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逆袭指南[快穿]_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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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绝 更新:2022-08-27 13:55 字数:4127
自古文人相轻,书院里不乏看不上方鹏云的人,更有嫉妒方鹏云找到了一个好岳家吃穿不愁的人,而现在这些人都已经窃窃私语起来,都是觉得方鹏云不是人的。
苏梓画还在哭着,本来还以为自己需要再闹几场,现在却明白事情已经快尘埃落地了。
方鹏云是她的丈夫,有功名在身,她去官府告方鹏云自己要先挨板子,实在得不偿失,这样闹一闹,反倒能让方鹏云有苦说不出。
苏梓画消停了,苏梓棋却觉得还不够,方鹏云在他们拿走苏梓画的嫁妆之后不仅不上门赔罪,还试图威胁他们,这让他现在一心想要将方鹏云彻底打倒,免得方鹏云以后找苏家的麻烦。
这么一想,苏梓棋直接就朝着站在人群外的几个中年男子跪了下去:“几位先生,这方鹏云每年的束脩都是我苏家给的,我苏家从未有过对不起他的地方,他却险些害了我妹妹性命,还诬陷我妹妹,求几位先生为我主持公道。”
这几位先生都是欣赏方鹏云的才气的,但方鹏云把一件家事弄到如今这地步,多少让他们有些不满,当然,他们对苏梓棋也并无太多好感:“你要怎么主持公道。”
“公道如何,去方家看看就行了!”苏梓棋立刻就道,他和他的父亲,当初就是看了方家的情况之后才下定决心要跟方鹏云一刀两断的。
方鹏云在书院里吃穿用度一点不差,方家的房子却非常破,之前苏梓棋只当是方家人故意磋磨自己的妹妹不让自己妹妹过好日子,没想到竟然是方鹏云和他娘有龌龊!
没错,苏梓棋相信了之前苏梓画装疯卖傻的一番话,也因此对自己的妹妹愈发怜惜。
方鹏云的父亲一开始一直忙着上京赶考,后来又重病在床,方鹏云几乎就是李氏一手带大,因而跟李氏关系极好,他以前还觉得那是方鹏云孝顺,没想到事实竟然那么不堪……
“求几位先生移步。”苏梓棋又磕了一个头。
书院的人几乎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方家所在的院子,方鹏云一直都在努力解释,然而愿意听的人终究只是少数,更多的人,还是被跟方鹏云有关的大八卦给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这个时候,苏梓画却在看着穆凌:“结束了吗?”
“就要结束了。”穆凌笑了笑,虽然苏梓画的家人以前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现在有他们帮忙,事情倒是顺利了很多,也不枉她一开始想尽办法帮着苏梓画回苏家:“你对李氏应该很了解吧?她将儿子看的极重,不许别人占去儿子的注意力,这一次这么多人过去,她肯定会做些过激的事情,到时候事情也就了了。”
李氏的丈夫忙着科考,跟她并不亲近,李氏就对儿子异常在意,苏梓画先是得到了她儿子的喜爱,现在还嫌弃她儿子,她恐怕已经恨死苏梓画了,这次苏梓画过去,她不爆发才怪,而人一旦爆发,肯定就会说错话做错事。
穆凌所料不差,当他们浩浩荡荡地来到方家,苏梓画又坚持早早地下了马车之后,立刻就被李氏盯上了,李氏甚至都没跟方鹏云的几个先生打招呼,就第一时间扑到了苏梓画面前:“你这个贱人,你还有脸回来!”
一边说,李氏一边就要上去打苏梓画。
苏梓棋连忙拦住李氏,却反而被盛怒的李氏推了一个踉跄,苏梓画见状,却是立刻就跪倒在地,磕头求饶,一副对李氏怕到极致的样子。
看看壮硕的李氏,再看看可怜巴巴的苏梓画,到底谁会欺负谁在场的人都能想到,领头的几个先生对李氏的印象自然也就瞬间降到了最低。
“娘,你别生气了,梓画也是有些不清醒才会做错事。”方鹏云自然知道这一点,连忙阻止李氏,偏偏他对李氏复杂的心理并不了解,于是他这句把李氏发火归为生气,把苏梓画的行为归为“不清醒”的话,反倒让李氏以为他对苏梓画余情未了。
苏梓画偏偏还在这个时候满脸茫然地说道:“鹏云哥哥是喜欢我的,不会打我的……”
见过之前苏梓画的模样的人,只当苏梓画是受打击太大又说起了胡话,但李氏并没有见过苏梓画装疯卖傻的样子,就只觉得是对自己的挑衅,偏偏她儿子还护着这人……李氏当下又要去打苏梓画:“小贱人,鹏云才不会喜欢你,你别想勾引他!”
李氏这做派放到往常没什么不对,但听在在场这些怀疑李氏和方鹏云有龌龊的人的耳朵里,却像是李氏在吃醋——当婆婆的哪有说儿媳妇勾引儿子的?
苏梓画看到这一幕,正想再接再厉,却不想苏父竟然从屋里冲了出来:“大家快去看看,当初她就不让我女儿和方鹏云一起住,现在她直接就让方鹏云跟她一起住了!两人的衣服被褥都放在一个房间,就一张床!”之前在学院里听到女儿的话,苏父就觉得恶心的不行,他那时候没脸像儿子一样去跪求书院的先生,就只想着早点拿到证据。
结果,证据都不用他找,竟然直接就到他面前来了!
“老匹夫,我儿子跟我一起住关你什么事?”李氏怒道,之前苏家人把苏梓画的嫁妆都带走还砸了东西之后,他们家就乱七八糟的,甚至李氏连睡的床的都没了。
李氏身上没多少钱,又想留着点证据到时候好跟人控诉苏家人的蛮横,最后就只把方鹏云那个墙壁厚实能保暖的书房收拾了出来住,还只买了一张床。
她觉得方鹏云很少回来,现在既然没钱,那就不用忙着收拾自己的房间买床,即便方鹏云回来了,跟她一个房间挤挤也没关系,大不了到时候她用两个长凳上面铺块床板将就两天。
李氏和方鹏云以前一直一个房间睡觉,完全没觉得不对,其他人却是惊讶地看着李氏,同时又有人去看了方家的房子。
方家的房子很旧了,而且因为其中几个房间只是简单隔开的缘故,一看就知道不隔音,这种情况下都不知道要修修房子或者住远点,恐怕真的就像苏梓画说的那样,这对母子不对劲。
当然,如果是其他人,或许还能辩解这是因为不想用妻子嫁妆,但方鹏云这几年在书院吃的用的,哪样不是苏家的钱?他要是真有这样的志气,苏家小姐也不会瘦成哪样。
事情终于结束,方鹏云……完了。
苏梓画扑在地上痛哭出声,恍惚间又想起了自己还未出嫁的时候,那时候每次收到方鹏云托两位兄长送来的书信,都会甜蜜好几天。
什么时候,这一切就变成这样了?
要是方鹏云没有一个不可理喻的母亲,他们是不是也能甜甜蜜蜜地过日子?
她哪里都不差,对方鹏云一心一意,方鹏云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各种各样纷乱的思绪让苏梓画痛不欲生,哭的更加厉害,穆凌也能猜到她的想法,当下摸了摸她的头:“别多想!”
苏梓画擦干净泪水,终于笑了笑:“对,我不多想,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能多想。”
再怎么样,她现在至少不用担心自己会死了。
第18章 第一个故事(完)
苏梓画和方鹏云和离了,拿到和离文书的那一刻,苏梓画喜极而泣,然后再也支持不住,立刻就晕了过去。
接下来,苏梓画就在苏家养起了身体。
临江县的大夫算不上有多厉害,但他开给苏梓画的药方却也没什么错处,穆凌就没做改动,只是除了汤药之外,又交代了苏梓画去吃一些药膳。
药补不如食补,苏梓画主要还是身体太虚,这种情况灌一肚子药然后吃不下东西对她没好处。
作用比较大的药膳多多少少都是有点味道的,一般人不会喜欢吃,但苏梓画之前饿久了,以至于现在只要是食物都爱吃,甚至吃饱了还想吃,要不是穆凌拦着,她说不定还能把自己吃到吐。
苏梓画的小月子足足坐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苏家人因为内疚,对她称得上千依百顺,之前一直帮着方鹏云的苏梓书在方鹏云的“真面目”被揭开之后,更是对她这个妹妹愧疚的无以复加,送了不少东西给苏梓画,全是苏梓画未出嫁前喜欢的。
苏梓画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喜欢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儿,亦或者字帖书本,但如今她的喜好其实已经完全不同,因此收到这些东西并不高兴,苏梓书只当她还在生气,送的更多了。
“二哥你要送我东西,还不如直接给我银子。”苏梓画终于道。
“怎么能这样?画儿,你什么时候也满身铜臭了?”苏梓书满脸地不赞成,他送礼物送的是自己的心意,怎么能送银子这样的俗物?
苏梓画知道自己的这个二哥一直在读书,不通俗物才会这样,但之前这个二哥的做法到底还是让她有些心寒,当下冷了脸:“满身铜臭又怎么样?这些东西是能吃还是能穿?我快饿死的时候啃几口还嫌割嘴。”
这些文人雅士玩的东西,喜欢的人愿意花大价钱,但放到不喜欢的人面前,他们指不定一个铜板都不愿意出!当然,这也是因为临江县是个小地方,苏梓书拿来送她的东西里面并没有什么珍品,甚至有些直接就是书院学生的作品的缘故。
苏梓书的脸色当下就是一白。
“二哥,你要是真的有心补偿,就把这些都帮我换成银子吧。换不了银子的就送给你。”苏梓画将这些日子收到的礼物和自己嫁妆里的一些附庸风雅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现在虽然苏家人对她很好,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依靠苏家人,还是要有银子傍身才对。
苏梓书拿着那些东西,低着头走了,他以前一心想要靠读书出人头地,但现在想到自己妹妹和方鹏云的事情,却总觉得自己不能再那样下去了。
苏梓书把能卖的都卖了,可惜有些他因为喜欢买来的东西,再往外卖竟然卖不出去了……这让他愈发不好意思,最后跟苏梓棋借了钱填上,然后才送到苏梓画手里。
好几百两的银子,被苏梓画和自己的嫁妆放在了一起,正在她为钱越来越多而高兴的时候,苏梓棋和苏父竟然都给她送了一笔钱过来。
苏梓画重新给自己的财物造册,她现在已经完全可以去买下一大片田地,然后当个地主婆找几个人伺候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了。只是,她显然不可能真的这么做……
“梓画,你的身体好了,对将来你有什么打算?”苏母小心翼翼地看着苏梓画,虽然这些日子苏梓画看着已经很正常了,但她还是不敢刺激女儿。
“娘,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苏梓画道。
“娘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再找个人家,”苏母说道,又连忙解释,“画儿,娘不是嫌弃你,只是你现在也没个孩子,将来老了可要怎么办好?死了也没人上柱香……”大概是觉得自己说的过了,苏母又露出手足无措的样子来。
苏梓画倒是冷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如今这情况其实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当她不再自怨自艾,不再为情所困,很多事情也就看的更清楚了。
她是不可能在苏家待一辈子的,那只会被人嫌弃,毕竟就算她的父母哥哥愿意让她留下来,她的两个嫂子也不会愿意一直养着她,以后必然越过越艰难,所以她一定要早作打算。
一开始的时候,她想过独居,甚至想过带着钱远远地离开这里,但那样并不安全,她孤身一个女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人抢光家财也不会有人帮她。
她并不是话本里那种英姿飒爽的巾帼英雄,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一个连李氏这样的妇人都打不过的弱女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