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
作者:
季子宋 更新:2022-08-27 21:59 字数:2187
二老等了一个多小时,脸色都不好看。一路上骆金银冷嘲热讽的,回了家脸色更难看。
她先叫阿霞热了饭,在等候的空挡里,一肚子气不泄反涨。
姚东京站在一旁赔笑脸:“妈妈,你饿了的话我先给你削个苹果?”
骆金银没说话,姚东京拿了两个苹果便钻进厨房,没过一会儿就端着个小盘子出来了。她很细心地将苹果切成块,摆到二老面前。
“你们先吃点餐前水果啊,垫垫肚子。”
姚春风笑了笑,抽了牙签将苹果块儿喂到嘴里,嚼了几口便长长地“嗯”了一声,夸张地说:“真好吃啊,女儿削的苹果就是不一样。”
骆金银抱着胸,冷冷地看着,忽地哼了一声:“姚春风,你还真懂得苦中作乐。”
说着,她又看向姚东京,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天你逗人家干嘛?陈白玉就是一脑瘫,禁不得玩笑的。你喜欢人孩子,自己生一个不就得了?现在倒好,一小的被你弄没了,一老的被你气病了。我看你就是作的。”
姚东京抿了抿唇,没说话。
骆金银就说上瘾了:“本来我看你和小段两人都能修成正果了,现在可好,出了这么一摊子事儿。人段家都不睬你了,我看你俩悬了。”
她叹息一声,悔恨得不得了,指着姚东京唠叨:“你那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莽撞,为人处世上就不能多上点儿心?怎么就不晓得多看人眼色,多观察观察?这样也不至于闹出这么糟心的事儿……”
话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巨响。
骆金银立刻住了嘴,瞪圆了眼看着声源。
姚东京也愣了,只见姚春风气冲冲地坐直了背,刚才那一声是他拍了桌子。他手上还捏着牙签,牙签上还有咬了一半的苹果。他气得发抖,那小半块苹果也就瑟瑟发抖。
“你是不是亲妈?啊?你到底是不是东京她亲妈?”姚春风平素都乐呵呵,很少发威,可他暴怒的模样很吓人,瞪着俩眼珠,就跟快要弹出来似的。
“我女儿怎么了?啊?她做错什么了要被姓段那一家子这么冷处理?咱女儿有错吗?你说!她有什么错啊你就这么吼她!”
说到最后,姚春风气得胸膛起伏,吹胡子瞪眼睛的。骆金银看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甩了袖子回房了,还把门摔得特响。
姚春风这才松出一口气,姚东京急忙上前捋他的背:“爸,你急吼什么啊,别气了,身体别伤到了。”
姚春风抬手握住姚东京搭在他肩头的手,用力地按了按,眼眶湿润,点了点头,哽咽似的说道:“女儿啊,我的好女儿,你是爸爸的宝贝女儿啊。爸爸告诉你,你没啥错,别听你妈的,她就是更年期。”
姚东京沉默,用牙齿死命咬着唇瓣,唇色都咬白了。她忍了好久,可最终还是堵不住泄洪般的泪流。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当着人面哭了出来。却依旧是极压抑的哭,小心翼翼地压制着声音,哭到停不下来,才放出声来。
有的人就是这么奇怪,受了天大的委屈都不会吭声,但听到安慰的话却泣不成声。
第89章 他们的誓言
姚东京望着墙上挂着的钟,数着秒钟滴答滴答地绕了一圈,她才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拾起餐桌上的饭碗,就着丰盛的三菜一汤吃了下去。
段西安又没回来吃饭。他已经连续一周没回公寓了。
姚东京吃着吃着,眼眶就吃湿了。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怨妇,胃口都怨小了,平时她的饭量有一碗,现在吃了半碗就咽不下了。
可惜了一桌子的好食材。一会儿她得全倒了。
姚东京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往后拖去,发出刺耳的声音。她愣了愣,保持弯腰的动作没动。
尽管椅子的声音很响亮,但她的好听力依旧从中筛选出防盗门开合的声音。
她猛地扭头一看,段西安回来了。他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搁置在他的臂弯,他进门的时候松了松领带,两脚互相蹭着脱了皮鞋,然后套上棉拖。
像是所有结局幸福美满的电视剧里的好丈夫那样,这个画面很养眼。
姚东京趿拉着拖鞋走过去,心中雀跃着,一步一步却走得极慢。
总算到他的跟前,接过他的外套,轻声问:“吃了吗?”
“吃了。”他抬眼道。双眼内有些许血丝,看来是没睡好。他往餐桌上看了一眼,三菜一汤,红烧排骨、木耳炒肉、豆腐芹菜、腊肉笋汤。
都是他爱吃的菜。
他笑了笑,走过去,坐在椅子上,道:“你给我盛碗饭来。”
饭菜很可口,尽管他的肚子已经装不下,可还是呼噜呼噜地吃了一大碗。他将空碗拿进厨房,对姚东京道:“我来洗吧。”
姚东京在围裙上蹭了蹭手,自顾自地打开水阀:“我来洗,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去床上躺着休息会儿吧。”
他没听话地去床上躺着,而是靠在厨房门上,静静地看她洗干净所有的碗碟。
她没回一次头,仿佛心无旁骛,根本不知道他在看着她。
在她将最后一只碗擦干的时候,他忽地走上前去,从背后搂住了她,吻在了她的后颈,大口大口地吮吸着。
姚东京站着未动,深吸了口气,她握住段西安愈发往上的手,问:“你干什么?”
“我想你。”他道。
段西安将姚东京的身体板正,两手捂住她的脸颊,深情地望进她的眼睛里去。
“你不信?”他哑着声音道,“你自己摸摸看。”
他捏着她的手,带向了自己。
很硬。很烫。吓了她一跳。
姚东京想起段西安已经几天没回来了,这几日内他没给她打电话,也没有任何一条解释的短信。她很想念他,但是忍着不做先联系的那一个。
她想起她躺在段西安睡过的床上,盖着他盖过的被子,枕在他枕过的枕头上,做着全是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