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骂骂咧咧的走了，找到自家男人。“娃他爹，老大就要被关进去放不出来了，这可咋整。”
  赵父瞅了她一眼，也满脸深沉。“早就跟你说别打儿媳别打，那楚家人岂是好相与的，你们不信，现在出事了吧。”
  老太婆讪讪的撇嘴。“谁知道那大丫不经打，老大才打了她几下就要死要活。”
  赵父沉着脸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咱们现在只有先去求大丫原谅，让她去跟她妹妹求情，把老大放出来。”
  但儿媳妇孩子落了，这次又差点没命，会帮忙吗？
  “那好说。”赵母一下高兴起来，揪着男人去县医院。“大丫现在就是双破鞋了，除了咱家儿子谁还要她，她以后也不会生孩子了，咱跟她说，不在意她不会生孩子，她肯定回去。”
  老两口连路问去了县医院，可一到医院问护士大丫，那护士就挑眉看着她。“你儿媳妇叫啥名字？”
  “大丫，楚大丫。”赵母连忙回答。
  “没这个人。”护士眼神厌恶的看着两人，冷冷的回答。
  咋会没有，大丫就是被送到了县医院的。
  “咋会没有，我家儿媳妇就是被送到了这家医院的。”赵母说完就要进去找。
  被刘姐给拦住。“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要看病就前面去挂号，不看病就走，医院可不是闲杂人等到处乱跑的。”
  “我就找找我儿媳妇，不乱跑。”赵母眼睛四处乱瞥着，推开了拦住她的刘姐。
  力气挺大，刘姐被她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到。
  她顿时寒起脸，面色不戚的瞪向来人。“都跟你说没这个人，你是我报警把你抓起来才满意吗？”
  听到报警和抓起来，赵母脸色一白，急忙退了出去。
  老两口说来医院找大丫，可是连医院都进不去。
  无奈，两人只有灰溜溜的回去。
  一周后，大丫可以下床走路了，楚云扶着她在屋里慢慢活动，再过几天就是元宵，陆行之却还没回来。
  牛甸县发来电报，大姐的离婚上诉已被批准，但是到梁山去采集家暴证据并不充分。
  她们提交上去的伤情坚定报告，情节往恶劣处理，也只能判刑五到七年。
  五到七年，也足够了，楚云回电报听从法院审判。
  十三这天，外面灰蒙蒙下起了小雨。
  楚云打开窗户看了外面一眼，又缩回了身体，坐到火炉前烤火做作业。
  大丫坐着床上望着妹妹发呆。
  才几年的时间，她和妹妹，差距就变得如此大。
  她不识字，没读过书，而妹妹，已成了个高中生，还有陆将军对她那么好。
  苦涩的舔唇。
  大丫很羡慕的看着妹妹。
  为什么，她遇到的男人就是会家暴打媳妇的家暴男呢？
  她歪过头，又有眼泪流出来。
  她急忙抬手擦掉，不敢让妹妹看到。
  楚云做了一会儿作业，瞧着大姐在发怔，拿着本书坐到床边。“大姐，要不要听故事，我给你念。”
  大丫往里坐了坐，楚云把火提到床边，打开书开始给大姐讲故事。
  还是纸媒的年代，报纸，杂志，有很多短篇的小故事。
  她这几天整理了好些，挑着被男人欺负如何反抗，或是单身女性如何成为独挡一面女性的故事，她开始给大姐念。
  大丫也听得认真，遇到故事中不明白的还会问她。
  只是，半个月了，她从没在大姐脸上看到过笑容，却时常看到她哭。
  她念完，大丫又陷入发呆的情况。
  快中午时，陆行之从省城回来。
  带来了一堆水果和吃的，让小王抱到大丫病房里。
  她站在门口，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陆行之。“我还以为你今天回不来呢？”
  “抱歉，我来迟了。”陆行之看着她，然后上前一步，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把她揽到怀里。
  楚云怔了怔，他很少抱她，每次都用冠丽堂皇的理由拒绝她偶尔的亲近。
  他们能做的，只是牵手，除了牵手外就没别的亲近动作。
  她怔愣只是一秒，随后便安心的靠在他的怀中，伸出手环住她的腰肢。
  他的一只手还没恢复，不能自如的活动，所以抱了她一会儿后，就扶住她的肩膀让她从他怀中退开。
  “生日快乐。”他低哑的声音在耳畔轻喃。
  楚云露出笑容。“谢谢。”
  然后陆行之从怀中掏出个小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表。
  “你不是想要手表吗？这是生日礼物。”
  他说着，把这款女士表戴到她手腕上。
  楚云瞧着手表，她是挺想要一块手表，县里竟然还没买的，到市里去问了，一块手表就要三十块，够他们全家生活一个月了。
  杜哥走了，她们没了挣钱，只能吃老本，必须省着用，她就没买。
  “我很喜欢。”她看着手表莞尔。
  她只是一次抱怨过没时间太不方便了，他竟记到了心里。
  陆行之揉揉她的头发。“小云！”
  “恩。”她昂头。
  “你十六岁了！”
  是啊，十六岁了。
  在这个年代，她又过了一年。
  她是七九年初秋到的这个年代，如今已是八二年春。
  “我们可以谈恋爱了。”他抓住她的手。“我已提交了我们恋爱报告，以后，我们可以合法恋爱了。”
  合法恋爱！楚云吞吞口水，看着他的表情就像看个智障。
  哪有人恋爱还要提交申请的，又不是结婚。
  不过算了，谁让他是军人 呢！
  她咧嘴，扬起笑，眼里闪着星星。“合法恋爱就可以亲亲了吗？”
  陆行之表情一噎，跟便秘一样。
  楚云撇嘴，好了，不逗他了。
  明明二十四了，竟然还这么纯洁，难道他一点都没男人的烦恼……
  她下意识的往他下身撇去，随后急忙摇头，晃去那污污的思想。
  “将军。”小王把东西搬进去后，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剩下的我送去小楚家吗？”
  陆行之点头，小王敬了一礼后大步离开。
  两人走进病房，看着柜子上摆放着的东西，楚云走过去。“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不止有水果，还有其他补品，营养品。
  “你大姐身体需要好好补补，我看到就买回来了。”陆行之自然的答道。
  楚云回头，挑眉瞥他。“不是说我们是合法恋爱了吗？我的大姐将军你不也应该喊大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