宇文飞面色蓦地一青,她的话,竟比用那长剑伤他还要刺痛!
  可她如今的眼神却是那么的犀利,那么的悲恸,那么的绝情,让他,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她让他滚,她说她不要再见他了……
  他明白了。
  “是,文飞这就离开公主。只是希望在文飞走后,公主依然能好好的生活。这样,文飞也就放心了。”说罢,他捡起了地上的剑,套上剑鞘收起,转身,默默的朝门外走去。
  又一朵木棉花从树上落下,宇文飞拾了起来,将它收入袖袋之中。
  没想到最后,他还是不得不选择离去。
  只是,他或许应该和本要留他的风千雪告一个别,毕竟,他曾答应过做她的隐卫。可是现在,他是欠着她了。
  于是,他又转身,朝正殿的方向走去。
  在听完宇文飞的叙述后,风千雪和杜芸青都相互望了一眼。
  “其实你没必要走,那花婉月现在说的都是气话,你又何必认真呢……”杜芸青真是越来越受不了那大小姐脾气的花婉月,要走,也该是她走吧?
  但宇文飞却摇头,“就算知道公主是气话,可文飞也还是要听从公主的要求。郡主,文飞辜负了你的厚爱,如还有机会,文飞定会尽力补偿。”他又转而向风千雪说。
  风千雪又看了看坐在另一边的卫凌风,这两天他没有再待在书房,也算是慢慢适应了这宫中的生活。但见他并未言语,风千雪又转回头问:“那宇大哥又有什么打算?”
  宇文飞摇头,“暂无打算,先在燕城找个地方暂住下吧,总之,迦兰国是回不去了。”
  风千雪点了点头,嘱咐铃兰给他拿了一些碎银,供他在路上备用。宇文飞感激的又磕了磕头,“郡主这么对待文飞,文飞永生不会忘记!今后有什么需要文飞帮忙的地方,文飞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言罢,他又向在场的三人一一道别,然后迈步转身走了。
  可是,他刚行至门槛,只听戴着面具的太子忽然说了一声:“宇文飞,本殿下给你安排一个去处。首富金满城名下的多家店铺,如今正缺一人做总负责人,本殿下看你挺合适。如果你愿意,就让莫无痕带你出去。你看意下如何?”
  这一提议,根本就如同在大雪天送来的一道火把,既带来光明,又带来温暖,让宇文飞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怎么会不愿意?他太愿意了!
  只要能有事做,又不用离开燕城,这样,他便能继续守护,依然留在这里的公主……
  ------题外话------
  宇文飞和花婉月这对也是很不容易的。婉月发了毒誓,不会再对太子有歪心思了。亲们就放心吧~
  ☆、第九十七章 淘气的惩罚
  这夜,花婉月没有出来吃晚饭,宫人送去的饭菜,也都没动分毫。
  婢女们一直在屋外求着,可她硬是不动半分,整个人,趴在床上似是哭了好久。风千雪来到她屋外的时候,就见婢女们一直焦急的在门口踱来踱去。
  这些婢女,没有一个是从迦兰国跟过来的。所以,花婉月在这皇宫,根本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心腹,唯一熟悉的宇文飞,又被她自己赶走了。
  风千雪真是有些想不明白,都说花婉月是迦兰国最受宠的公主,为何出嫁的时候,却像被丢弃似的,连国都没回,就直接半途就嫁过来了。
  不过现在,她不是来同情她的时候。
  那些婢女都发现了她,礼貌的和她行了一礼。
  “郡主,太子妃一直不肯吃东西。还锁着门,不让奴婢们进去。”其中一名婢女见她手中亦是提着一个类似装饭菜的竹篮,无奈的道。
  “你们把东西都拿走吧,她饿的话,就会自己去吃了。”风千雪朝她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可以走了。
  婢女们纷纷告退,不一会,西厢外面的院子也就剩风千雪一个人。
  也不知刚刚她和婢女们说的话花婉月在房内是否听到,她透过窗户朝里面看了一眼,花婉月依然趴在床上,面朝着枕,也不知是睡了还是继续在哭。
  风千雪望了一阵,忽然将手中竹篮盖子打开。里面,艳青的毒蛇缓缓的弯曲成盘状,不时的吐出红信,发出“嘶嘶”的声响。那些蛇的身子,几乎有人的拇指一般的粗,然而长度却不算长,从头到尾,不到两尺。
  风千雪将竹篮放到地上,故意将篮口朝门缝的方向微微倾斜。不一会,一条青蛇便从篮中缓缓爬出,直直朝那亮着光的门缝中蜿蜒行去。她立即将竹篮竖起,盖子合上,起身,继续观察着房内的动静。
  如果她没估算错的话,那些青蛇和花婉月,应该是灵性相通。
  此时,夜还不算太深,那房内的烛火明显是刚点燃不过多久,燃烧的烛芯依然很长。风千雪很快看到了那进去的青蛇,只见它左右摇摆着身子,从那接近门的位置,一直爬到了床边。
  “嘶嘶”的吐舌声在安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响亮。风千雪已经将内力凝聚在掌心,万一她估算失误,她就用“冰魄神叶”将那蛇解决掉。
  等了一会,那蛇似乎定在床边不动了,可却微微直起头部,做出类似眼镜蛇的攻击之式。
  风千雪拧起眉,神叶依然搁在掌中。
  忽然,花婉月抬起了头,一眼就看到床边立起半身的青蛇。她似是一惊,急忙朝窗外看了一眼。
  风千雪随即闪身,没让她发现自己。
  花婉月目光再次回到蛇的身上,冷不防向它伸出了手,“小蛇,来。”她低声喊到。
  那蛇吐了吐信,竟一头覆在了她的掌上,身子慢慢向她爬去。
  这一切,全然被又闪回来的风千雪看在眼里,心下,她已是完全明白了。
  怪不得那些蛇到她手上后,无论喂什么都不吃不喝,其实它们也都是认主人的。而花婉月,就是它们的主人。
  “你怎么会进来的?是谁放你进来?是哥哥吗?”花婉月又在对蛇说。
  那蛇又吐了吐信,乖乖的盘在她的手臂。
  这时,只见花婉月用另一只手夹住那蛇的头,视线朝蛇张开的口部对光向里望去,没发现什么,便把那蛇放开了。
  “你只是来陪我的?我还以为是哥哥要给我看什么消息了。”她自言自语到。
  那蛇从她手臂上爬下,又慢慢行到她的枕边,缓缓的弯成了一个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