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止说把公司总部的建设承接了，楚云便完全交给了他。
  画出的图纸，他拿来给他们看过。
  云扬的几位高层管理坐下来一起听他们几人讲解过设计的理念，从什么地方动工开始。
  以楚云的眼光来看，觉着他们的设计太华丽了。
  她也看过各种建筑，中方，西方，中西方结合，有的建筑物是非常好看有设计理念。还成为了旅游景区，观光地点。
  但她们的只是一个医药集团总部而已，只要是公司的地盘和建筑就可以。
  但杨靖逸，罗梁和丁子琰都对几人的设计赞不绝口，竟然还听得很感兴趣。
  就张显铭和楚云两人，一脸懵逼。
  她们两都是对建筑，对设计什么的没有过多接触，并不感冒的人。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欣赏眼光。
  他们说好便好吧！
  楚云除了接受，也给不了其他建议。
  设计图纸确认好，便是开始动工建设了。
  黑子从珠海给陆衍止介绍了一队自己组织，同一个地方来的施工人员。
  包工头是个人才，和黑子谈了后，陆衍止亲自赶往珠海，由黑子做东，一起吃了顿饭。
  看到陆衍止，瞧到请他们的人这么年轻，包工头心里打鼓，凑到黑子耳边，小声问。“姚总，这么年轻的人，瞧着不太靠谱啊！”
  陆衍止面相本来就不是很稳重的人，喝了点酒，还会傻笑，看上去更不稳重了。
  黑子笑了！
  在珠海这几年，他养白了，养胖了，也更有气势了。
  年纪不大，却闯下了自己的事业，这两年，他也越来越有老板风范。
  尽管年轻，但不管去哪儿，都没人敢小瞧他，欺骗他。
  “你别瞧他看着像个孩子，但是个很守信的人。我妹夫家人物，没一个泛泛之辈。何况有我做担保，你尽管放心。哪怕他创业失败，我也会把你损失的补给你。”
  对于前面的话，包工头嗤之以鼻。
  他只管后面的话，若是陆衍止结不出工钱，尽管来找姚鹤。
  他的工厂公司在珠海，他知道地，不怕他跑了。
  这下，便算是谈妥。
  陆衍止还是第一次出来谈生意，谈合作，没人带，自己一个人跑出来。
  第一回就给喝醉了，要不是黑子在，都被人给当成骗子。
  但他一点没察觉，第二天揉着发胀的脑袋从酒店里醒过来，去给黑子道谢时，还吸着气吐槽。
  “这群人太能喝了，把酒当白开水一样喝，是不是以后和他们接触相处，都要来这么一出啊！”
  黑子瞧着他的状态和表情，噗呲一声笑了。
  “出来讨生活，好的也就这么一两口了。昨天第一次见面，有必要喝这一次，后面等他们到了公司，你是老板，该逃酒的可以逃。”
  黑子教道。
  陆衍止似懂非懂的点头。
  “这一回谢谢你了，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帮忙！”
  他拍着胸脯表示。
  云扬总部建设比较急，陆衍止也没多耽误，和施工团队谈妥后，直接就领着人去京城了。
  当然不是全部人去，而是包工头带着几个信任的先上京城。
  要一起去看了地方，把住的地方给搭建起来，还有施工的材料等，也要给安排好，在珠海的团队，才会陆续赶来。
  等到了京城，陆衍止找了地方给他们住下，就带着去了公司。
  公司现在刚成立，非常缺人，人也没几个。
  包工头姓刘，是个办实事的人，也是个急性子。
  看过公司，直接去了工地，一连问了陆衍止好几个问题。
  “打桩打多深，钢筋选的是那个牌子，到了吗？”
  一连串问题问下来，陆衍止一脸懵逼。
  他只知道几个涉及到他专业的问题，其他的还没去办。
  “这些都安排好了，定的是刚建的材料！”张显铭的朋友何伟峰看不下去了。
  这么蠢的老总，什么都没考虑好，就把人请来。
  幸好这是楚总的项目，是熟人，不然绝对没人信。
  陆衍止轻咳了声，感谢的看了眼何伟峰。
  他是张显铭请来的人，现在就是他带着他在处理公司的事物，教他如何快速的成立公司，做一位老总，了解公司运营。
  有何伟峰谈，包工头总算感觉到靠谱了。
  把一切定下来，他喊了珠海自己的团队来京城。
  住处就在施工地搭建了简易的厂房，不漏风就好。
  已是十二月底，京城的天已很冷了，大家都穿上了棉袄。
  陆衍止把自己全副武装，穿着毛衣，带着围巾口罩，带着楚云往往施工地去参观。
  刚开始施工，这片还是一片泥土，搭建了十来间简易的居住房，材料堆积了满地，建筑工们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打桩，扎钢筋。
  这是建房初步步骤，地基。
  “还有女工人呀！”看到好几个女工人跟着，楚云眉往上挑。
  陆衍止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着女工人恩了声。
  “也是不容易！”他轻叹。
  他学的建筑，之前实习，做项目的时候，也跟着教授到处跑去，去过好几个地方，见过不少人。
  但他们是学生，是设计师，吃住都是和工人分开。
  这次，什么都亲自接触，经历，才明白，大家都不容易。
  这些工人，都是老刘老乡，一个市里的。
  年纪大的有五十岁了，年纪小的才十六七岁。
  女工人比较少，但也不是没有，工地上工资高，比去餐厅里端盘子，做服务员能多挣一半的钱。
  哪怕再苦再累，为了挣钱，也许多女工人愿意到工地上来干。
  这个团队里，就有十多个女的，还没来齐呢，在珠海还有个工地没做完，等那边做完，人才全部来齐。
  这次来的女工人，有五个，小的那个十七岁，还没结婚。
  其他几位女的，都是跟着男人，结了婚的人。
  在工地上，没有男人和女人之说。
  吃住一起。
  搭建的那简易的房子，男女混合住，分到的就是一张床，用木板搭起来，或者就是绑在两根柱子上的吊床。
  一间房里睡七八个到十来个人，男女都有。
  他见到了，还特意问了声，怎么不把房间分开，女的住一间。
  “咯，人家是夫妻，不睡一起让人家分开像什么样子。”老刘努嘴。
  但里面也有未婚的人啊！
  陆衍止在心里狂叫！
  他的建议，被老刘给吐槽了。
  结果没任何改变！那小姑娘，就和这些结婚的夫妻，或是没结婚的糙男人，同住同吃。
  老刘说，工地上都是这样。
  来工地上干活，这些就是必须要接受的。没有谁会例外，有的吃，有的住就不错了。
  楚云抿唇！“你没说，重新搭一间给那个小姑娘？”
  “说了！没用啊。为了一个人，浪费材料资源。哪怕搭建了，等后面来了人，还是往空屋子里安排，等人住满才会搭建新的简易住所。”
  老刘是跟他这么说的，让他别操心了。
  而且人家夫妻同住的，都不怕别人看了尴尬。
  一小姑娘，又有啥好尴尬。
  陆衍止扶眉，轻叹了声。
  感觉都不是容易人。
  楚云拍拍他的肩膀。“活着，有吃有喝，就已很幸福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
  只是环境糟糕而已，比起没饭吃的人来说，这小姑娘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挣钱，她自己觉着人生尚好，就行了。
  陆衍止恩了声。
  两人参观完施工，一起去吃了饭。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楚云抬头，望着天空落下来的雪，伸手接住。
  “下雪了啊！”
  她轻取唇，呢喃。
  86年都要过完了，行之，为什么还不回来。
  四个月了。
  她抿住唇，心情变得很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