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瞧着她茫然的表情，陆行之低声笑了下，抬眸看着她，眼里有星光流转。
  “你们部队的文艺团都很厉害。”听他说表演，楚云瞬间脸红，她刚刚竟然没反应过来他问什么。
  “表演的非常好看，我都看到目不转睛呢？”楚云可爱的做着动作。“而且，文艺团里竟有会芭蕾的人耶，她那转圈，去国际上拿大奖都可以了。”
  陆行之一怔，目光深邃的望着她。
  芭蕾，她说的是今天于晴所跳的芭蕾吗？
  芭蕾舞流传于意大利，在国内出现也就二十年的光景，民间几乎没有流传，只有京城，魔都，港市等几个大城市舞台表演时会出现。
  虽然学芭蕾的演员在增多，但要练好芭蕾必须从小就开始学起。
  作为在京城圈大院里长大的人，陆行之十六岁之前非常调皮，天不怕地不怕，各种玩乐他都曾接触过，酒吧，歌舞厅，他都去过。
  陆行之清楚的知道，哪怕在边岩市这地方，也没有芭蕾的存在。
  那么，楚云是怎么知道那是芭蕾舞的呢？
  陆行之的表情凝重，让炊事班的做了几个菜上来。这才装似不经意的问楚云。“小楚，你以前见过芭蕾舞表演？”
  楚云心里一紧，抬起头看过来，对上陆行之凌冽的表情，她微笑。“看过一次。”
  “恩，边岩市有芭蕾舞表演吗？”
  “不知道。”楚云轻嘟起唇摇头。“我是在电影里看到的。上次从人贩子手中逃出来的时候，不是和梦怡一起回了大伯家吗？梦怡带我去看了场电影，放的就是今天表演的这个。”
  楚云手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扣起。“她说那叫芭蕾，跟我讲了很多。”
  陆行之轻恩了声，不在怀疑。
  若是那女孩带着楚云去看的电影，那就不会有错。
  那女孩的家庭条件，是会懂这些。
  “三丫，你说的电影是啥？娘有机会看吗？”王桂花听得好奇极了，今天看到了这些表演，她这辈子都没看过。
  三丫说的那电影，又是什么？她也想瞧一瞧。
  瞧着母亲期盼等回答的表情，楚云哑然的笑了下，和家人解释。“我也是上次在城里梦怡带我去看了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新奇的东西是我们听都没听说过的。”
  “电影呢？就是一个盒子，里面提前录制好画像，然后放出来给大家看。”楚云比划着电影的大小形状，细细的跟竖着耳朵听的家人解释。
  “三姐，你说的这个是皮影。”小墩在一旁大呼。
  楚云愣了愣，皮影。
  还真是，电影电视就是皮影的进化版。
  “下次咱家有钱了，我带你们去城里看。”她说的再清楚，大家都听不明白，因为从来没见过。
  就像描述不存在的妖怪，个人的想象是完全不同。
  “还有照相。咱们县里都没照相馆，以后咱们全家可以去市里照相。”说起新鲜的东西，楚云神态就变得温柔，亲切的和家人说着这些新奇的东西。
  “照相我知道。”楚母也高兴的回道。“我在你小张叔家就瞧到了他们家拍的照片，用相框框起来。”
  她看到那相片还以为是画，是小肖拉着她跟她说，她才明白这照相是个什么东西。
  屋里一家人热闹的说着话，陆行之本就话少，这下就安静的听着她们说。
  他没受过苦，从小便有吃有喝，家里住着的也是公寓。
  他过过最苦的日子，便是在军营里的日子。也是当兵这些年，把他锻炼成了现在模样，否则，以前的他也是个混世魔王，不知人间疾苦。
  好在这些年，他的性子越发沉稳。
  炊事班炒了菜上来。
  “看了一晚上表演也饿了，先吃饭，吃完饭我让小王送你们回去。”
  陆行之招呼道，亲自作陪，陪着大家吃夜宵。
  楚云肚子不饿，加上吃多了晚上睡不着，吃一点后就放下了筷子，等着家人吃完。
  刚放下筷子，就见陆行之也放下筷子，手从桌下伸过来，捏住了她的手。
  她抬头望过去，对上他深邃的眸子，他眼神微动，她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阿娘，你们先吃，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和家人说了声后，她站起来走出去，陆行之跟在她身后。
  两人走出小屋子，站到房屋背后无人处。
  “将军想对我说什么话？”楚云转身，抬头瞧向陆行之。
  天太黑了，她看不见他的五官轮廓，只能模糊瞧到个影子。
  “你送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陆行之从黑暗中伸出手，准确无误的找准她的手牵住，拉着她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这样门口屋檐下的灯光就能稍微照耀到两人，不再是一片漆黑。
  “将军喜欢就好，这是我第一次织围巾，我还担心织的不好，将军不喜欢呢？”楚云脸微红，羞赧的垂下头。
  “没有，很喜欢。”陆行之态度清冷的瞧着她，眼里却是温情。
  “你生日是正月十三吗？”
  楚云恩了声，抬起头去看他。他生日是正月十三，元宵前两天，她都没说过，他消息挺灵通的吗？
  “把那天时间空出来，我去找你。”
  陆行之刮了刮她的鼻子，轻声嘱咐。
  “将军是要给我过生日吗？”楚云高兴的笑开，拉着他的手愉悦的荡着。“将军，十三以后，我就正式满十五岁，吃着十六岁的饭了，你说过，等我十六岁和我谈恋爱，那过半个月，我就算是十六了，我们可以正式谈恋爱了，我就可以亲你了吗？”
  她揶揄的问他，眼里闪烁着星星，满眼都是他。
  陆行之开始的表情还淡定，听到最后那句，脚下踉跄，差点没把她甩出去。
  “楚云。”他沉着脸，面色紧绷的瞪她。“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那种话，楚云心里活动飞快，就是亲亲而已，嘴巴碰嘴巴，又不伸舌头。
  他是成年人，她心理年龄也早成年了，怎么不可以。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委委答答的撇嘴。“将军，为什么不可以说。谈恋爱就是可以亲亲的啊。”
  “还是……”她突然凑上去，踮起脚尖想和陆行之平齐。“将军害羞了。”